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別亂摸皇上的逆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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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侍郎!哎呦~王侍郎您慢點!」身後的蕭公公一路小跑這才算是跟上了清玨的腳步。

「王侍郎!」他一邊喊著一邊攔住他的去路,顯得極其不耐煩。「王侍郎,陛下已經歇息了,不會見您的,您還是先回去吧。」

「上巳節祭祀在即,每年都是在太液池舉辦。這德婕妤昨日溺斃而薨,今日又在岸邊發現了白骨,你說,誰還敢在池邊祓禊?更何況每年的『曲水流觴』宴也要在太液池邊舉辦,宴請的王侯貴客,要是知道出了這麼多事情,誰還敢來?我這也是為了陛下著想,一聽說出了這等事,趕緊進宮稟明陛下,好拿個主意啊。」清玨嘰裡呱啦說了一大通道理,把蕭公公都給說懵了,急得他一頭的汗。

「哎呦,瞧您這話說的,這事不急,明日等陛下起來了,再稟報不遲啊。」

「怎麼不急?難不成還要等到第二具白骨不成?這殿裡的燈明明亮著,陛下為何不見!?」清玨說著,指指不遠的紫宸殿。

蕭公公也順著他的手看去,紫宸殿內燈火通明,他也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嘆了口氣。

「陛下吩咐了,今日誰也不見。我這個做公公的,也是奉旨行事,王侍郎就別為難老奴了。」蕭公公無奈地說,伸著手請清玨離開。

「唉~那好吧,不過,這白骨的事情,還麻煩公公告知一二,我也好回去跟主持祭祀的女巫先商量著。若隻是普通溺水的宮女,那還好說,要是一具冤骨,怕還要做些其它的準備方能平安。」

「這……」蕭公公想了想,看看身後無人,一把便將清玨拉到一處僻靜地方,小聲說道:「實不相瞞,這白骨剛被撈上來,頭上就是一個窟窿。」

「被殺的?」

蕭公公點點頭,繼續說道:「不僅如此,還發現了很多散落的碎銀子,首飾,和一顆南珠手鐲。」

「這人是誰?可查出來了?」清玨急迫地問道,如果真如他所料的話……

「那些首飾,還有身上掛著的織物看,應該就是當年殷皇貴妃的大宮女,但是那個南珠手鐲,卻是剛剛已故的德婕妤的。」

「德婕妤也是落池……」

清玨的話還未完,蕭公公已經打斷了他。「那個南珠鐲子不是新掉的,線都化了,隻是因為珠子上鑲嵌的銀邊花紋陛下還記得,才知道是德婕妤的。不過陛下也吩咐了,這事兒啊,隻管交給餘貴妃處理,埋了就是了,咱們啊,也不用操這個心。」

聽了蕭公公的話,清玨已是冷汗浸身,嘴唇微顫。「我要見陛下……」他說著也不顧蕭公公了,這就要闖進去。

「哎呦!王侍郎!老奴剛不是說了……」蕭公公嚇得不輕,趕緊又將他攔了下來。

「這大宮女分明就是……」

「王清玨!」

隻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打斷了他的話。隻見錢雀突然沖了出來,一把就將清玨拉到自己身邊,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找到你了!怎麼?怕輸了就跑來找皇上啦!?」

錢雀的話莫名其妙,聽得清玨是一頭霧水不知如何作答。

「不好意思啊,蕭公公,剛剛啊,聽說太液池撈出了白骨,我便跟他打賭,賭這上巳節的祭祀還在不在太液池舉辦,我說要是在呢,他那一千兩銀子,就全歸我啦!嘿嘿,你看他這不就害怕了?大晚上就來求陛下換地方啦!」錢雀一邊說著,一邊死死掐著清玨的手。「蕭公公!這小子沒見陛下吧!」

「哎呦~你們兩個,就為這事兒啊。陛下真的已經歇息了,你們趕緊回去吧。陛下啊,自有決斷!」蕭公公哭笑不得,隻管搖頭嘆氣。

「那就不打攪公公了,我們這就回去!」錢雀笑嘻嘻地說著,這就拉著清玨趕緊走。

清玨竟也不掙紮了,沉默不語,乖乖跟著錢雀出了宮。宮外停著馬車,錢雀特意遣走了車夫,自己驅車走了兩個街區,直到看不見宮門了,這才停下。他回頭往馬車裡麵探去。隻見清玨撇著臉看著窗外,一隻手架在窗邊抵著自己的鼻子和嘴唇處,眼神呆滯無光,不知道再想什麼。

錢雀嘆了口氣,這才說道:「平時見你挺機靈的,怎麼關鍵時刻蠢的跟豬一樣。你剛剛要是闖進去,才是犯了大忌……」

「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見清玨突然激動起來,錢雀也便放大音量將他壓了回去。「我不知道你和這個什麼皇貴妃有什麼關係,我也懶得知道!隻是畢竟我們相處這麼久了,不想看你白白送死!皇上根本就不想查,你看不出來嗎!你那麼沖動做什麼?十二年都忍了,今天忍不了啦!?」

「你?……」

「我怎麼啦?!你不說,難道我還不能猜啦?好好的神仙你都不想當了,不就是為了這個?!我說的對不對?!」

錢雀的話,讓清玨無言以對。他說的都沒錯,分毫不差……

「……皇貴妃……她當年坐實了罪名,合宮上下全部賜死。你說,她有必要先殺一個宮女嗎?而且,為何隻有這位大宮女出了殿門,死在了太液池?身上又為何會有德婕妤的首飾?這麼多的內情,這麼多的疑點,陛下……為何不查?……」清玨說著說著,便哽咽了起來,眼睛泛著紅光,錢雀不忍心看,將頭轉向外麵,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這條路走不通,咱就換一條……」

「……那個宮女,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清玨略帶哭腔地說罷,便又沉默下來。錢雀一時愣住,想想也是,事情過了十二年,又是謀反,恐怕知道這事兒的人,都死乾淨了,就算是還有幾個僥幸的,又哪敢出頭再提呢?瞧他那可憐的樣子,錢雀心裡也像堵了一塊石頭,這樣的事情他見過很多,其中滋味又何嘗不知?眼下也不知要怎麼安慰他,隻得一甩馬鞭……

「今天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會往外說的……回家吧。」

………………

模糊的夢中,正值寒冬臘月,院子裡,婦人熟悉的麵容出現在眼前,她的臉上掛滿淚痕,身子不停發著抖,眼神中盡是絕望與不舍,被凍得發紅的雙手緊緊握著一樣東西。

「好孩子!~ 把這個拿著!」婦人說著,將一顆紅色的佛珠塞在了孩童手中。「拿好了,千萬不要丟了!若是……以後,能見到這顆佛珠的主人……告訴他,娘不後悔,絕對不後悔……」

隻聽前院一聲轟鳴,打斷了她哽咽的話。聽這動靜,應該是大門被撞開的聲音。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豈是你們能闖進來的!!……」

前院開始變得嘈雜起來,婦人的臉上驚恐萬分,她知道,沒有再多的時間給她耽擱了。隻見婦人抹去淚痕,抱了抱身前的孩童。「走吧!走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不要問!不要看!不要想!懂了嗎!!」說罷,隻見她一鬆手,將孩童狠狠推了出去……

下一刻,視線突然轉到了遠處,鮮艷的火紅色照亮了陰沉的天空,大雪紛飛卻蓋不住那片紅,四周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扭曲,可怕的尖叫聲是如此的刺耳,響徹天際,正如老天爺敲響的喪鍾……

………………

陽光正盛,含元殿的公公,喊了聲:「退朝。」,大臣們一個個有條不紊地走出來,朝各自的殿裡去了。

「清玨,聽說你昨晚進宮了?」柳梳走到清玨身邊一邊向身旁的同事問好,一邊在他耳邊小聲詢問。

「是。太液池接連出事,上巳節祭祀的事情,我想讓陛下拿個主意。」一聽柳疏問起這事,清玨急忙低了頭,知道自己這是逃不過了。

「胡鬧!」柳疏聽罷,眉頭一皺,氣得口口勿都變了。「這祭祀的事情,我是交給你處理,可沒讓你瞞著我!稟明聖上之前,你不會先和我商量嗎?!」

「是學生一時情急,考慮不周,急功近利!學生知錯了!」

柳疏瞧他一臉誠懇的樣子,嘆了口氣,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罷了。陛下倒也沒追究,白骨的事情呢,也壓了下來。至於祭祀,我自會與陛下商量。你啊,還是太年輕了,做事欠缺穩重,要好好學學!」

「老師教訓的是……」

「行了,這兩日你東奔西跑,又辦了喪儀,確實辛苦。手頭的事情,就交給下麵的人處理。這兩天,就好好呆在家裡,等這身上的火氣去了,再回來!」柳疏說罷,也不聽清玨解釋,背著手就走了。

清玨目送著柳疏走遠,心裡憋屈,就仿佛有人掐著自己的脖子一樣。他微微嘆了口氣,這才邁開步子往宮外走。

「清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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