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墜落深淵21（1 / 2）
這三年兩人見的麵也屈指可數，兩人的關係也不好不壞的處著。
這樣的關係齊黎也能更容易接受，至少知道彼此安好無事。
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見到她的最後一麵竟然會是在三天前，再次見到她，她已經躺在冰冷的棺槨中，被鮮花簇擁著，看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可他清楚的知道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死的那麼輕易，那麼突然，讓他沒有一點點防備。
「齊黎，你把我忘了吧！」
她說的那麼容易，輕飄飄的像是漂浮在水裡的浮萍。
夕陽的光輝是橘黃色中透點紅暖暖的照在她的白細的手上，她將頭發用一根尾端鑲了白色茉莉的銀色簪子盤在腦後，她的臉有些模糊，但很美。
他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沒有回答，他想再看清她的麵容，她卻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就像以前一樣自然輕柔將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他下意識看向她，這次他看清她的臉，那張清雅美麗的臉上掛著笑，她的眼眸中像是夏夜螢火蟲在黑夜裡舞蹈，靜謐又靈動。
他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他被她的笑容迷惑住了。
她動了動唇，似乎是在說什麼，他有點聽得不真切了。
她總是飄忽不定，心中壓抑許久的委屈和氣憤突然在這一刻全都傾瀉出來，用力地抱緊她，「你不要走！我忘不掉你！」
舒茉有些驚訝，被他擁入懷裡的時候，鼻間充斥著他獨有的冷香，這個味道很難忘掉。它帶著七分清涼和三分溫熱。
因為在他的夢境裡，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痛楚傷心，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這個痛哭的大人。
她已經答應了係統，將自己的靈魂交給它，對於他的挽留她隻能拒絕，「齊黎你冷靜點，聽我說！」
齊黎不想要聽，他明白如果她說完的話自己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他用力的啃咬她的唇畔，不讓她說話！
舒茉也沒想到他會發瘋了一樣的侵占她的身體，作為意識形態進入他人夢境，夢主對她是有絕對的控製權，她被絕對的碾壓無力反抗。
齊黎的身體一頓，他看著她眼角的淚水，不敢再有所動作，怕傷到她更怕自己在她心裡的形象全毀了，一種無力的絕望感夾雜著對她濃烈的愛與恨。
他知道她喜歡他穿警服的模樣，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的陰暗麵。
舒茉確實是因為生理疼痛感流下眼淚，也徹底想通了為什麼101非要自己再和他見一麵了。
齊黎是人不是神，他也會有七情六欲，他將自己的感情幾乎全傾注在她的身上，他辦案幾乎不會被任何情緒乾擾，能客觀的斷案。
同時也有一個很大又很明顯的弊端，一旦她不存在了，那麼他一直壓抑的情緒會讓他變成一個不可控的魔鬼。
她忽略了很多關於他的細節，以至於在她心中他就是那個完美無缺的男主角。
「齊黎？」她試探著伸手捧住他的臉，將自己的臉貼上去，她看到他的睫毛微顫卻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我已經死了，但你還活著。我喜歡善良正直的你，喜歡著你對我的偏寵，我也喜歡你的所有不好！」
他已經分不清她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哄他的假話，他抬眸，眼中沉寂的墨色泛著隱隱的淚花，「那又如何？你還是離開了。」
舒茉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可是他要的她給不了。她嘆口氣，「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不會選擇欺騙你的感情。」
這是她的真心話，她不明白他的偏執，他的愛已經給她造成負擔了。
她就像每一個臨終關懷病人的醫生般給他一絲希望，「會好起來的，齊黎認真做好人，就算是為我積德了，我把我所有的運氣都給你，你要好好的活著。我會等你，下輩子我們好好的過一輩子，怎麼樣？」
人有沒有下輩子，他不知道。隻要是她說的，他會信。
齊黎「嗯」的很輕像是在嘆息。
她稍鬆口氣，很難相信真的會由一個人會全心全意的愛著她，被人愛的感覺很好，但她也不敢愛。
時間快到了，在最後一刻，她主動口勿上他的唇，從未有過的認真和虔誠，想要把他永遠記在她的心裡，「齊黎嫁給你是我過的最幸福的時光，謝謝你讓我知道被愛的感覺。」
說到這，她突然俏皮一笑，「如果忘不掉我，那就請你一直記著我，永遠隻愛我一個人！」
他執迷不悟，她願意給他這個唯一的信徒一個特殊的地位。
「時間到！」101的聲音響起，舒茉扯下他手上的婚戒，「交換戒指，誓言成立！」
她還是自私的，她渴望被人愛著，盡管明白這對齊黎來說太過殘忍。
清醒後的齊黎睜眼的一瞬間，眼裡恢復清明。他緩緩舉起自己的左手，上麵的婚戒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道戴過的痕跡，就算離婚了，他也沒脫下那枚戒指，他舍不得脫。
他試著四處找都沒看見，他身邊隻有舒茉曾經戴過的婚戒，他看著那枚婚戒發出低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