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二少20(1 / 2)
剛一聽到慕俞那一聲叫聲,傅遠擎立刻便轉過身去,一看才發現是慕俞趁著他們爭奪酒瓶之時,想要繞過自己而走到了自己身側,因此在傅遠擎將酒瓶朝身側丟去時,正好不幸遭了波及,被酒瓶灑出的酒液潑了一身。
那一聲驚叫,就是被潑上酒液時發出的。
傅遠擎終於知道,為何那個長發侍應生會忽然鬆手了,他皺著眉頭,目光如刀鋒般刺向對方,卻發現不知何時起,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惡意如潮水般褪得一乾二淨,隻剩下麵無表情。
「大哥,你就算是不情願我讓她喝酒,也不至於這麼嚇我呀。」慕俞帶著點委屈的聲音傳來,不容傅遠擎多想,那個膽大包天的長發服務員便忽地上前,一手還端著托盤,另一手已從口袋中掏出手帕,垂頭為慕俞擦拭起衣服上的酒漬,盡管自己身上的製服也被濺了不少酒液。
見狀,傅遠擎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知為何,他竟是覺得這一幕刺眼得很。
「小俞,過來。」他忽而出聲道。
他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失平時麵對慕俞時的柔和,而是顯得有幾分嚴厲。
慕俞卻沒覺得奇怪。
本來嘛,小世界主角之間就是有奇怪的吸引力,哪怕彼此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階級差異,一見到對麵,就會生出「靈魂缺失的那一塊被補齊了」「灰暗的人生變得光明了」之類的奇妙感覺,更不用說之前兩人還對視了那麼久,說不定還擦出了什麼他看不到的火花來,傅遠擎這時對他變得冷漠,完全是有道理的——他差點把他未來老婆給欺負了呢。
這對於慕俞來說,反而還是好事。
就是要這種,傅遠擎對他濾鏡漸漸碎掉的感覺,他的反派評分才能高點。
慕俞便作出一副不情願的模樣,說道:「我的衣服還沒擦乾淨呢。」
現場無論是經理、那幾個小少爺,亦或是周圍站了一圈的服務員,都沒想到他在傅遠擎盛怒之下,竟還能拒絕對方,不由得都噤了聲,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也許都能清晰可聽。
慕俞當然也知道自己會惹惱傅遠擎,當在傅遠擎沉著臉伸手過來拉他時,他還是縮了一下腦袋,「大哥你乾什麼?」
他縮頭的動作提醒了傅遠擎,他環顧一周,見所有人竟都是一臉恐懼地看著自己,現在連弟弟都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傅遠擎拉慕俞的手頓時便停在了半空中。
「……回家換衣服。」許久,他終於緩下了語氣,緩聲道。
慕俞還是有點警惕地盯著傅遠擎,確定他沒有要打自己的欲望,他才撇開許暮寧的手帕,但也沒握住傅遠擎的手,隻是和他一起回去了。
係統還嘲他:「你出來當反派,還怕被人打?」
慕俞無所謂道:「我當然不怕被打,主要是現在我還裝是傅遠擎的乖弟弟呢,不好還手。」
這話聽得係統滿屏幕問號,它看了看慕俞的一身軟肉,又看了看傅遠擎渾身上下被貼身西裝勾勒出的肌肉弧度,就慕俞這樣的,還想還手?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自信?
似乎是知道它的疑問,慕俞不屑道:「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反派科科長你見過吧?他那個身材就跟傅遠擎似的,也是一身腱子肉,但有什麼用呢?中看不中用!」說到這,慕俞明顯很是得意,「還不是被我按著打!」
按著打?
係統充分懷疑慕俞是覬覦科長地位覬覦久了,把幻想當真了。
不是很懂這些新人。係統隨口道:「嗯嗯嗯,你說的都對。」
慕俞被它誇得通體舒暢,根本沒有懷疑係統是在敷衍他。
不過走著走著,衣服上黏黏糊糊的觸感還是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了現實,慕俞有些不舒服地皺起眉頭,終於是停下腳步。
他一停下腳步,傅遠擎也跟著停下腳步,回頭問他:「怎麼了?」
慕俞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略有些不高興道:「衣服太黏了,我要去洗手間洗洗。」
大概作為反派,天生就是和主角犯沖的,看他被潑了兩次酒,都是被主角給潑的就知道。
「大哥幫你。」傅遠擎道,這時候他的語氣又恢復了溫和,似乎有心彌補之前在包間的事故。
慕俞剛被他潑了一身,要當時再往前一步,說不定就不止是被潑了,那酒瓶都得砸他身上,現在他哪敢讓傅遠擎幫自己洗衣服,便道:「大哥你去開車吧,等會洗完我想立刻回家。」
見傅遠擎似乎不甚情願,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慕俞隻好使出傅遠擎最受不了的撒嬌大法,軟聲道:「哥,求你啦。」
那雙桃花眼在會所稍顯曖昧的燈光下,顯得波光瀲灩而柔情,傅遠擎微一閃神,竟是答應了:「……好吧,大哥去開車,在會所門口等你。」
耶,計劃通!
慕俞用目光送走了傅遠擎的背影,傅遠擎一消失在電梯間,他就在心裡吹了聲口哨,踏著略有些歡快的腳步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現在你就不難受了?」係統見一蹦一跳的,不由得問道。
「唉,你不懂,這可是自由的氣息啊!」慕俞感慨道,「一連幾天,要麼是傅遠擎,要麼是保鏢的跟旁邊,我都快憋死了!」
係統幽幽道:「是啊,我也想感受一下什麼叫自由的氣息呢。」
慕俞被它噎了個正著,他這個工作狂是理解不了這個混吃等死的社畜係統的,便隻哼了一聲,決定不和對方一番見識。
與係統說話間,他繞進了男用洗手間,洗手間裡沒人,他隨便找了個洗手池,打開水龍頭,拿手捧了點清水就開始洗身上的酒液。
然而這個時候,他就發現手帕的重要性了,上流社會不少人都會帶手帕,慕俞卻總是懶得帶,這點連傅遠擎都沒察覺到,畢竟一年前的原身是會帶的,現在他掬水來洗衣服,卻是把衣服越洗越濕,越洗越黏起來。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慕俞也沒有回頭去看,畢竟這是公用的洗手間,誰都能來,直到一副手帕出現在了他麵前,他才回過神來,接過了手帕。
隻他還沒用上那副手帕,手帕上熟悉的酒漬痕跡就叫他愣了一下。
更令他感到熟悉的聲音忽地低低地響了起來。
「還不用嗎?」
慕俞一瞬間瞪大了眼,猶如被黃瓜嚇到的貓,飛快看向了身側的人。
那張熟悉的,雌雄難辨的臉龐出現在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