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第一章兩千年後的黃昏

「當我們走進歷史的回光，跟隨文字與遺物回到昔日時，我們或許會被某一個卓越的時刻吸引，從而不知不覺地靠近它——那也許是黑夜裡閃爍的一道亮光，是神在靈感急發時的造物，抑或是……人類文明中不可磨滅的永恆。」

——砰！

痛！言子臨揉著後腦勺，嘈雜的聲音灌入耳中，他睜開了雙眼。

身旁的行李搖搖晃晃，車站是亂得不能再亂。他下意識問向坐在右邊的板寸頭少年：

「付說，地震了？」

「你頭撞到椅子背了。」付說幸災樂禍，假意嘆息道：「果然一離開訓練班，你就鬆懈了。」

「哦，是嗎？」言子臨一臉無所謂地道，「鬆懈就鬆懈吧，反正比你這個墊底的強就夠了。」

「我隻是在前二十名裡墊底！」付說撇了下嘴說，「在整個五百人訓練班裡，這成績還不算優秀？隻要你鬆懈一個月，我保證能打得你心服口服！」

「他說一個月就能打得我心服口服！」言子臨戳了戳左邊的青年，「卡洛斯，你信嗎？」

「我不信，除非奇跡發生。」金發黑眼的卡洛斯用同樣的語言回應道，「我誠摯地建議你換個目標，小悅。」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付說毫不意外地搖搖頭說，「卡洛斯，這應該是你最後一次叫我小名了吧？」

「可以這麼說，」卡洛斯笑了笑，「我們三個還有桑爾，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度相見……終究是在一間宿舍裡度過了三年的夥伴啊。」

「是啊，三年時間轉眼就過去啦。」付說像個不倒翁似的在座位上晃啊晃，「……灰土之上，多多保重啊。」

「你們也是。」卡洛斯站起身來，不遠處的列車汽笛正發出召喚的轟鳴。他走了幾步，忽又停下，轉過身來一字一頓地說：

「灰土之上，一定要多多保重。」

「一定。」言子臨說。

「一定！」付說大喊，「再見！」

金發青年的高大背影愈來愈小，最後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言子臨擦了擦眼睛，朝右邊望去，不禁逗趣般笑道：

「你哭了？」

「沒有。」付說眼睛紅紅的，本就偏清秀的五官此刻顯得格外柔和。

「我們也要回到故鄉了，」言子臨說，「坐上了列車，就意味著新的生活和工作……到時候，我們可就回不去了。」

「我知道。」付說的眼神空空，一時分不清是空靈還是空洞。好一會兒他才道：「我們的列車還要多久才能來？」

「快了。」言子臨用確定的口口勿說，「再耐心等一等，畢竟我們的故鄉是灰土『九大城』裡最東邊的那座，離這裡最遠。」

「要回家了。」付說說，第一章兩千年後的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