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滿足（1 / 2）
葉華悻悻地走開了。
俞星洲便跟在司馬陽身後走回家，他看著她的發辮在身後擺來擺去，不自覺失神了一路。
他本來就是個孤兒，有人來關心他、愛護他已是不容易，他為什麼還是感到不滿足呢？
看見司馬陽開門進了屋，俞星洲鼻子一酸，抬手揉了揉眼睛，也走了進去。
他一進來，司馬陽便讓他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兩人素來生活簡樸，除了衣物用具無甚可帶，一下午就搬去了新宅子，又打掃了清潔。
俞星洲和她紛紛累出一身汗，坐在桌邊，他給她扇著扇子。
司馬陽偏頭過去，看了看他搖扇子的手，眉頭一皺，「手給我。」
對方乖乖地把手一癱，她細細一數，發現了好幾個繭子。
得了，俞星洲要是恢復記憶，會不會以為她成天讓他做苦力啊？
她抬頭望進他眼裡，「哪來的？」
他眼眸黑沉沉的，卻發著亮，「我想為你分擔。」
司馬陽一時啞口無言，她真想告訴他，那點農活對她來講屁都不是。
「傻子，何苦呢。」她放下他的手，往對方的腦門上敲了兩下，「你要真有心，幫我種種地繡繡花就行了，何必去外麵給人掙錢呢。」
俞星洲盯了她好一會，才輕輕地說一句，「嗯。」
司馬陽偏過頭，沒有說話。
她不想看他，哪怕再看一會兒。
再看，她就會變得容易動搖、感性用事，會變得不像自己。
憐憫仇敵，是無能的事。
傍晚，兩人吃過飯，司馬陽把自己的屋收拾好。
俞星洲坐在院子裡逗鄰居家的小奶貓，正抬頭喚她，發現她把被子往隔壁屋搬。
「姐姐？」他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她看著他臉上笑容一下子僵了，淡淡地出口解釋，「今晚我睡這屋。」
俞星洲放下小貓，邁著長腿幾步走到她身邊，聲線很沉，「為什麼？」
司馬陽，「男女授受不親。」
他皺著眉頭，「可是我們從前就睡在一起！」
她越聽越臊得慌，伸手把他嘴捂住，「別說了，鄰居會聽見的。」
這俞星洲粘人就算了，竟然沒有常識嗎。
「好，我小聲，那你得告訴我為什麼。」俞星洲的聲音一下子低下來，語氣委屈巴巴的。
夜一點點黑下去，屋內的燭光透在他眼底，隻有暗淡的光斑。
他的臉龐不大清晰，低垂的眼睫像一排小扇子，蓋在眼瞼下方形成一片烏黑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