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的做什麼都可以?(1 / 2)
「很好笑?換個膽子小點的,車早翻了。」蘇言平靜的看著前方的路,握著方向盤的手穩穩當當。
小媳婦咬著嘴唇低下頭:「對不起,我,我隻是想借此離開村子,我真的不喜歡阿才,一天都過不下去了,求你帶我走,好不好?」
聲音淒婉,楚楚可憐。
「你不喜歡阿才,可是,你很喜歡我們的油菜?」蘇言說得雲淡風輕,小媳婦一臉的茫然:「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沒關係,把你送去跟警察聊聊,你就能學會很多知識,等出來,你就能寫個監獄風雲的劇本。」
「蘇老師……我也是被迫的。」小媳婦嬌滴滴的聲音在黑暗的車廂裡響起,「隻要你放我一馬,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說著,她已經開始解衣服上的扣子……
「你說,做什麼都可以?」蘇言忽然開口。
哼,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果然骨子裡還是斯文敗類。
小媳婦心中暗自得意,更加嬌羞的應了一聲。
蘇言:「那能把實驗基地事故匯報給我寫了嗎?反正起因經過你都知道,不要少於一萬字,還有你收了誰的好處煽動村民去搶東西的,是誰告訴你實驗進度的,還有……」
「去問鬼吧!」方才還嬌滴滴的小媳婦,瞬間變成了母夜叉,撲上來就要掐住蘇言的脖子。
紅藍色交織的燈光忽然在窗邊閃動。
「你們在乾什麼?!」幾隻大號手電筒的光向車窗裡照。
小媳婦衣衫不整,大半個白淨的身子露在外麵,努力的用手遮掩:「他,他要強暴我,嗚嗚嗚……」
「你,把手舉起來,慢慢從車上下來!」聯防隊員對著蘇言喝道。
·
「在這裡簽個名就可以走了。」警察指著筆錄的最後一頁,讓蘇言簽名。
從警局走出來,陽光明媚,一個熟悉的人影向他揮手,李清嵐向他快步走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蘇言微笑,沒有說話。
回到臨江農業大學,有人對著蘇言指指點點,
背後傳來隻言片語:
「……肯定有人替他交了保釋金……」
「不用拘留嗎……」
蘇言卻不以為意,跟這些法盲沒什麼好聊的,強奸未遂那可不是交了保釋金當天就能出來的事。
進了實驗室,他首先向張安年教授詢問實驗數據的情況。
「不用這麼緊張,」李清嵐微笑,「所有數據都已經整理好了。」
得知不會影響最終結果之後,蘇言緊繃的臉才微微有些放鬆。
「不必擔心。」張教授也給予了肯定。
廁所裡空無一人,
蘇言在洗手台前看著自己的臉,
剛才的微表情不知道行不行?
他重復了一遍方才問數據時的模樣:
把肌肉緊繃起來,
再放鬆眉頭與嘴角,
很好,完美的展現了情緒放鬆的過程,
果然還是要看老一輩藝術家的片子,此前女同事推薦的那些隻會瞪眼麵癱的偶像劇完全無法進行有效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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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要開大會,有個老師還沒到,相熟的老師召呼道:
「小蘇,能幫忙叫一下嗎,李老師可能在動物實驗室裡沒帶手機。」
動物實驗室離會議室不遠,蘇言一路走進去:「李老師……」
眼前所有人都穿著白大褂,
聽見蘇言進門,幾個人本能的轉過頭,每個人手裡都握著帶血的銀色器具,
蘇言停住腳步,好像被嚇了一跳,
他看著眼前血淋淋的場景,腦海裡閃回著熟悉的畫麵:
銀色的器械,
穿著白色手術服的孩子,
每一次被注射之後撕心裂肺的疼痛,
一個人在房間裡的無助掙紮,
還有一個聲音對他說:「忍忍就過去了。」
「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去。」李老師匆匆從後麵繞出來,見蘇言的模樣笑著說:「你們搞植物的從來沒見過這場麵吧,我家那口子也不敢看。」
蘇言笑笑,隨著李老師離開動物實驗室,
自出生起,這種場麵就伴隨在他的身邊,
隻不過躺在台子上,被稱為「樣本」的,不是兔子老鼠,而是他,
悲慘的回憶……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悲慘的。
起碼,在蘇言讀過的所有書、看過的所有紀錄片裡,
過去不愉快的事對一個人來說,都應該是一個悲慘的回憶,
從正常人類的反應來說,就算沒有達到TSD的程度(創傷後應激障礙),至少會感到一種名為「難過」的情緒。
但是,他卻隻是想起了往事,並沒有在情緒上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果然如那個人所說,沒有了七情六欲,也不是什麼壞事。
·
項目組的論文如期發表,
確認發表的那一天,張教授很高興,宣布晚上請項目組所有人吃飯,包括蘇言和李清嵐。
「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張教授舉杯。
導師開心,氣氛也活躍起來,學生們依次向張教授敬酒:
「今年老師肯定能評上長江學者了!」
「說不定還能當上院士呢!」
除了張教授之外,蘇言也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一個女生,
一個曾經假裝自己被酒精燈燒到手,想搏他關注的女生問道:「你怎麼知道是那個女人是為了商業目的偷我們樣本的呢?」
「是呀,幾十個人同時下手,怎麼就知道是她了呢?」
李清嵐接話:「偷實驗田的目的無非是占便宜偷果實,或是花好看。她放著隔壁組的大南瓜不偷,專偷我們組又醜又小的樣本花,非常可疑。」
「……」蘇言想了想,還是決定把真相說出來:「因為我們組的實驗田裡裝了監控,別人都嫌棄的走了,隻有她折了幾把花。」
感覺會是一個很神的推理過程,沒想到說穿了一錢不值,學生們發出失望的聲音。
女生又繼續問:「那,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會假裝中毒逃走,所以借說要送她到城裡,然後把她送進了警局的?」
現在李清嵐都盯著蘇言,等他解釋。
「你們都已經是做學術的成年人,應該會自己找答案了。」蘇言並不打算回答。
學生們興奮的猜測著蘇言是不是有醫學背景,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女人根本沒中毒。
蘇言由著他們胡亂瞎猜,不再說什麼。
唯一的嫌疑人中毒了,她要是真死了,豈不是死無對證?所以蘇言要送她去醫院。
這就是無聊的真相。
此時學生們的腦補,已經上升到玄幻網文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席上的氣氛越發的熱鬧。
這個項目成功,不僅是出文章的學生可以順利畢業,也不僅僅是項目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