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章 塗山璟知道了小夭的愛意。（1 / 2）
月色格外的蒼白，打在浮動的海麵，遠處傳來鮫人求偶的歌聲。
塗山璟突然覺得有些傷感，他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萬事都能從最好的方法和最合適的角度去思考，偏偏遇到與小夭相關的事情，就會讓他大腦停止運行和思考。
可是放下一個人從來不像字麵那麼簡單。
過去的一幕幕，總是在不經意間湧上心頭，然後心髒就像被捏住一般，緊縮的疼痛感。呼吸都變得困難。最最重要的是，因為，他太明白過去了便讓他過去，從來沒有重來。
月色漸隱，相柳的臉色逐漸開始有點紅潤起來。
塗山璟見兩人都無恙了，就準備離開。
「留她一個人在這裡。」
相柳有些驚訝，這可不像是塗山璟的作風。
塗山璟頷首，示意遠處著急趕來的左耳。
「你……」相柳欲言又止，若是以往，他定不會在乎這位情敵到底在想什麼，可如今他死期將至，他總覺得對過往的許多人，有許多話要說。可是，他是相柳，你讓他又如何說出口。
「唉～你去吧！」
塗山璟突然開口，在寒冷的水汽中站了一夜，他的沙啞朦朧又帶著厚重有些的鼻腔音。
「你如此做了，怎麼安心離去？」
兩個人都知道，塗山璟指的是相柳以命解蠱，這件事怕是瞞不了小夭多久。到時候相柳身死，小夭又要如何麵對。
「當年，你不是也是這樣離開的嗎？你憑什麼指責我？」
當年他的氣數已定，回天乏術都對他沒有什麼用。
他又何曾不想留著在小夭身邊？
「這些年，你可知道她如何過來的？她解除她和豐隆的婚事後，就她把自己關在小月頂，一日又一日，不喜不悲。就連全天下人都說她是赤宸的野種她也隻是輕嘆兩聲。而你呢？躲在這清水鎮，過著你向往的凡人生活。」
塗山璟突然想到自己成親那夜，小夭送他的藥囊突然爛掉了，那一包相思豆的種子撒了一地，他拚命的去撿，卻怎麼也撿不起來。
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質問老天爺為何要如此這麼戲弄他，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又讓他看到人生的光，最後，卻又要將那光芒收回，任由他如何苦苦哀求都無濟於事。
「塗山璟，你看看她！」相柳說道
相柳就伸手去拔掉小夭的發簪，發絲飄散而開，可卻並不是黑色，而是夾雜著星星白發。
「她騙得過所有人，甚至騙得過自己，可是，她如何騙得過自己的心？這麼多年，她一次都沒有真正的笑過！」
塗山璟一個踉蹌跪倒在地。
以往的那些耿耿於懷被月匈口湧起的一口熱血沖破了喉嚨流了出來，他哭著哭著又笑起來。
世人都說青丘二公子事事月匈有成竹，情緒穩定，鮮少見他情緒大起大落。
可那些人又怎麼會知道，越是麵色平靜之人，心中的洶湧越是沸騰，而一旦有一天，他的理智壓製不住了他的沸騰，那些情緒噴湧而出，那炙熱的情感足以將他焚燒，淹沒他。可是，他如今僅僅隻是個凡人之軀的凡人啊！！！百年壽命，如何與高等神族匹敵？
「哈哈哈哈」塗山璟的笑聲淒厲尖銳，帶著如宇宙般浩大的絕望，「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忽然或許洶湧的情緒徹底淹沒他，鮮血再次從口中噴出，他昏厥過去。
這時，相柳叫來左耳，問左耳是否聽到：「他和塗山璟之間講的話。」左耳，搖搖頭，他讓左耳帶著小夭離開，並告訴他：「如果，小夭醒了，就讓小夭去清水鎮看一下故人，那裡有她想要找的人。」
左耳，點點頭，就帶著小夭離開了，相柳看著左耳帶小夭離開，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
相柳騎著毛球把塗山璟送回來回春堂。
塗山璟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回春堂的藥房內，屋外有蜜蜂樸淩在紫藤花。回春堂在他的維持下，幾十年過去了，還和當年他是葉十七和小夭還是玫小六時住的回春堂一模一樣。
「九弟，你好些了嗎？」
進來的是桑葚子的妻子，桑青的大嫂。
「九叔叔，你醒了！！！」
小七和小灼也回來了，兩個孩子環繞在塗山璟的床邊。
「大嫂，小七和小灼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