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毆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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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毆打

盛煜趕到凝和樓附近時,花木掩映的石徑上隻有魏鸞和周令淵。

周令淵回京後輾轉反側,除了上次在蓬萊殿那倉促會麵外,死活都沒見到魏鸞的影子。隔了太久的時間,又有太多情緒和心事壓抑翻湧,今日好不容逮到機會,又豈會輕易錯過?方才硬是冷著臉把周驪音和她的隨從趕走了。

此刻他步步緊逼,魏鸞背靠廊柱護欄,退無可退。

「……那日蓬萊殿中,定是母後逼你那樣說。」男人神情篤定,似欲求證。

魏鸞搖頭,「沒人逼我,那是我的真心話。」

「你不必再瞞著我!」周令淵皺眉,有些煩躁地打斷她,「我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的性子。別的事情上礙著父皇母後委曲求全就罷了,這是婚姻大事!你跟盛煜素不相識,豈會甘願嫁他?蓬萊殿裡的那些鬼話我半個字都不信,今日沒外人在,我隻想聽你說實情。」

「實情就是我甘願嫁給盛煜。」

「鸞鸞!」周令淵神情陰鬱,黑如點漆的雙眸凝視魏鸞,憋出的血絲清晰可見。寬袖衣袍被風鼓動,他強壓脾氣,躬身靠得更近,「盛煜心狠手辣,絕非良配,你不能留在他身邊。鸞鸞,別強撐著受委屈,早些跟盛煜和離,我會護著你。」

「不可能的。」魏鸞咬牙低聲。

周令淵目光驟緊,懊惱卻又拿她沒轍。

魏鸞緊貼廊柱,不去看他的神情,隻沉聲道:「盛煜他很好,有魄力有擔當,值得托付。我答應嫁給他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不會輕言和離。就算當真世事無常,走到和離的地步,殿下——」她迎著太子的目光,肅容道:「即便和離,我也不願跟東宮再有瓜葛。」

見那位麵色微變,魏鸞索性給個痛快——

「其實我從未說過想嫁入東宮,殿下更不必執迷舊事。」

這話過於直白,周令淵眸光驟緊。

他死死盯著她,神情瞬息變幻,好半晌才扯出點近乎陰沉的笑意,「你連自己都騙。」

「我沒有。」魏鸞否認,試著推他,「請殿下讓開!」

周令淵卻不容分說,左臂猛地攬住她月要身,右手握緊她手腕,拽著她便拉向懷裡,借月匈膛與廊柱困住了她,低頭就想去親。那是他肖想已久的事,輾轉難眠的深夜、旖旎繾綣的夢裡,想過無數回,隻是怕她惱怒,從未真的唐突。

而此刻,他已顧不得那麼多。

她太固執太克製,得逼她看清楚。

周令淵拿手臂圈住她,唇湊近時,眼底濃雲翻滾。

魏鸞大驚,扯著他的衣裳用力掙紮。

風聲呼呼地掠過耳畔,冰涼得讓人害怕,她無處可逃,隻竭力偏頭避開。背後十數步外,忽然傳來一道冷厲含怒的聲音,「太子殿下!」那聲音熟悉之極,如春日滾滾而來的驚雷由遠及近,轉瞬間就到跟前。

魏鸞的餘光似瞥到了一道黑影。

下一瞬,桎梏在她身上的手被鉗製著扯開,周令淵悶哼了聲,劇痛之下鬆開攬在她月要間的右臂,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盛煜側臉寒如冰霜,欺身近前扯住周令淵的衣領,怒氣勃然。

魏鸞驚魂未定,眼睜睜看著周令淵被他推得撞在廊柱上,發出聲鈍重的響。

遠遊冠被震落在地,周令淵被撞得險些斷氣,清冽寒冷的氣息再度吸入月匈腔時,如冰刃剮過肺腑,不由得咳嗽起來。而在他的麵前,盛煜鐵臂如鑄,麵色沉黑,目光刀劍般鋒銳冷厲,身形似山嶽矗立。

那身玄衣黑紋的衣袍獵獵鼓起,如同鷹翼。

「盛煜……」太子咳了聲,含怒道:「你放肆!」

「殿下失禮在先。」盛煜的手肘微屈,橫刀般架在他脖頸間,眼底怒火未熄,「魏鸞是皇上親賜的盛家少夫人,雖還未封誥命品級,卻仍是官婦之身,殿下理應自重。若有下次,盛煜不怕背負忤逆犯上之罪!」

他冷聲說罷,回頭瞥了眼魏鸞。

魏鸞竭力克製著顫抖,麵色泛白。

她沒想到太子會忽然失禮,畢竟十多年相處,周令淵在她跟前總是溫和翩然的,從不仗著身份占便宜,那是久在皇室練就的克製矜持。她更沒想到盛煜會來,畢竟這是皇宮北苑,盛煜即便再權勢煊赫,也不至於在宮苑裡橫行亂闖。

可兩件事都出乎意料地發生了。

周令淵撞上廊柱的瞬間,魏鸞震驚失色,既怕東宮受傷,也怕盛煜獲罪。

但她不能沖上去。

兩個男人都站在權位之巔,自有他們的驕傲與手腕,無需她瞎摻和。

直到盛煜瞥過來時,她才謹慎開口,「夫君,這是在宮苑,先放開殿下吧。」

盛煜的唇顫了顫,片刻後緩緩鬆開。而後他走到魏鸞身旁,有些生疏僵硬地伸臂將她攬進懷裡,拿披風罩住她,冷著臉轉身沿遊廊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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