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按耐不住的心（1 / 2）
「好啊。」
他原以為溫柳柳會馬上拒絕的。
冉聆坐在沙發上，溫柳柳在修改方案，聽見冉聆提議為她搬家，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
溫柳柳深知這片老城區存在多大的安全隱患，況且，她也早打算要搬走了，劉艾鈴要來瀾原找她，趁著吸血鬼來之前，自然是能搬就搬。
這套方案已經改了第五次了，她把更改過的方案發給客戶，對麵許久沒回音，等她準備洗漱時，電腦響了一聲，溫柳柳點開微信一看，瞬間氣炸。
【我還是覺得，第一版更好，就第一版吧。】
「去你二大爺！」
她怒摔桌上的資料，嚇得冉聆打翻手邊的水杯。
「你咋了！？」
好在水不燙。
「你，畢業了可要找個好工作，別像我一樣天天被這些周扒皮當廉價勞動力按在鞋底下摩擦。」
精神狀態都要被磨不正常了。
相較之下，她就更羨慕關澍的工作了。
至少不用每天麵對這群周扒皮。
溫柳柳把第一版重新發給客戶，合上筆記本。
半夜十一點，終於完成這項方案了。
「急急急，不知道的以為你明天就要歸西了呢！」
冉聆為她熱了杯牛奶，溫柳柳一口乾，長舒一口氣。
不知道關澍現在睡沒睡。
遇到那種事，依著關澍那小膽，必定是嚇壞了，明天要請假幫她搬家，溫柳柳關上手機屏幕，決定不在這時候打擾她了。
她瞧了一眼冉聆。
他似乎一直坐在這兒陪她工作。
「你不累嗎？一直坐在這兒陪我。」出於禮貌，她問了一嘴。
「不用。」
少年托腮，嘴裡叼著棒棒糖的小棍兒，「你在關心我嗎？」
沒大沒小。
溫柳柳穿上拖鞋，去廚房刷杯子，冉聆便跟著她去，溫柳柳刷好杯子去收拾茶幾的狼藉，冉聆跟著她回到客廳。
這孩子……
「你跟著我乾嘛？」
她回身，質問冉聆。
「你還沒說呢，你是不是在關心我？」
原本熬夜做方案就已經夠讓她頭大的了，溫柳柳揚揚眉：「有那麼重要嗎？」
有那麼重要嗎？
冉聆頓住，似乎，也不是非常想要知道答案，隻是差了點什麼，差了什麼？
那種奇怪的，感覺。
—
她又做噩夢了。
夢的很凶。
驚醒時，整個背幾乎都在冒冷汗。
她大口的喘息，嗓子一時發不出聲音。
關澍易夢魘。
這似乎已經成為常態了。
黑夜，籠罩著她的緊繃的神經，關澍靠在枕頭上，不斷的摳著手指。
她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她喜歡凝望天花板，她認為把思緒「嵌」進天花板是放空身心的好辦法。
她覺得大腦昏昏沉沉，心情鬱悶，坐在那像一潭死水，沒有波瀾。
大概過了一粒塵埃落地那麼久，臥室門被傅潯敲響，他拿來一杯水，點著手電筒，看見關澍確實醒著，他坐過來，「做噩夢了？」
他還沒睡。
這時候，他正整理一個患者的根管治療方案，聽見臥室裡有動靜，就想起江霖提過關澍入睡多夢的事，緊忙放下手裡的筆趕過來看一眼，沒想到真讓他猜中了。
「嗯。」
她說。
「喝口水嗎？」
「不了。」
她很緊張，傅潯點亮床頭燈，不知是不是燈光的效應，關澍臉色意外的蒼白。
她額頭有汗珠。
傅潯扯了紙巾為她擦拭，她默不作聲。
關澍受夠了。
受夠了每天被夢折磨的夜晚。
嚴重時，幾乎是噩夢層層套疊的狀態，想醒都醒不過來。
他眼裡全是她，是蜷在床上無助的她。
時針針指向1時，關澍忽然開口，聲音弱弱的。「傅潯，能……抱我一下嗎？」
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希望得到一個擁抱的。
但好像，有些矯情。
她後知後覺，吸了下鼻子。「算了，不用了。」
她準備躺回去，試著入睡，至少明天不能頂著黑眼圈上班。
關澍剛剛掀開被子，就被傅潯突然摟住肩膀，牢牢攬在懷裡。
他的月匈膛很結實，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做了什麼夢？」靜謐的夜，他的聲音輕輕靠近。
關澍倚在他的肩頭，輕言：「一個，反復被人殺掉的夢。」
「一定很害怕吧。」
「嗯。」
之前做了噩夢，都是溫柳柳陪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告訴她不要怕的。
她有些擔心溫柳柳。
她有沒有失眠？
和冉聆有沒有好好相處？
如果睡了，又是依靠酒精助眠的嗎？
「要聽故事嗎？」
「不要，你的故事裡有怪獸，現在不想聽。」
「那我陪你睡。」
這句話，他說的乾脆利落。
關澍心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