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條線索(1 / 2)
陪卯之花隊長喝完茶,俠客回到朽木白哉的私人病房。六番隊的正副隊長已經離開,房間裡隻剩下被勒令臥床靜養的黑發少年,和坐在病床邊,拿神槍削蘋果的銀。
蘋果皮又細又長,落到地上,一圈圈堆疊成好看的花。
俠客的眼角抽了抽。
「喲,回來啦。」銀笑眯眯地扭頭看向他,手裡的刀一歪,把蘋果皮削斷了。他愣了愣,低頭看著地上那堆蘋果皮,似乎很失落。
「銀是來探望?不用回學校嗎?」俠客拉了張凳子,坐到銀身邊。
躺在床上的白哉少年用力瞪了他一眼,偏過臉看向另一邊雪白的牆。
「我可是剛剛被放出來呀。」銀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抱怨道,「都說了沒有受傷,還是被抓住做全身檢查,最後還給我開了三天病假,強製休息——病假單竟然派人直接送到學校!四番隊,太可怕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經歷,銀誇張地顫抖了一下。
俠客幸災樂禍地笑了:「醫護人員可是千萬不能得罪的哦!所以快來討好我。」
銀氣呼呼地用神槍的刀柄打他。俠客笑著挨了兩下,就伸手按住那隻握刀的手。
男孩子的手冰涼冰涼的,指尖沾上些蘋果的汁水,稍微有點黏,靠近了,就能聞到一絲清冽的果香。
不知什麼時候,屋裡的燈被點亮了。從窗戶望出去,可以看見一排燈光漸次亮起來,很快,整個綜合救護所就在夜色下白成一片。
「卯之花隊長跟我聊了一會兒朽木副隊長的病情。」俠客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順便摘走某人手上削好一大半的蘋果,一口咬上去,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銀張張嘴,似乎想要控訴他這種明目張膽的強盜行徑,但最終還是咬牙切齒地從床頭櫃的籃子裡又拿了個蘋果,重新開始削起來,邊削邊說:「吶,『討好』過咯!」
「你就拿一個蘋果打發我?」俠客驚訝地看著他。
銀回以竊笑:「是你自己拿的呀,壞蛋俠客。」
「不愧是『壞心眼』銀!」
「是『市丸』銀啦!你的國語老師會哭哦!真的會哭哦!」
「你這個大阪腔有資格說我嗎?」
「我明明是京都腔!五番隊的平子隊長才是大阪腔!」
白哉在俠客提到他父親的時候已經轉過身來。作為家裡的一根獨苗,也沒有同齡的玩伴,他看著眼前兩人的互動,說實話,有些羨慕。
不過現在,比起繼續聽這兩個家夥沒營養的吵鬧,他更關心父親的身體,於是硬生生打斷了他們,急切地問:「卯之花隊長怎麼說?」
「小少爺舍得搭理人了?」俠客調侃了一句,倒也沒繼續賣關子,「隊長說會征詢朽木副隊長的意見。如果那邊沒問題的話,我會盡力——隻是盡力啊,能不能治好還要看具體情況。」
然而白哉已經很感激了。
雖然年幼,但他多多少少也知道貴族之間那點彎彎繞繞的事情。給貴族做治療,治好了遭人嫉妒,治不好遭人厭恨。多年來,因為父親的身體狀況,他也見多了真央釋藥局那些人的嘴臉——並不是說他們不盡心,但那股從心底裡透出來的不情願,還是被他看在眼裡。
他曾找爺爺抱怨過一次。然而從那以後,他就知道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擔心起來:「俠客,有些事情我必須提前告訴你……」
「啊,對了。卯之花隊長說了,讓我有空常來陪她『喝茶』。」俠客愁眉苦臉,「這是我以後經常跑來四番隊的原因,你們都記住了。至於朽木副隊長的事情,我可是一·點·也·不·知·道呢。」
白哉立刻明白過來,眼睛亮閃閃的:「謝謝。」
銀總算削完了第二個蘋果,反手把神槍塞回刀鞘裡:「真糟糕。」他苦惱地嘆氣,「俠客本來就已經是個切開黑了,再喝了卯之花隊長的墨汁……」
俠客伸手用蘋果塞住這隻倒黴狐狸的嘴,倒提著他的領子把人拖出去:「那麼我們先回去了,好好休養,一個月哦!」他站在門邊,沖白哉眨眨眼,然後迅速閃身出去並帶上門。
幾乎立刻,有什麼東西砸在了門上,發出一聲有氣無力的悶響。
俠客和銀一致認為那是枕頭。
兩人趁著夜色回到真央。因為是受了傷接受治療,就不好再翻牆,隻能走正門登記。
於是他們在手書著「真央靈術院」校名的牌子下,遇見了等待他們回來的藤堂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