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宣婉妍—一位在酒樓裡苦口婆心教育兒子的老母親(1 / 2)
這還是淳於漣第一次聽蘅笠叫自己表哥,陰冷之感令氣都喘不上來的淳於漣渾身上下起滿了的雞皮疙瘩。
「那個……蘅大人」婉妍適時地指了指臉色已經發紫了的淳於漣,小心翼翼地提醒蘅笠「您還是鬆開他吧。他很不幸地……快沒氣了。」
蘅笠邊說著,邊猛地鬆手把淳於漣扔回凳子上,緊接著一隻手就從後麵死死掐住了淳於漣命運的後脖頸,讓淳於漣隻能像一隻肥胖老鱉一般張著腦袋。
淳於漣的臉霎時憋得通紅,身子試圖扭動掙脫,可實在是動彈不得;嘴巴努力地扭曲了幾下表明:此人正在努力想說話,但是失敗了。
此時婉妍心中很是無語,原本想英雄救美的爺爺我,怎麼就成了勸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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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妍被惡心得一下沒反應過來,等惡心的勁過去正要發作動手時,淳於漣搭在婉妍身上的胳膊突然被人從身後反著拎了起來,諾大一隻淳於漣居然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直挺挺被人反手拎了起來。
那糾結的形狀,豈是一個狼狽能形容。
「蘅大人!」婉妍回頭一看,不由得驚喜地叫出聲來。蘅笠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一隻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輕輕鬆鬆地拎起了淳於漣。一側嘴角危險地抬起,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居高臨下的威嚴。
那一陣骨骼的劈裡啪啦聲聽得連婉妍都跟著一抖。
「哎呦呦呦,疼死本公子了,哪個畜生敢動你爺爺!你知不知道爺爺是誰?」淳於威疼得大呼小叫。嘴裡雖然罵罵咧咧,但身子卻不得不努力向上跟著自己的胳膊,免得胳膊和身子就此分離。
在座四五個人都笑淳於漣喜新厭舊,滿口的汙言穢語無法入耳。
「你是一定要死在你這張嘴上嗎?啊?」蘅笠朗聲問道,最後一個字拉高了聲調,威嚴凜冽之氣令聞者皆膽寒。
隻可惜淳於漣還沒吐完口中的芬芳,一隻耳朵就被狠狠揪了起來。
婉妍揪著淳於漣的耳朵把他往自己這邊強行拉了拉,繼續方才的話題:「來來來,給爺睜大眼睛看看,記起來爺是誰了嗎?」
蘅笠眼中的戾氣中透出一絲狂狷,一想到手下這坨爛肉居然膽敢把手伸向他的人,直接掐死他都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蘅笠冷笑一聲把手鬆開,隨即攤開放在婉妍麵前,眉頭皺了皺,簡潔地吩咐道:「手絹。」
「啊?」婉妍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蘅笠的意思,趕忙抽出自己的手絹,恭敬地雙手捧著放在蘅笠掌中。
不透風的小隔間裡充滿酒味混合著汗臭味,讓一向極端潔身自好的蘅笠一秒鍾都呆不下去。
「大人我馬上來!」婉妍對著蘅笠的背影揮了揮胳膊。
看著蘅笠走了出去,疼得清醒的淳於漣才鬆了一口氣,掙紮著爬了起來,揉著自己的脖子惡狠狠地咒罵企圖挽回一點麵子:「蘅笠這個爹媽都不認的小雜種……哎呦!」
淳於威這時酒差不多都醒了,睜大了眼睛疼的呲牙咧嘴:「你是……宣婉妍?」
「哎~這才對嘛。」婉妍鬆開了揪著的耳朵,在淳於漣的胖臉上狠狠拍了兩巴掌以示褒獎「你雖然腦子不行,還什麼本事都沒有,但你好歹還算長了雙眼睛。」
淳於漣清楚地知道,如果招惹了蘅笠,那自己在這位人狠心毒話不多的小表弟手下,連求個速死都是奢望。
但如今連宣婉妍這個臭丫頭都敢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這讓淳於漣的麵子往哪裡放?況且就是這個臭丫頭毀了自己一生的仕途,讓自己被爹左右看著不順眼。淳於漣早把宣婉妍恨的牙癢癢,巴不得有個機會教訓她一頓,如今她正好送上門來。
「死丫頭,你可算是到我手上了!」
淳於漣說著猛地起身,抄起凳子劈頭就要砸向婉妍。
「這是乾嘛呀,誇你眼睛好還要挨打……」
婉妍一臉地無語和委屈巴巴,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可身子卻是立刻反應,迅速起身靈巧地一轉,便輕鬆躲開了酒鬼笨拙的攻擊。
淳於漣撲了個空,向前跌了幾步,卻硬要自不量力地起身還想打。
淳於漣剛剛直起身子轉過身來,一壺清香撲鼻的茶水就撲麵而來,把方才還氣勢洶洶的淳於漣直接澆成了油膩落湯雞。
婉妍一隻手叉月要,另一隻晃了晃手中的茶壺確認沒水了,才扔到一邊。煞有其事地抱拳對著淳於漣戲謔地說道:「宴席過半我才來,不作表示不成敬意。這壺我乾了,您隨意。」
淳於漣狼狽地吐了一口水,抹了一把臉,怒火已經讓他喪失理智。
「你這個潑婦我和你拚了!」淳於漣大喊一聲向婉妍撲來。可武考九段的婉妍豈是這種東西能撲到的。
隻見婉妍輕輕鬆鬆就閃到了淳於漣身後。一隻腳重重踩在了凳子上,伸手猛地抓住淳於漣的後脖頸向下按在桌子上,任憑淳於漣如何掙紮,仍是掙脫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