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驅邪儀式（1 / 2）
「來人啊，小姐暈倒了！」
長廊上的女孩帶著哭腔奮力向周圍喊道。
麗娘終是臥病在床了，正如她自己擔心的那樣。
也不知怎的，幾日雖沒惡化，也不見大好。
又一日，杜麗娘抱病臥在閨房中，臉色蒼白，精神萎靡。春香立在床邊，小心伺候著。
杜麗娘氣息微弱道：「春香，我自春遊生夢，臥病至今。不癢不疼，如癡如醉。如何是好？」
春香安慰道：「小姐，夢裡的事，想他作什麼？」
杜麗娘輕輕嘆息道：「你教我怎麼不想啊！」
春香道：「老夫人正設法替小姐沖喜哩。」
杜麗娘道：「沖的什麼喜？難道是我之前在花園裡沖撞了鬼神？」
杜麗娘說完，又昏昏睡去。
陳最良來診視杜麗娘的脈息，他來到後堂，喊道：「春香在麼？」
春香出門去見陳最良，說道：「原來是陳師父。小姐正睡著哩。」
陳最良說道：「不要驚動小姐，我自己進去。」
陳最良進了閨房，見了臥病在床的杜麗娘。
杜麗娘驚醒，朦朧中看見床邊立著一名老者，於是問道：「是誰？」
春香接話道：「是陳師父。」
麗娘勉強坐起：「辛苦師父來看望了。」
陳最良說道：「小姐，古書有雲：『業精於勤，荒於嬉。』你因為去後花園，受了風寒，得了這傷風病，荒廢學習。為師我在外麵，也寢食不安。幸好老爺請我來看病，不料你清瘦至此。似你這般樣，何時能夠起來讀書？恐怕最早要到端午節哩。」
陳最良又問道：「小姐，望聞問切，我且問你病症因何而來？」
春香插話道：「師父問什麼！隻因你講《毛詩》，這病便是「君子好求」上來的。」
陳最良問道：「是哪一位君子？」
春香應道：「我怎知是哪一位君子？」
陳最良沉吟道：「既然這麼說，《毛詩》病就用《毛詩》去醫，那第一卷就有治療婦科病的方子在裡麵。」
春香問道：「師父，可記的《毛詩》上的方子？」
陳最良思索片刻，說道：「小姐害了『君子』的病，用的是史君子（使君子）。《毛詩》上說：『既見君子，雲胡不瘳？』這病有了君子抽一抽，就抽好了。」
「君子不見何來病好？」
「解鈴還需係鈴人啊，小姐，您這病一般醫術也醫不好的。」
陳最良也是搖搖頭。
「我可憐的女兒，怎麼就被病魔纏身了。」
突然，房門外出現一位婦人，還未進屋甄氏便悲戚地喊著，眾人都望過去。
「娘，孩兒沒什麼大礙，咳咳、不必太過傷心。」
「都這樣了還說沒什麼大礙，好孩子，娘一定會治好你的，你好好休息。」
看著麗娘在床上虛弱的模樣，甄心疼極了，叫苦不迭，一邊餵藥一邊抹眼淚。
麗娘想擦乾她的眼淚，無力地抬起手，又引得甄氏抓起她的手痛苦哭喊，一時屋子裡滿是悲傷的氛圍，不管是拉來做大夫的陳最良還是侍奉的家奴，要麼別過臉要麼低下頭。
過了一會兒，甄氏也慰問地差不多了，說是會打擾病人休息，就被素蘭攙扶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