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條線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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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太過熾烈。

即使垃圾焚燒的灰白煙霧鋪天蓋地,仍然能感到身下的土地被烤得發燙。那股灼熱透過真央校服的棉質布料烙在背上,甚至有一種再繼續躺下去就能變成一條煎得焦黃裡嫩的秋刀魚的錯覺。

俠客不情不願地慢慢爬起來,隨意坐到不遠處一堆疊成三角形的木頭上,伸手揪了朵蘑菇捏在手裡。

這裡的環境他再熟悉不過,閉著眼睛都能知道附近都有些什麼:往左邊走三步是他們挑剩下不要的金屬廢料;右轉步行10分鍾會進入一大片空地,千萬不能往裡放什麼,畢竟每天早上都會被幾個強化係的打鬥狠狠犁一遍;身後是一個三層集裝箱堆起來的建築,似乎從裡麵飄出了讓人本能地想逃跑的焦糊味——不是瑪奇就是派克,還在不死心地挑戰料理這一艱難的課題……

然後,右前方45°左右,大概有兩人高的垃圾山上。

「這不是你控製的內心世界嗎?把光調低一點,眼睛都睜不開了。」俠客扔掉手裡被捏碎的彩色蘑菇,忍不住揉揉眼睛,「乾脆調成秋天,再來個飛艇往下倒垃圾,把你埋起來。」

「還是這麼充滿惡意啊。」那把溫柔的嗓音輕笑了一聲。不一會兒,光線果然暗了下來,在眼瞼上鍍上一層厚厚的橙紅色。

流星街的傍晚,天邊的雲仿佛燒起來般。

俠客用力閉了下眼,這才緩緩睜開。

坐在垃圾山上的少年跳下來,坐到他邊上,有些好笑地扌莫了扌莫他的頭發:「打都給你打過了,還沒消氣麼?」

俠客厭惡地偏頭躲開,但並沒有起身,隻是說:「別拿這副樣子在我麵前晃,還想再被揍一頓?」

黑發的少年無奈地嘆了口氣:「斬魄刀的形態和能力是以死神的靈魂為原型構築的,我長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

「閉嘴!」俠客冷著臉看向身邊那人,指間夾了根天線,黑色骨翼樣式的惡魔翅膀閃過一道光,「再打一場?」

「我是無所謂……」

話還沒說完,那跟天線就猛地戳了過來。

本就雜亂無章的環境更加混亂不堪,煙塵四起中似乎還夾雜著憤怒的女聲,從身後的集裝箱裡傳出來:「要打去空地打!」

心情糟糕,又想弄死自己的刀。

然而這一場架從傍晚打到深夜,俠客也沒能成功把天線紮到對方身上。

「鬧夠了嗎?」黑發少年閃身避讓過他的攻擊,手一翻握住對方的手腕,指腹用力,迫使俠客鬆開了手,又順勢拉著他一起摔倒在地上。

天線掉在一個鏽跡斑斑的金屬零件上,「當啷」一聲彈開。

俠客喘著氣躺在廢墟上,周圍滿是飛揚的塵土,嗆得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然後一隻手掌輕輕蓋住他的口鼻,把大部分灰塵擋在外麵。

兩人就這樣並排躺了很久。

「你跟藍染的刀見麵了?」俠客問。

「沒有。」身邊的人說,「為了不引起注意,我隻是在一望無際的水麵上坐到離開而已。」他的聲音有些嚴肅,「那家夥,跟它主人一樣難搞。你小心點。」

「慢慢來吧。」俠客皺眉,「嘖,我最討厭跟團長撞人設的家夥了。」

「所以這就是我隔三差五挨揍的原因?」黑發的少年失笑,「我覺得這有失公正。」

俠客閉上眼睛,沒搭理他。

意識空間裡的時間與外界流速不同,隻要他願意,就可以一直待下去。

待到天荒地老。

「出去吧。」黑發的少年挪開手,拍了拍他的肩,「既然都已經告訴你了,下次好好叫人名字——真是的,上哪兒去找我這麼貼心的斬魄刀。」

確實,雖然不知道其他死神和自己的刀怎麼相處的,但在突破卍解的時候,與實體化的刀靈打生打死是一定免不了的。

也就他家這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完全是打不還手,讓他輕而易舉地連始解帶卍解一起搞定了。

「隨隨便便把人拉進來,又隨隨便便讓人走,你當我是小狗嗎?」俠客小聲抱怨,語氣裡卻並不帶著怒氣,反而含了徹底放鬆後滿足的嘆息。

身邊的少年順著這話又拍了兩下他的額頭,輕哄道:「乖啦,乖啦。」

「滾!」俠客用力踹了他一腳,起身離開意識空間。

印在眼底的最後一個畫麵,是少年溫柔帶笑的唇角。他撐著地麵坐起來,沖他揮揮手,墨色的眼中盛滿星光。

不知從何處吹來了風,帶起細碎的、有些長長了的劉海,露出額間的等臂十字架紋身。

————————

俠客是在一股充滿了哀怨的緊迫盯人下醒來的。一睜開眼,就看見本該睡在對床的銀坐在他的床沿上,扁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臉上的黑眼圈濃得像畫了個非主流煙熏妝。還沒等他開口詢問,銀就指著床頭那把淺打朝他控訴:「管管你家的刀呀!淩晨入侵到我的意識空間把我家神槍揍了一頓不說,還意猶未盡地逼著我家神槍把我拉進意識空間!不僅下手打,還言語攻擊!我家神槍都被打自閉了現在怎麼也不肯理我!說好的好好相處呢?騙子!」

「唔……這稱呼倒是真沒法反駁……」剛睡醒就被兜頭砸了這麼一大段,俠客本能地回了一句,才勉強回過神來,不由地瞥了眼床頭。

突然有種家裡養了個熊孩子的荒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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