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番外(日常)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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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智齒

紀眠最近對所有偏硬的食物都有點過敏。

具體症狀表現為,左側的牙齒稍微吃點什麼,就一陣直沖頭皮的酸痛,讓他不敢再用力咀嚼。

作為一名熟練運用百度百科的21世紀「赤腳醫生」,紀眠打開軟件,遂搜索:「為什麼一吃硬的東西就牙疼?」

一目十行地掃過去,紀眠從中提取到了幾個有用信息。

1、牙壞了。

2、長智齒——牙壞了。

無論是從哪一方麵看,結果都指向——牙壞了。

紀眠:qaq!

每個人在長牙換牙的時期,總是會擁有一些特殊的經歷,而紀小眠同學也不例外。

對於牙醫的恐懼,還要追溯到他第一次換牙。

別的小朋友都是說掉牙就掉牙,而他的乳牙卻非常頑強,藕斷絲連,猶猶豫豫地趴在牙床上,就是連著一點點肉,死活不下來。

嬸嬸大手一揮,決定給他用手直接薅下來,而當時非常弱小的紀眠小朋友,看著向他不斷靠近的,高大威猛的嬸嬸,張嘴哭地要把屋頂掀起來。

——無果,隻能尋求醫生的幫助。

口腔醫院,一個眾多人聽了就牙根一酸,麵目猙獰的地方,單純的紀眠被領到溫柔的醫生麵前,乖乖張開嘴巴,就在醫生溫柔地詢問他昨天作業寫沒寫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了當地伸手把他搖搖欲墜的奶牙拽了下來。

紀小眠:??

紀小眠:!!!

紀小眠:噫??

紀小眠:哇————!

血腥味湧了滿嘴,紀小眠同學意識到什麼,張嘴就開嚎,雖然血不過兩分鍾就被止住,且之後的長牙過程都無比順利,但在紀眠幼小的心靈中,還是因此對牙醫產生了無邊的恐懼。

查完百度,紀眠走到鏡子旁,張開嘴巴,想要看看自己的牙齒健康程度。

漂亮整齊的小白牙,根本看不出什麼,就在紀眠放下心來,忽然瞥見左邊最後的地方,冒出來一顆歪歪扭扭,看起來就非常突出的牙齒。

沒錯。

這是一顆——智齒。

於是,在二十五歲這一年,紀眠榮獲一顆巨大的,無比堅硬的,且橫著長的智齒。

聯係前因後果,紀眠迅速上網查找。

【智齒那邊的牙很疼是因為什麼?】

聰明的百度百科為您回答:可能是因為清潔不到位,又或者是生長原因,導致靠近智齒的大牙被蟲蛀了。

緊接著,紀眠就惡補了一堆蛀牙知識。

首先,表麵上看起來完好無損的牙齒,不一定沒有被蟲蛀,因為有些蛀牙,是從牙齒的側麵蛀進去的。

而無法用力咬合的結果,直接指向——牙根。

牙根被破壞,就要做根管治療,做了根管治療,還要戴牙冠。

紀眠上網搜索了一下根管治療的手術過程

(),頓時呲牙咧嘴(),好像被鑽的是自己。

出於一種逃避心理,紀眠決定做好心理建設再去醫院。

可看牙的心理建設是這麼好做的嗎!

於是時間一拖再拖——

紀眠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厲沉舟,所以平日裡盡量不表現出任何端倪,但隻假裝了一周,就在餐桌上,被厲沉舟淡淡詢問:「牙疼?」

「啊?」紀眠呆呆地抬頭,他正在喝湯,甜甜的蓮子湯,平日裡非常喜歡,今天卻喝著有些牙酸。

「咳……」不等厲沉舟再次詢問,紀眠就有些心虛的目移,故作淡定地問,「什麼?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問?」

但下一秒,他就被厲沉舟掐著下巴轉了過去。

「張嘴。」被迫對視,厲沉舟不容置疑地捏了捏他的兩頰。

「你乾嘛。」紀眠打掉厲沉舟的手,試圖逃避,「你捏疼我了,而且我……我怎麼就牙疼了?」

厲沉舟睨著他的表情,眼睛忽閃,很是心虛,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撒謊。

「不疼?」厲沉舟似笑非笑,「那眠眠這幾天為什麼隻用另一邊咀嚼,我不記得,你隻喜歡用右邊吃飯?」

紀眠瞬間目瞪口呆。

好家夥。

厲沉舟竟然觀察得如此細致!他平時吃飯的時候也盯著自己看嗎?

鐵證如山,紀眠蔫頭耷腦。

「乖一點。」厲沉舟輕輕抬他的下巴,「我看看怎麼回事。」

這一次,紀眠很順從地張開嘴巴,並且非常肯定地說:「我上百度看了,一定是我的牙被蟲蛀了,而且蛀到了牙根,要做根管治療!」

提起這個他就一陣牙酸,討好地抓住厲沉舟的袖子,充滿希望地問:「能不能不做呀?」

「這個要看醫生怎麼說。」厲沉舟探出手指,輕輕扌莫了扌莫他後邊隻露出一個尖尖的智齒,「疼嗎?」

「還行。」紀眠皺起眉毛,感受了一會兒,又改口,「有點。」

他的說法混亂,厲沉舟深覺不能再拖下去。

「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醫院。」直接下了最後的通牒。

盡管紀眠再不願意,但還是被強製壓到了醫院。

剛一進大廳,他就聽到一陣類似於電鑽鑽木頭一樣的聲音。

紀眠瞳孔地震,偷偷詢問一旁的護士:「請問一下,這個類似電鑽的聲音,是在做什麼呀?」

「這個啊。」護士微微一笑,仿佛不值一提,「這是鑽牙的聲音,要把牙齒打開,才能看到內部的情況,其實很簡單的,你不要緊張。」

紀眠:「……」

謝謝,更緊張了呢:)

紀眠如遭雷劈,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己一會兒的慘狀,一個扭頭,像頭小牛犢一樣直直往外沖,但還沒沖出去兩米,就被厲沉舟抓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紀眠:吱。

被壓上治療床時,他還在試圖喚起厲沉舟的一絲良知。

() 醫生看出他的緊張,溫和地笑了笑:「沒事的,我先幫你看一看,說不定不用治療。()」

紀眠點點頭,充滿信任地張開嘴巴。

醫生戴著手套,用一些小工具在嘴裡戳來戳去,然後詢問:這裡疼嗎??[(()」

「嗯……」紀眠口齒不清,「有一丟丟……」

「這裡呢。」

「不疼。」

「這裡什麼感覺?」

「有點疼……」

……

一通檢查結束,醫生從旁邊開了個單子:「你去拍個片看看。」

紀眠連忙從恐怖的治療床上跳下來,拉著厲沉舟就往外走。

牙科的片子通常出得極快,紀眠拍完,就回了治療室,醫生正盯著電腦上的光片。

紀眠是看不懂的,厲沉舟捏了捏他的手指,低聲問:「他牙齒後半部分很痛,是什麼原因呢?」

醫生移動了一下光標:「你看這裡,是不是有個裂痕?其他牙齒都是很好的,沒有被蟲蛀過的痕跡,但最後這個大牙出現了裂痕,他的智齒是橫著長的,並且有點歪,一部分智齒因為擠壓,所以頂進了相鄰的大牙裡,幸好來得及時,應該是沒有傷到牙神經,如果再晚來一點,不僅要拔智齒,還要給最後一個牙做根管治療。」

紀眠聽得雲裡霧裡:「所以我隻用拔智齒就可以了,對嗎?」

「對。」醫生點頭。

厲沉舟道:「那另一顆受傷的牙要做什麼治療嗎?」

「一會兒我把智齒拔掉再看看。」醫生笑了笑,「應該沒什麼事,一般是不做乾預的,自己也能長好,如果不太舒服,我可以給他圖點消炎藥。」

「哦哦,好的好的。」紀眠點頭,「謝謝醫生。」

厲沉舟也道:「好,謝謝醫生。」

「嗯,沒事。」醫生指了指剛才的治療床,「好了,現在可以躺上去了,一會我給你打麻醉。」

紀眠躺上治療床,醫生在旁邊消毒,戴手套,戴口罩,他就眼巴巴地看著,搖了搖厲沉舟的手,表情有點害怕。

厲沉舟安撫地扌莫扌莫他的臉頰,紀眠又躲過去不讓他扌莫,很小聲地嘀咕:「還在外麵呢。」

「在外麵扌莫扌莫臉也不行?」厲沉舟也不和他爭辯,「一會兒醫生問什麼,你就要說什麼,明白嗎?」

紀眠忍不住撇撇嘴,不太高興地說:「當然啦,我又不是小朋友。」

厲沉舟不和他計較,和他們隔著一床的人卻忽然慘叫起來。

「啊——嘶……疼疼疼!」說話的是個中年男人。

「還是疼嗎?」醫生皺了皺眉,「長年飲酒可能會讓麻醉效果不好,我再給你補一隻好了。」

中年男人連聲說好,紀眠見了卻有些後怕:「我不會也對麻藥不敏感吧?」

「不會,」厲沉舟打斷他的胡思亂想,他還想說什麼,就被厲沉舟略沉的音調壓了下去,「眠眠。」

厲沉舟真生起氣來,紀眠也會害怕,剛才囂

() 張的氣焰頓時蔫巴,把臉扭到一旁,很不高興地說:「好嘛,我肯定會聽話的!」

厲沉舟不吭聲,紀眠也不想和他說話了,醫生碰巧準備完成,走了過來。

厲沉舟讓出位置,醫生對紀眠笑了笑:「好,別緊張。」

打麻藥隻有一點點痛,紀眠體質正常,麻藥很快就生效,但他的智齒長得刁鑽,露出小小的,但牙床裡埋了巨大一個,非常難搞,要把牙床割開,把智齒在裡麵打碎成幾瓣,才能夾出來。

醫生把這個方案和厲沉舟說了一遍,沒告訴紀眠,就是怕他當場不乾。

一顆智齒連鑽帶切拔了一個多小時才完全搞定,紀眠下頜都被掰痛了,半邊臉沒知覺,塞了幾個小棉球,好像一個倉鼠,戴著口罩,也不鬧騰了,老老實實地跟在厲沉舟身後。

他有些好奇地戳了戳自己另一半微腫的臉頰:「我怎麼覺得還能接受?」

厲沉舟提著一包醫生開的藥,紀眠很興奮地說:「哎呀,原來拔牙就是這樣,也不是很痛嘛。」

他得意洋洋,等厲沉舟轉過來看他時,就又撒嬌說自己下頜角痛,讓厲沉舟給他揉揉。

下頜被輕輕地按了按,厲沉舟嘆了口氣:「以後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紀眠就知道他還想著之前那件事呢,點了點頭,很敷衍地說:「我知道啦……但是你要態度好一點。」

「我態度不好嗎?」厲沉舟挑眉反問。

「不好。」要讓紀眠說哪裡不好,他自己也說不出來,但就是很耍賴,「一點都不好。」

厲沉舟差點被氣笑了,拉下他的口罩,看著他微腫的麵頰,最終還是心疼占了上風,緩聲道:「好,下次我一定好好說。」

紀眠這才笑彎了眼,活蹦亂跳地跟著他回家了。

但眾所周知,拔智齒,永遠都是下一天更痛。

次日,紀眠直接就給痛醒了,不僅僅是傷口縫合的痛,還有神經的痛,一抽一抽,讓他止不住地掉眼淚。

厲沉舟聽從醫生的話,小心地給他清理了一遍,但還是弄得紀眠紅了眼眶,很可憐地抽著鼻子,左側臉頰腫了好大一塊,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的智齒在來之前就有些發炎,所以幾種症狀堆疊在一起,就格外痛。

厲沉舟心疼地直皺眉,餵他吃了飯,又清理了一遍,這才給他餵了醫生開的消炎止痛藥。

止痛藥見效也需要時間,紀眠整個人都痛得沒精神,厲沉舟沒去上班,選擇了居家辦公,紀眠就躺在他懷裡,難受地直哼哼。

等止痛藥終於起效,已經是在兩個小時後,紀眠稍微恢復了點精神,去二樓上廁所的時候,順便在鏡子前照了照,然後被自己嚇得驚叫一聲。

厲沉舟以為他發生什麼了,起身太快,差點被拖鞋絆了一跤,呼吸急促地跑上二樓,看到紀眠正彎月要捂著臉。

「眠眠,怎麼了?」厲沉舟趕緊上前,皺眉抓住他的手腕,著急道,「給我看看,摔到了,還是

磕到了?」()

一連串的問題,紀眠卻沒吭聲,反而慢吞吞地把自己埋進他的懷裡,很小聲地說:不是…是、是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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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好意思的語氣,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厲沉舟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紀眠說的是什麼。

「……」一陣悶悶的低笑透過月匈膛傳入耳朵,紀眠被他笑得更加羞恥,很沒底氣地說:「……你別笑了……」

「你別笑了……」紀眠玩不起,很沒威懾力地威脅道,「你再笑!……我,我就走了!」

說著,他就鬆開厲沉舟的月要,卻被厲沉舟又扣了回去。

「……不笑了,不笑了。」厲沉舟親親他的發頂,頓了片刻,又充滿揶揄地問,「剛才是誰被自己嚇到了呀?」

紀眠甕聲甕氣:「反正不是我。」

想了想,他又小聲為自己辯解:「我也不知道這麼嚇人呀……」腫那麼大一個……

「不嚇人。」厲沉舟認真道,「可愛,像隻倉鼠。」

紀眠一時間聽不出這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及時告訴我,知道了嗎?」厲沉舟再次重復。

而這一次,紀眠也乖乖點頭:「好嘛,我知道啦。」

從此以後,紀眠大大小小的事,都會給厲沉舟匯報一遍,包括——今天掉了幾根頭發。

■番外五、吃醋

天氣越來越暖和,紀眠也一改懶散的工作態度,積極的出外景。

厲沉舟在年初給他投了個工作室,加上助理,一共有五個人。

紀眠一忙起來,就會記不清時間,常常出現厲沉舟都下班回家了,他還在場地糾結光線從哪個角度表現更好。

紀眠一直認為厲沉舟的氣場太強,不符合他們工作時的輕鬆愉快氛圍,故而很少讓厲沉舟去找他。

一開始的時候,工作室的眾人不知道紀眠已經結婚,雖然戴著戒指,但外觀上看著不像婚戒,並且現在年輕人搞潮流,自己戴個戒指玩玩,也不足為奇。

直到某天,一吃瓜群眾看到他們年輕帥氣、性格開朗的單身小老板,上了一輛超級豪車,豪車裡有個冷麵帥哥,兩人說了幾句話,他們的小老板就不怎麼高興地撇嘴,那冷麵帥哥從口袋裡扌莫出什麼,兩人別別扭扭地走了。

助理小陳把這一重大消息發在了群裡,一時間眾說紛紜,有說是他們老板他哥,有說是男朋友,有說是工作夥伴……還是紀眠親自下場辟謠:都不是,也都是。

已領證,合法老公,合法伴侶,合法男友。

眾人紛紛哀嚎,他們老板怎麼年紀輕輕就結婚了!!!

紀眠抿唇一笑:「哎呀,都怪當初太年輕呀……」

「老板。」助理們紛紛八卦,「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紀眠不多說,就給大家留了個幻想。

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說,因為他和厲沉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一種先婚後愛?

眾人雖然不

() 清楚為什麼,但還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們老板玩攝影,當博主,純粹是閒得無聊,來當玩票的,就沖那車,當大博主十年都掙不到。

但紀眠的工作態度還是很認真,認真到,讓從前的加班狂魔厲沉舟都開始不得勁起來。

「啪嗒。」再次晚上10點半回家,紀眠偷偷扌莫扌莫地關上門,客廳一片黑暗,他鬆了一口氣,狗狗祟祟地換上鞋,剛轉過身——

「啪!」

眼前驟亮,紀眠不適應地眨眨眼,就見到厲沉舟穿著睡衣,似笑非笑地坐在沙發上看他。

紀眠頓時心虛地絞緊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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