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張佳輝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辭職，另謀生計。他打好了辭職報告遞交了上去，領導看見他辭職了又把他找來談話。
領導說：「你不是說那是親戚家的孩子麼？怎麼結果都還沒出來，就這樣辭職，你是不打自招了嗎？」
啊輝現在不在害怕了，也不否認：「對不起，是我說謊了，那不是親戚家的孩子，而是我女兒。瞞著單位，是我違約了，我願意接受處罰。」
這個領導平時跟啊輝關係還是不錯的，畢竟相處了十幾年了，可是關係再好也不能徇私，畢竟真的是違規了。
領導說：「既然你都承認了，我也不說什麼了，不過單位對你的處罰還是要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以後。這件事就不說了，你今後有何打算？」
啊輝說：「先回老家一趟，之後再想了。」
領導問：「你兒子今年多大了？讀幾年級了？」
啊輝說：「虛歲14了，剛上初一。」
領導說：「不容易啊，養兩個孩子！現在計劃生育隻能生一胎，如果結果出來了，你這罰款估計不少啊，這幾年你還有積蓄麼？」
啊輝搖搖頭說：「早就沒了，都供他們讀書去了，哪還有什麼積蓄啊……」
領導說：「交了罰款，你女兒估計可以上個戶口，畢竟這黑市不好混，要不要我托關係幫你問問？」
啊輝不想欠人情，拒絕了：「不用麻煩你了，你對我的照顧夠多了，我自己會想辦法的，謝謝你了。」
領導也沒有繼續下去：「那好吧，你好好保重，以後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啊輝辭職了以後就回老家去了，剩下小埖帶著兩個孩子留在l市。
過了幾天時間，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了，匹配度高達90%以上，確認為親子關係。
知道這個結果的翠杉很驚訝。【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會是這個結果呢？這不可能啊！難道頭發給掉包了？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啊！！！】
對張佳輝的處罰也出來了：罰款五萬，啊輝跟小埖其中一人必須進行絕育手術。
對於一個每個月隻有400元工資收入的家庭來說（注：當年的1塊錢能當現在的10塊來用），五萬罰款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之前讓翠杉上學贊助費也花了五萬，已經花光了所有積蓄了。現在這個處罰下來無疑是雪上加霜了，小埖主動選擇絕育去醫院做了手術，至於罰款隻能分期付款了。
【唉……看來，我成了這個家的累贅了……】
小埖開始打散工，村裡有小型的糖果加工廠，按勞計工資，包的糖果越多工資就越多，小埖一個人一天也就賺到五塊錢。
翠杉不忍心，所以周末也陪小埖一起去包糖果。
糖果加工廠的老板看見小埖帶著孩子來上班，也沒有阻止，還挺照顧小埖母女倆。
但是沒過多久，加工廠也倒閉了，糖果老板離開了西山村，小埖隻好去找別的工作了。
【要不要這麼倒黴啊！！！】
十一國慶節到了，翠杉覺得九月過的相當漫長，現在終於放假，可以回家鄉去探望爸爸了。
小埖帶著翠杉跟崇明坐車回雲石鎮。這次還是寄住在大姨媽家，剛剛到達目的地，小埖就等不及了，立馬去見啊輝。
小埖遠遠地看著碼頭的啊輝，他皮膚曬黑了，人也瘦了，小埖很是心疼他。
小埖跑過去抱著他：「我來了……」
啊輝回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嗯嗯，吃過晚飯了沒？」
小埖說：「還沒……」
「好了，快帶孩子去吃飯。」啊輝鬆開了她，發現她眼角有淚水，然後抬手幫她擦去了淚水。
翠杉跟崇明見到了啊輝，也打招呼：「爸爸。」
「乖，我不在，有沒有聽媽媽話啊？」啊輝扌莫扌莫兩人的頭。
崇明回答：「有，我們都很聽話的，也有好好讀書。」
「嗯，那就好！好好努力，以後考個好大學！爸爸就心滿意足了。」啊輝笑著說。
吃過晚飯以後，大姨媽單獨找小埖聊天。
大姨媽說：「小埖啊，其實我不該跟你說的，不過我實在不忍心了。」
小埖有點著急：「怎麼了？是啊輝怎麼了嗎？」
大姨媽點點頭：「他暈船啊！船一開動，他就暈還吐個不停，這樣沒辦法出海啊！試了兩三天都不行，這幾天我就讓他在碼頭做一些搬運的工作，沒敢帶他出海啊。他不讓我跟你說的，怕你擔心，不過我還是覺得他不適合，你就勸勸他吧，讓他再去找別的工作。」
小埖聽著都覺得心疼，「大姐，我知道了，我會勸他的，這幾天謝謝你照顧他了。」
大姨媽說：「嗨！謝什麼，都是一家人！」
兩人的談話讓翠杉聽見了。
【真恨不得變一堆現金出來！】
地點：鎮上趙賀家中
趙賀今年五十三歲，膝下有三個兒子，分別是趙大，趙威，趙福。趙大比趙威大兩歲，趙威比啊輝大一歲，比趙福大兩歲。其中趙威、趙福跟啊輝的感情還不錯，從小就一塊讀書，一塊玩耍。
趙威對趙賀說：「我不要呆在這個破鎮子上！我要出去闖盪一番！留在這裡沒出路的！」
趙賀給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個小兔崽子，外麵能有多好啊，別以為你長大了就可以長翅膀飛了！」
趙福搭把嘴：「爸，我覺得二哥說的沒錯！而且不闖闖，怎麼知道不行呢？」
趙賀說：「你們以為生意是那麼容易做的嗎？留在家裡，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不好嗎？你們非要折騰什麼？我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你們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趙威說：「人活一輩子，如果沒有點理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雖然我們是漁民，但也不能綁住我一輩子當鹹魚吧！」
趙大說：「我們都三十好幾了，再不拚一把，就沒機會了。」
趙賀氣得沒力氣了，「連你也這麼說？你們叄……」
趙福說：「爸，你就讓我們出去闖吧！要是三年不成功，我們就回來，老老實實的，怎麼樣？」
趙賀有氣無力地說：「你們……唉……隨你們便吧，缺錢別回來找我要……」
三人見父親同意了，都異口同聲地說：「謝謝爸！」
趙福突然想起佳輝，然後對兩人說：「聽說佳輝已經辭職了，不在那個單位混了，不知道現在他有沒有去別的地方混。」
經趙福提醒，趙威也想起來，說：「我前天看見他在碼頭搬貨，不如叫上他跟我們一起出去闖闖？」
趙大翻翻白眼說：「你們以為別人都跟你們這麼任性，說出去就出去麼，人家還有老婆孩子呢，你們現在雖然有老婆，但還沒養孩子，沒什麼顧慮。」
趙威說：「大哥，你這話說的，不問問怎麼知道他不願意呢？我過去找他！」說完，趙威就出門去找啊輝了。
趙大覺得好笑：「你看他這急性子，大晚上的去找人家，嗬嗬。」
趙威跑到翠杉大姨媽家門口，急促促地拍門。
大姨媽聽見有人這麼著急拍門，以為是出什麼大事了，連忙跑過來開門，「誰呀？大晚上的，有什麼事啊！」
一開門就看見趙威滿頭大汗，大姨媽驚訝道：「小威？怎麼啦？你家出事了？」
趙威連忙搖搖頭，氣喘籲籲地說：「姐，佳輝在不在？」
「額，在，在的，你進來吧。」大姨媽帶他去啊輝的房間。
啊輝看見趙威這麼晚來找他，著實有點驚訝。
「你先喝口水，緩緩吧。」啊輝倒了杯水遞給他，問：「你這麼晚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趙威喝了一口水，緩了幾口氣，說：「我們三兄弟打算出去外麵闖闖，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
小埖跟啊輝聽見這句話，兩人都對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