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嚇嚇更健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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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乘月跟著鄭三娘來到他們家的帷帳, 這地方看著遠,其實後麵有一條小徑可以直接通過去,距離非常近。

隻是這路有些偏, 不熟悉這地方的人很難找得到。

鄭娘興沖沖地一把掀開帷帳的簾子,高興地說, 「阿娘,你看兒將誰帶來了?」

圍坐在裡麵的人聽到她的聲音, 齊齊轉頭望去。

鄭娘身邊跟著兩個小娘子,一個是劉家二娘, 另一個有些眼生。

認人是世家子女必備的本領, 萬一哪天在社交場合遇到不認識的人, 不知道怎麼稱呼, 豈不是會很尷尬。

好在有國公夫人解圍, 她問鄭娘,「這位小娘子是?」

「阿娘,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許娘子啊!」

許乘月隨著她的話,行了一禮, 「鄭夫人好。」

「你這孩子太多禮了。」鄭夫人熱情招呼她坐下。

鄭夫人自然是知道許乘月此人的,自從鄭娘上次的事情結束後,她已經將此人念叨了無數遍, 整天掛在嘴邊, 吹捧得天上有, 地下無。

對於她救了女兒的事非常感激, 鄭夫人聽多了鄭娘的誇獎,心中更是好奇。

當下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穿著打扮隻是尋常,甚至稱得上樸素,跟時下小娘子喜好的華麗且鮮艷奪目的風格不同。

難得的是一身的氣度, 來到這裡也不見半點局促,坦然大方。

鄭夫人目露欣賞。

劉二娘與在場人都認識,熟門熟路行禮問好。本以為他們也認識許乘月,見到這種情況卻有些訝然。

看樣子鄭家人裡,除了鄭娘外都不認識這許娘子。

這下更扌莫不準對方的身份了。

鄭娘向來不羈,難道是從什麼窮鄉僻壤裡認識的人?

許乘月又與其他幾位似乎是鄭娘堂姊妹、嫂嫂的年輕女子見過禮,在鄭娘的呼喚下坐到她身邊。

她暗暗觀察著,這些娘子的穿戴有些許乘月在後世的圖冊中見過,有些很是陌生。

其中鄭娘喜好亮眼的顏色,綠色上襦配紅色石榴裙,頭上簪著絹花與絨花、白玉釵並寶石簪子,繁復卻並不雜亂。伴著主人行走的步伐一顫一顫,好不生動,在一眾娘子中最為俏麗。

鄭夫人衣著較沉穩,身著絳紫色寶相花紋的衣裙,很是端莊典雅。

大多數人都是穿紅戴綠,可以明顯地看出唐朝的時尚風向。

帳內的陳設也頗有講究,散落的雕花紅木食案和坐塌圍成一圈,其上擺著果盤點心等吃食。婢子們站在一旁侍奉。

許乘月將有用的沒用的東西全都暗中記下,連她們的對話也不放過。

很好,寫作素材又增加了。

許乘月雖然不善交際,但硬裝也是能裝出來的,不過她不願累到自己,更想要順遂自己的心意行事,所以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隻看著別人嬉鬧。

在別人眼裡就是她自矜持重的表現,不由高看她幾分。

要不說世家長袖善舞,這幾人雖然對她的身份很好奇,但也沒有過多打聽,聊得熱鬧也不忘拉上她,話題不外乎是胭脂水粉、釵環首飾的事兒。

但一直聊下去也膩味兒。

忽然間有一人說,「不然我們來玩擊鼓傳花吧,輸的人要麼罰酒一杯,要麼唱歌跳舞,要麼吟詩作賦或其他。」

立刻有人附議道:「好啊,好啊!」

大家都同意了這個提議。

許乘月不想玩,因為她什麼都沒有,但是大家都很高興的樣子,她也不好掃興不玩。

她們準備得很是齊全,吩咐下去之後,有幾個仆從搬來一麵鼓。

鄭夫人也不拘禮,跟他們一起玩。

眾人嚴正以待,遊戲開始。

一名婢子背著著眾人擊鼓,鼓聲陣陣傳來。

許乘月驚訝地抬頭,沒想到啊,鄭國公府的婢女都有兩把刷子,鼓點都是帶著節奏韻律的。

那傳遞的是一朵紅色的牡丹絹花,模樣逼真,從鄭國公夫人開始傳,每個人依次接過快速地傳到下一個人手中,生怕在自己手中的時候鼓聲停了。

許乘月從前麵的人手中接到花,然後傳到鄭娘手中,恰在此時,鼓聲停了。

鄭娘也不怯場,大方一笑,「那我就來為大家舞一曲。」

這舞也不是乾巴巴地隻跳舞,還有婢子樂伎在旁邊奏樂呢!

世家出行一趟還真是浩浩盪盪,來這麼多人,排場不小吧?

年輕耀眼的姑娘在場中央翩翩起舞,裙擺如花綻放。

一舞結束之後,圍觀者紛紛鼓掌叫好。

接下來的幾場都幸運地沒輪到許乘月。

上場的女郎皆是能歌善舞,詩詞歌賦手到擒來。

優美的舞姿,動聽的歌聲,豪放浪漫的詩賦,簡直是視聽的極致享受。

許乘月也被這熱鬧的氛圍感染,興致盎然地觀賞著,激動得臉蛋紅撲撲的。

她跟著眾人一齊叫好,將婢子送到手邊的鮮花扔到中央的女郎身上,花瓣零落,有的沾在小娘子的衣裙發髻上,有的飄在地上,鋪了一地。

真是太精彩了!

許乘月又一次接過牡丹絹花,一臉單純地準備送到鄭娘手裡,鼓聲猝不及防地停了,她的手僵在半空。

她茫然地左右望望,見眾人都盯著自己,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覺。

鄭娘尤其興奮,期待道:「許娘子要表演什麼呢?」

許乘月呆滯了,她哪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呀,要不然還是喝酒算了,反正古代的酒度數不高,醉不了。

「我不像諸位娘子多才多藝,還是罰酒一杯。」許乘月準備端起桌上的酒盞。

「許娘子,別啊,喝酒多無趣,不論表演什麼都行的。」鄭娘略失望,鼓舞著慫恿道。

「什麼都行?」許乘月凝眉思索,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自己的特長——編故事。

鄭娘篤定點頭。

「那我來為大家講個故事吧,獻醜了。」許乘月說道。

劉娘子聽到這話撇了撇嘴,詩詞歌賦一樣都拿不出手,想來不是什麼貴胄出身。看來是她之前想多了,鄭娘真是葷素不忌,什麼人都看得上。

鄭娘聽聞此言,挪著自己的坐塌靠近了些。她最喜歡聽別人講故事了,許娘子講的故事肯定要更精彩些。

哪個小孩小時候沒有被鬼故事嚇過呢?許乘月短時間內想到了好幾個小時候耳熟能詳的鬼故事,湊在一起隨便編了一個古代背景的。清了清嗓子,開始緩緩講述。

「一個鄉下的小村子裡住著一家農戶,其中的男主人姓張,名叫張。」

她聲音壓得低低的,故意營造出一種安靜,低沉的氛圍感。

其餘的人還沒有什麼感覺,繼續期待她講下去。

「俗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張此人最好麵子,不論什麼人家跑到他家來借錢。他都樂意把錢借出去,甚至不顧自己家的錢是否夠用。妻子幾次抱怨他都不理會,說妻子小家子氣,罵她婦道人家見識短。」

聽到這裡眾人都失去了興趣,看來是一個講夫妻矛盾的鄉間故事。但給客人幾分麵子,大家還是耐心聽下去。

隻有鄭娘胳膊支在案上拄著下巴,沉浸其中,在心裡暗暗想著這張真是太過分了,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

「張的兒子自小有不足之症,經常說些胡話。有一次張又把給孩子看病的錢,借給他姑姑家的時候,張的妻子實在忍受不了,與他大吵一架,甚至說要與他和離。」

對呀,對呀,就是要趕緊和離,這樣的郎子嫁給他還不如去喝西北風。

鄭娘肯定地點點頭,支持妻子的想法。

「張是個窩裡橫,不能忍受妻子的違逆,情急之下,抓起地上的一塊巴掌大石頭,往妻子頭上一拍。」

「妻子額上血如泉湧,當場沒了氣。」

什麼?這就死人了?!已經幻想到妻子和離後,遇到可心郎子,過上美好生活的娘精神了。放下胳膊,坐直身體,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張一下子慌了,怕被人發現,連忙將現場的血跡收拾乾淨,並趁夜將妻子的屍體埋到了後山上。唯有那塊兒石頭,上麵的血跡怎麼也擦不乾淨。吸收了鮮血之後,那石頭變得鮮紅如寶石。」

「他覺得害怕,將這塊石頭也扔了。」

原本聽得漫不經心的眾人都精神了起來。這石頭有些詭異啊!

「張怕兒子回家找不到阿娘問他,覺得心虛,編了好幾個借口,準備在兒子問他時應付他。沒想到兒子行為如常,依舊是每天上學念書,回家吃飯,沒有半點異樣。」

「他覺得不對勁,但又不敢問。」

「不久後有一天他乾完農活回家睡覺,躺在被窩裡的時候,腳卻觸碰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張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那塊血紅得鮮艷欲滴的石頭。」

「嘶!」眾人倒吸了口冷氣,鄭娘也不敢再靠近許乘月了,跑到她阿娘身邊,硬是擠進阿娘懷裡,顫顫巍巍的。

許乘月麵不改色,聲音低沉,將這明明陽光普照的帳子裡的溫度都拉低了幾分。

「張又將那石頭扔了。然而每當他扔了之後,那石頭總會回到他們的屋子裡。出現的地方也不同,可能是被窩,灶台,水缸,張被嚇得幾欲崩潰。」

劉二娘毛骨悚然,手哆嗦著,和旁邊的娘子緊緊的牽在一起,兩人抱團取暖。他們都感到害怕,卻又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又一次從家裡的米缸裡撈出那塊紅色的石頭,張承受不住崩潰地大喊大叫,跌跌撞撞地跑去官府,說是他殺了妻子,他要自首。在他跑出去之後,他兒子撿起那塊石頭說『阿耶好壞,怎麼老是把我撿的漂亮石頭扔了呢?』。」

眾人聽到這裡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他兒子撿回來的,不是鬼怪。小孩子什麼也不懂,可能把那些地方當做藏寶的地方了,不想嚇到了他父親,也是這張活該。

鄭娘從阿娘懷中鑽出,重新支棱起來,就是個誤會而已,她才不害怕呢!

「兒子把那石頭擦乾淨,愛惜地放在枕頭下。又對他阿娘以前常坐著做針線活,此時空無一人的蒲團露出甜甜的微笑,撒嬌道『阿娘,你說對不對?』」

許乘月也跟著牽起嘴角,做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

大家剛拍著月匈口放鬆,又被這驟然來到的神轉折給驚到了。

眾人嚇得失聲,隻感覺帳內的溫度低的如同寒冬臘月,直讓人哆嗦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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