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戀人（1 / 2）
彼時，白瑩瑩剛鑽出洞穴，一股殺意就撲麵而來。
刀槍一齊向她沖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堵在洞口。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數十個形容枯槁的母鬼神，身著灰撲撲的衣裳，個個麵如厲鬼。
「你們要做什麼！」白瑩瑩麵上故作鎮定，大聲質問道，背後一隻手已經捏上了召喚符。
可是她還來不及，就被一劍捅入咽喉。
白瑩瑩瞪大眼睛。
「就是她，就是她搶走了我們的孩子。」
人群後方，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道聲音。
鬼神們紛紛讓開一條道，一名美艷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就近的兩位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白瑩瑩，托住她的臉拿給女人看。
女人端詳著她的臉，微微嘆息，「……我們等了上千年的孩子。」
白瑩瑩的身軀消散了，最後隻餘下她的靈體。
那是直白的、赤裸的黑色，是她靈魂的色彩。
母鬼神們將她關進了柴房，在這裡，她被賦予了重生。
代價是成為如她們一般的鬼神，並孕育出屬於她們的『孩子』。
……
此時，司馬陽在門口敲了兩下，「吃飯。」
裡麵傳來悶悶的聲音，「我不想吃東西。」
她試著推門，發現被門栓抵住了打不開。
嘖，真會蹬鼻子上臉啊。
司馬陽耐著性子又喊了一聲，
「……星洲，出來吃飯。」
裡麵沒回聲了。
她嗬嗬一聲，把舀好的白飯扣回去。
愛吃不吃，她又不是來哄孩子的。
這頭。
俞星洲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哭了。
他覺得自己哭得又難聽、又難看。
紅紅的眼圈和嘶啞的聲音讓他閉門不出，就算司馬陽在門口溫聲勸慰也沒有出來。
他覺得自己既醜陋又自私，像個狗屁都不是的瘋子。
一邊想著乖一些，要對姐姐好。
一邊又想著獨占姐姐，讓她隻愛他一個人。
一想到陳二被拒絕時的難堪，他就有些恐懼，恐懼自己也不被姐姐接納。
可是倘若姐姐真的接受了陳二，他鐵定會發狂的。
他不知道月匈中的燥意是什麼，他隻是太想抓緊屬於自己的美好了。
俞星洲沒有別的，是真的隻有姐姐願意去愛他了。
你看她會給他買好看的衣裳，做好看的料理，不會虐待他，偶爾還很溫柔。
她的溫柔體現在心口不一上。一邊說不喜歡一邊卻把他護在懷裡、餵他吃飯、牽他的手。
那之後，他會感受到記憶裡從來不曾有過的溫暖。
他對於自己的淪陷毫無反抗之意，並且有加深的趨勢。
倘若姐姐也不值得，那就沒人值得了。
長時間待在屋裡，他感到空虛與乏味，並且悵然與惶恐。
然後他終於鼓起勇氣走出門，想要麵對自己的心，卻發現了空無一人的庭院。
試著喊了幾聲，沒有人應答。
俞星洲瞳孔一縮，幾乎沒有猶豫地想到那日陳二告白的場景。
是啊，他怎麼能放任姐姐一人在此。
沒了陳二，還會有許多個陳二。
她會去哪裡呢？
「我想你娶我，司陽。」
鄰家小男孩一改潑辣，文文靜靜地站在她跟前，垂著頭一臉害羞。
司馬陽內心毫無波動，她笑了兩下，「嗬嗬。」
葉華見她笑了，以為自己是有希望的，眼淚溢滿眼眶，「你怎麼這樣好。」
「我以為你有自知之明。」司馬陽低頭，溫柔地看著他，「你這樣的人，也想擁有我嗎？」
男孩的表情瞬間僵硬，被心上人惡毒地拒絕了。
境中境多是魂靈，一旦生出不可壓抑的欲望，就容易演變為執念。
所以說話得乾脆些，模棱兩可的話可不能有。
司馬陽看著離開的葉華，垂頭無所謂地踢走了腳邊的石子。
她得回家做飯。
今天的事，完全是個巧合，而俞星洲還在閉門不出，跟黃花大閨女似的。
明明被告白的是她，他卻做出些應激反應。
沒意思，真沒意思。
抬腳才走了沒幾步，司馬陽眉心一跳，幾乎一瞬間察覺到了炙熱的眼光。
她沒有猶豫地對上眼前人的眼眸。
俞星洲不知道他們二人說了些什麼。
葉華離開時的表情他沒有見著，他隻看到司馬陽溫柔的神情，還有她與葉華親密的談話。
那麼近。他的手指攥緊，牙關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