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二少14(2 / 2)
慕俞誠實道:「大哥在門外。」
慕母沉默了片刻,忽然叫道:「小陳,幫我把麵膜洗了。」
小陳從臥室外探出腦袋,猶豫道:「夫人,麵膜才剛……」
「洗了。」慕母又重復了一遍,是令慕俞感到熟悉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小陳便噠噠噠從門外小跑著進來,小心翼翼扶著慕母從躺椅上起身,去衛生間洗臉。
不一會兒,慕母便從衛生間裡出來了,沒了麵膜的遮擋,她的模樣便就此暴露在慕俞眼中。
慕母五官較正常女人要更為淩厲一些,薄唇挺鼻,與傅遠擎有著六分的相像,一看就知道是天生冷情的那類人,隻在看向慕俞時,才會變得柔和一些。
與長著一雙桃花眼、麵相偏向多情的慕俞,則隻有一分的相似。
甚至於連慕俞記憶中與慕母毫不相乾的許暮寧,都比他要來得像慕母。
於是慕俞一見到慕母的模樣,腦袋就轟地一聲,隻剩下一句話。
完蛋了。
……
傅遠擎守在門口,每隔一段時間就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卻發現才過了二十分鍾。
他從未想過這二十分鍾會是這麼久。
傅遠擎眉間漸漸染上些許焦躁,不覺間,他竟是踱步到了門口。
醫院畢竟不是小區,隔音性做不了最好,傅遠擎還沒完全靠近房門邊,就聽到了從屋裡傳來的嘻嘻哈哈的笑聲。
母親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她不會這樣放肆地笑,是慕俞在笑。
他們在屋裡說什麼?小俞居然能笑成這樣。
傅遠擎才因慕俞轉好的心情又在下落,扯著心髒拽著胃,他說不清自己是因為什麼而感到不悅,是因為慕俞能在那人麵前發出這樣開朗的笑聲,還是因為那人能讓慕俞發出這樣的笑聲?
也是在此時,他忽然想起,如果不是那人,慕俞本該從小到大都在他的眼皮底下長大,不至於會有長達十幾年的分離。
「老板,您要進去嗎?」也許是見傅遠擎在門口站得久了,一旁守門的保鏢忽然問道。
傅遠擎心中一跳,可已經來不及了,隨著保鏢這一聲問話響起,屋裡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傅遠擎下意識想從門前退開,可後腳跟才剛微微抬起,便又再度落了回去。
何必躲避?他傅遠擎什麼時候是這麼膽怯的人了?
傅遠擎穩了穩心神,對一旁的保鏢道:「把門打開。」
先前問話的保鏢露出一絲猜對老板心思的笑容來,若是在之前,傅遠擎看到了這樣情緒外露的員工,隻會覺得對方不夠穩重,難以擔當大事,但現在他見了,首先想到的,卻是慕俞。
保鏢幫他把門開了,傅遠擎沒有任何猶豫便抬腳邁步進去,任憑任何人見了,都看不出來他還在門口躊躇猶豫過。
然而他一進門,卻像是闖進了本不該闖進的溫馨家庭的陌生人般,沙發上的女人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臉上柔和的笑意便淡了下來。
傅遠擎隻除了進門時看了她一眼,之後所有目光便都留給了慕俞,他低聲道:「小俞,該回家了。」
慕俞悄咪咪看了眼慕母,見她沒說什麼,便依戀地又多敲了幾下她的肩膀,道:「媽媽,我下次再來看你吧。」他得多在慕母這邊刷刷臉,以確保之後身份敗露之後至少能有個人能護著他。
「嗯,路上小心。」對著慕俞時,慕母無論是眼神亦或是語氣,都溫柔得不像她自己。
慕俞這才終於起身往外走,見他走到身前,傅遠擎便要攬住他,帶著他一起離開這間病房。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慕俞,便聽到慕母冷靜的聲音響起:「遠擎,你留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傅遠擎眼皮一跳,抬起眼,看向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