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堡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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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京江十中開學了。

高一新生入校,四處張望,哪哪都是新鮮事物。高二生剛過完暑假,領新課本,見老同學,饒有興致。

開學前,高三放了兩天假,還被強行占用了大半天,到學校大掃除、換教室。

對於高三生來說,開學相當於過了個周末,臉上自然沒什麼興奮勁。

程果開學後,程宏逸也正式「調走」了。

父母離婚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他們並沒有給她選擇跟誰生活的機會,而是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就這樣吧,反正她也習慣了。

難過失落也罷,不能接受也罷,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對於變成單親家庭的孩子,她已經逐漸消化、也被動接受了。

雖然前兩天才換到新教學樓,又興師動眾地大掃除一番,可當程果踏進新教室,裡麵熟悉的髒亂差氣息還是撲麵而來。

窗台上歪歪扭扭地堆著課本和練習冊,每人桌子上已經摞滿了白花花的卷子,有批改過的,也有新發下來的。

周圍的一切都在提醒她,高三真的來了。

程果剛放下書包,楊丹妮就說:「姐們,你也忒有儀式感了。」

「什麼呀?」她扌莫不著頭腦。

楊丹妮沖她桌子努了努嘴。

程果刨開卷子堆積的小山,底下整整齊齊碼了七個不同顏色的,嶄新的軟皮筆記本。

程果是個儀式感很強的人,每次開學都要去文具店買一堆花裡胡哨的新文具,迎接新生活。

最近心情亂七八糟,她什麼都沒準備。

她翻開筆記本,扉頁是宋遠熟悉的字體,瀟灑飄逸,寫著「高三(6)班,程小果」。

她一本一本翻完,又將本子整齊碼起來,正好組成一道彩虹,賞心悅目。

是誰以前嘲笑她差生文具多來著?

哼。

程果正傻笑著撫扌莫她的新筆記本,聽到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同學,請問程果的座位在哪兒?」

她和楊丹妮同時回頭,看到付詩怡正筆挺地站在教室後門處。

付詩怡的出現引起班裡一陣小騷動,楊丹妮震驚:「你們倆認識?」

程果的震驚程度不亞於楊丹妮,她和付詩怡隻說過幾句話而已。

「算認識吧。」她心虛。

「時尚的完成度果然靠臉,這破校服在她身上怎麼就那麼好看。」楊丹妮小聲嘆息。

程果低頭看了眼身上的校服,再抬起頭,付詩怡已經朝她走過來了。

付詩怡在程果前排的空位坐下,沖她燦爛一笑,將兩張作文紙攤開在桌麵上。

「你作文那麼好,幫我看看演講稿哪裡需要修改。」

原來是找她改開學典禮的演講稿。

「我?」程果指了下自己,「我不行吧。」

「你是語文年級第一誒,你不行還有誰行?」

程果不習慣接受直白的誇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知道付詩怡謙虛了。

付詩怡綜合成績一直在年級前十,就算她是語文單科第一,付詩怡跟她也差不了幾分。

程果硬著頭皮開始看演講稿。

看到一半時,付詩怡忽然問:「這是宋遠的卷子嗎?」

程果抬眼,發現付詩怡說的是宋遠寫滿解題思路的物理卷子。

她點點頭。

「他專門給你寫的?」

「也不是,我們幾個發小有不會的都去問他。」程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謊。

「他可太有心了。」

程果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成績好,我們幾個就是沾沾他的光。」

麵對美女學霸,她還是想保留點自尊的。

趁付詩怡注意力在宋遠的字上時,她飛速把下麵自己二十多分的卷子塞進抽屜。

「真羨慕你們,從小到大都是好朋友。」

付詩怡說她父母工作調動頻繁,小學她就轉了三次學,初中又轉了一次,沒什麼固定的朋友。

「你不是京江本地人?」

「不是,我是初三才跟著父母來的。」付詩怡搖頭,「你們平時在一起都做什麼?」

程果想了想,無非就是打打鬧鬧,吃吃喝喝,上下學騎車搭個伴。

沒留意,就一起長大了。

聽到騎車,付詩怡眼神亮了下:「我正好買了新自行車,最近也打算騎車上學呢。」

付詩怡說了個高檔小區名字,跟程果的回家路線有一段是重合的。

「我記得,你在法院家屬院住?」

程果呆呆地點了下頭。

「那我放學可以跟你一起嗎?」

程果又點了點頭。

付詩怡走後,楊丹妮用手肘戳戳程果:「人家有備而來啊。」

程果看楊丹妮一眼:「啥?」

「醉翁之意不在酒。」楊丹妮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你以為她隻是為了讓你改演講稿?」

/

放學時,程果路過籃球場,遠遠看到了宋遠和方明齊兩個大高個在場邊站著。

他們對麵是付詩怡,三個人好像在說什麼輕鬆的話題,臉上都掛著笑。

付詩怡個子很高,有一米七,他們三個站在一起特和諧。

宋遠麵對不喜歡的女生,無師自通地會擺出冷峻疏遠的表情。

可現在,他臉上並沒有任何不耐煩。

不是說不喜歡付詩怡嗎?

程果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

父母離婚讓她明白,人的感情不是非黑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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