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此處禁止通行！」
「這些符號，是某種文字……」路晢盯著它們，「我不認識單個的字符，卻能讀懂整句話的意思，莫非這就是能與自然共鳴的古語？」
路晢無功而返，頗顯疲憊地靠著牆壁，心想：「默爾索先生曾說過，能與人、能與自然共鳴的古語有很多種，它們與神秘學有關……其中最普遍、通用的是『阿爾述語』，不知道它是不是？」
那麼大一個妹妹，怎麼一下子不見了呢？為什麼我會被困在房間裡，出不去呢？路晢斜斜地坐回椅子上，凝視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銅殼筆記。
他的手朝筆記本伸去，可突然停在了半空，一個激烈急促的聲音出現在腦海裡：
「不能打開，不能打開！」
這個聲音是我自己的……路晢謹慎地把手縮了回去，可又有個聲音在靈魂中回響：
「快點打開，快點打開！」
這個聲音也是我自己的——可它蒼老又沙啞，低沉著蠱惑路晢道：
「難道你不想成為強大的非凡者嗎？難道你每天都想像現在一樣，住在這又老又破的房子裡？難道你這輩子都要這麼過嗎？」
「難道，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地當一個弱者，眼睜睜看著你的親妹妹病發身亡嗎？」——這個聲音也是路晢的，不過卻是個青春活潑的女子聲線。
「你可真是個懦夫，」又有個幼小稚嫩的聲音浮現出來，「那你就看著她去死吧！」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你們不要說了行不行！」路晢雙手抱著腦袋痛苦地低吼，可下一秒又有一個聲音出現了——這個聲音倒是挺冷靜的：
「我把它上交給教會，教會真的會給我獎勵嗎？那可是1000金各特，是一筆我想都不敢想的財富！」
「即使教會真的獎給了我，我有本事守住嗎？萬一有人盯上了這筆巨款怎麼辦？」
「那到時候，我麵臨的就不是富足體麵的生活了，最好的結果是破財消災，最壞的結果是人死財亡！」
「我什麼力量也沒有，我隻是個孤兒院裡長大的孩子……」路晢聽到自己內心深處不安的低語：
「還是打開它吧，打開了它，萬一這本神秘之書真的能讓我成為非凡者呢？」
「是啊，」路晢嘴角咧開，有些扭曲地笑道：「與其把強大的希望放在教會上，不如……不如現在就打開它！」
他朝著銅殼書伸出右手，一寸又一寸地靠近。
「不要！」路晢心靈中剩餘的一絲理智和克製突然迸發出一股力量，他艱難無比地咬著牙，掙紮著將手往後縮，「不能碰它！」
「為什麼不要？」另外幾個扭曲的、不理智的、急切的聲音一齊反問，「為什麼不能？」
這是一場自我之間的搏鬥，沒有所謂的善和惡，隻有結果——控製與放縱！
然而，眾所周知，「放縱」的破壞力必然會大於「控製」，因此，路晢的右手也必然而然地放到了銅殼書的封麵上。
他的手剛一碰到銅殼上的「灰色高塔」，那座塔便瞬間產生了一股無與倫比的吸力！
「啊——！」
路晢立時感覺到，身體內的某種物質消失了，匯入到了那本筆記中！
「這就是那個『冷血者』所說的代價嗎？」路晢咬著牙，另一隻手用力一翻，揭開了封麵！
然而，令路晢大失所望的結果，最終發生了——
筆記裡麵全都是白紙！
「不，不可能！」路晢不停地翻動著，可從最初的首頁，到最尾的末頁，全都是沒有半個字符的白紙！
一時間，路晢的心崩塌了大半。
他感受到，除了「那種物質」，自己的生命力也在被神秘的銅殼筆記吸收著，右手整條胳臂都已經變得乾枯蒼老，血管凸顯出來，隻剩皮包骨頭。
然而，路晢的心還有一小半沒有被絕望打倒，他大聲吼道：
「我必須掙脫出來！」
路晢用力拉扯右臂，試圖把手和筆記分離，然而二者渾然一體，就像兩塊卡死在一起的榫卯，怎麼都分不開！
「它還在吸取我的生命力，」路晢痛苦地說，「難道我得壯士斷腕，把整條右臂砍下來？」
「他媽的！」路晢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事實，「哪怕我真想壯士斷臂，房間裡也沒有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