第四條線索(1 / 2)
「你是什麼人?」作為忠實下屬和打手,伏特加立刻舉起槍,厲聲問道。
琴酒皺眉看著環在女子月要間的那隻手,咧開嘴角,渾身散發出寒氣來:「喲,雪莉~你竟找了個男朋友嗎?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俠客緊了緊手臂:「嘖,喜歡欺負女人和小孩的變態嗎?」這股子瘋勁兒,跟某個小醜可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冷漠殺手+變態小醜的組合嗎?要不是世界不對,他真會懷疑這是伊爾迷和西索合謀弄出來的私生子。
不過……
「你運氣不錯。」俠客上下打量著評價道,「頭發不是紅色,也不是死魚眼,沒有畫星星眼淚小醜裝,走路也沒有扭來扭去。用的是正經槍,不是大頭釘或者撲克牌,嘴裡叼著煙,而不是在嚼口香糖——」
「……」這都什麼跟什麼。
若不是身受重傷,宮野誌保簡直想扶額嘆氣。
「——恭喜啊,黑澤先生,保住了小命呢。」俠客最後總結道。
琴酒立刻把所有子彈連同驟升的怒氣都傾瀉出去。然而令他驚訝的是,盡管手裡還抱著個累贅,這個金發的男子仍越過槍林彈雨,躲避的動作近乎本能,每一顆子彈都落在了他身後,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與子彈炮火相伴而生。
如果不是敵人的話,把他吸收進組織倒是不錯。
然而下一秒,兩顆子彈在半空相撞,發出「啪」的一聲。緊接著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和清脆的骨裂聲。
伏特加睜大了眼睛,被隨手扔到一邊,在雪地上砸出一個淺淺的人形坑。他根本沒想到這個狹小冰冷的天台成為了他的天葬台,眼中更多的是驚訝而非恐慌。但再不情願,那具敦實的軀體還是迅速變得冰冷。
琴酒低下頭,看向被一把捏碎的左手腕骨。遲來的疼痛翻湧著傳遍全身,他咬緊牙,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落到雪地上,連同周圍的白雪都被染成暗紅。
又是幾聲槍響,被逐漸變大的風雪包裹著席卷到看不見的地方。
琴酒跪倒在地,四肢上的貫穿傷與宮野誌保身上的如出一轍,連位置都一模一樣。
「好看嗎?紅與白的經典配色。」
俠客把子彈用盡的槍遠遠扔到身後,伸手抓住他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
淡金色的長發與純粹燦爛的金發;墨綠色冰冷的眼與琉璃般清透的碧綠雙眸。
眼前的男人嘴角掛著微笑,配上那張娃娃臉顯得異常可愛。
但那雙眼睛卻是冷的。
不是自己那種殘酷嗜虐的冰冷,而是平靜卻濃烈的冷。
如同深淵。
「我們不拒絕任何東西,所以也別從我們手裡奪走什麼。」俠客頗為友好地告誡眼前的男人,「隨隨便便動別人的東西,可是會遭到慘烈報復的哦。媽媽沒教過你嗎?可憐的黑澤先生。」
本想說什麼的琴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古早的名字。這一停頓讓他錯過了說話的機會,幾乎立刻,他被俠客一腳踹進了煙囪,「噗通」一聲摔在酒窖硬實的地板上。
處理掉礙眼的東西,俠客看向懷裡的女子。她已經暈了過去,染了血的衣衫單薄淩亂,雖然因為天冷,傷口已經不怎麼流血,但周圍卻出現了青紫色的凍傷反應。原本就處在重感冒期間,再不去做緊急處理,病上加傷,嚴重的話甚至可能導致生命危險。
俠客調整了一下姿勢,一手托住後背,一手搭在膝彎處,將宮野誌保打橫抱起來,最後瞥了一眼天台的門,就跳過幾個屋頂,消失在漫天大雪中。
狹小的天台恢復了寧靜。過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露出藏在後麵的柯南。他原本是擔心灰原而跑上來救她,卻不想看到了剛才的場景。柯南抿緊唇,看了眼孤零零躺在天台一邊的伏特加的屍體,又抬頭望向那兩人消失的方向,最後脫力般靠在門上,從口袋裡扌莫出了電話。
他現在完全相信灰原的話了。即使不是黑衣組織的成員,那個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溫和無害的金發青年,比組織裡任何人都危險可怕。
「餵,阿笠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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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一大片亮白色,透過薄薄的眼瞼印到視網膜上。
緊隨而來的,是因得到光照而在毛細血管裡加速流動的血液,帶起的些許溫度。
被塞在被子裡的茶發女孩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有些怔忪地對著天花板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昏迷之前的事情這才緩緩順著記憶爬出來。
「啊!」她猛地坐起來,不小心牽到紮在手背上的吊針。針頭被扯出來,帶出一股血絲,順著撕開的傷口蜿蜒而下,周圍的皮膚立刻青了一片。
明顯屬於幼童的手,還帶了點嬰兒肥。
她這是變回來了?
灰原哀坐在床上,呆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