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條線索(2 / 2)
直到甜膩的香味在口中擴散開來,俠客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本應該躲開的自己,竟條件反射般張開了嘴。
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皺起眉,盯著桌子上攤開的看了半天。筆尖停留在紙頁上,久久沒有動彈。
戾氣一點一點爬上眉心。
銀似乎對此毫無所覺,還在旁邊做柿餅玩兒。月要間的淺打微微顫動著,發出細弱的嗡鳴。
「做完了!」小狐狸興高采烈地把最後一個柿餅丟進袋子裡,拿跟繩子紮緊,幸福地抱在手裡,「除去送給亂菊當生日禮物的那份,剩下的可以吃好久呢!」
看起來就像個屯糧成功的鬆鼠。
俠客轉頭看向坐在床上的銀。
男孩子掛著三條線的笑容,抱著一袋柿餅坐在床沿上。因為個子還不高,雙腿在床邊一晃一晃。細小的霜糖顆粒沾得到處都是,整個人從腳尖到頭發絲都透著甜味。
確實很可愛。不了解這家夥本性的話,誰能知道這是個切開黑呢?
算了。
下一刻,還沉浸在被柿餅埋沒的幸福感中的小狐狸就聞到股難以言喻的糟糕氣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臉朝下按進一大堆垃圾裡。
「餵!」銀掙紮著從垃圾山爬出來,不滿地抗議,「做什麼呀?!突然把人拉進來。」
一道亮白色的光束穿過混亂的環境直直射過來。
怎麼又要打架呀。小狐狸狼狽逃竄。
不遠處的三層集裝箱裡,黑色碎發的少年坐在一個箱子上淡定地看著書。靠近門口的地方,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衣服裡、隻能看出瘦削身形的人藏在陰影裡,時不時看一眼外麵打成一團的兩個孩子。
「打一場嗎?」少年翻過一頁書,微微勾起唇角。
「還是不要了吧……」看不清樣子的那人立刻拒絕。
也是個清澈的少年嗓音,略帶嘶啞,聽起來像是正在變聲期。
黑發少年輕笑一聲,沒再說話。仿佛過了很久,他才嘆了口氣,解釋道:「他心情不太好。」
這不是很明顯嗎?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少年繼續說,聲音很平靜,幾乎被淹沒在外麵煙塵滾滾的打鬥聲中,「你家主人,距離太近了。」
「什麼意思?」
不知道外麵兩個人做了什麼,集裝箱猛地晃動起來。門口那人本能地抓住門框,卻不小心被粗糙的邊割出血來。
坐在箱子上的少年倒是很習慣了,不動聲色地把書又翻過去一頁。
「字麵上的意思。」頓了頓,他又說了句讓人聽不懂的話,「太像了。」
神槍完全沒聽懂。
「如果你家主人問起來,就這麼告訴他。」黑發少年終於抬起頭,用一種「你的智商沒救了」的眼光看著神槍,「他會懂的。」
這回換神槍想打一場了。
心情不好的時候果然需要有個有難同當的夥伴。俠客躺在被他們人為清空的場地上,旁邊攤著一張淡紫色的餅。
「這裡是流星街。」俠客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對銀說,「這裡是流星街。」
「嗯,我知道。」銀喘著氣,和他一起望著空盪盪的天,「是你在現世生活的地方。」
遠處彌漫著淡淡的煙霧,原本是灰白色的,這一次,似乎又染上些綠色和紫色,遮蔽了一大片區域,隻留下以他們為中心的一小圈。
可見範圍縮小了許多——這是記憶漸漸消失的證明。
銀想起他自己的意識空間:流魂街62區郊外的荒野,零星的枯木與飛揚的塵土。
若這裡的風景全部褪去的話,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最初是七個人,後來我加入進來。」
銀安靜地聽著。
「瑪奇是個看起來很冷淡的女孩子,平時負責做飯——並不是做得有多好,隻是比起其他人來,她動手的話我們至少還能吃到東西。換了其他人,不是隻剩一堆碳,就是能把房子給燒了。
派克其實很溫柔,喜歡小動物,喜歡甜食,以前養過一隻流浪貓,很細心地照顧了很久。
信長和窩金算是竹馬竹馬吧?從小就在一起,兩個人都很強,配合也非常默契。
富蘭克林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樣子,實際上心思非常細,看事情很準,對自己也下得了狠手。應該是最有耐心的一個人吧?帶孩子很有一套。
飛坦……暴躁的矮子,能動手絕不動口,教科書式的傲嬌。被人誇獎會惱羞成怒。但是意外的很喜歡打遊戲呢。
還有團長。團長……」
俠客抬起手,注視著手腕上被自己無意識忽略了很久的那圈紅色。原本像鮮血一樣深,現在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銀,如果有一天我忘記了,一定要告訴我。」
告訴我,還有人在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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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戴眼鏡的藍染副隊長和不戴眼鏡的藍染boss不是一個人,就跟綁著辮子的卯之花隊長和拆了辮子的初代劍八不是一個人一樣……
神槍是個陰鬱少年呢(並不是)因為斬魄刀實體化那段的時候銀子已經和boss一起私奔去虛圈了,所以原作裡並沒說神槍長什麼樣,於是隻能私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