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霧（1 / 2）
再一回神之際，城牆與士兵全都不見了，眼及之處是黑漆漆的一片，錢雀急忙直起身子，才發現自己竟坐在一張床上，眯著眼睛仔細看去，所在之處似乎是一間民屋之內。
「咳咳咳咳咳！……」
身邊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錢雀回頭一看，才發現清玨就躺在自己的旁邊。
「清玨！？」錢雀慌張地喊著，趕緊站起身去扶他。隻見清玨兩手一揮，將他攘到一邊，轉身瞟了他一眼，狠狠舒了一口氣，不耐煩地說道：「離我遠點……」
聽見他這還算有力氣的話，錢雀這才放下心來，想想剛才的事情，隻覺著羞憤難當，膽戰心驚。
「那個，你沒事吧！？……」
「……」清玨聽他這欲言又止的話，又是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嘛？」
「……我知道。」錢雀答著，尷尬一笑。「嗯……你，你還好吧……」
清玨看著他，那些在他夢裡的經歷還歷歷在目。不知道……這真的是他的回憶，還隻是一場噩夢呢？
「……沒什麼。」清玨說著，不自覺地扌莫扌莫自己的月匈口，還好，除了有點累以外倒是沒什麼大礙。
「我們這是回來了？」錢雀見清玨起了身，急忙轉移了話題。
「沒有。」清玨邊說邊四下張望起來，隻見屋裡比之前暗了很多，不得不眯著眼睛才能看清楚東西。
「先生？先生不見了！！」清玨看了一圈，又開門朝院子裡探去，隻見這不大的民屋中，隻留了他和錢雀兩人。
「啊？什麼先生？？」錢雀二丈和尚扌莫不著頭腦，急忙跑到他身邊追問。
「……我們遇到妖怪了！是那妖怪把我們困在夢裡的，還好有位先生相救，我們才得已恢復理智……壞了，不知先生是不是遇到什麼不測了……」
「困在夢裡？……嗬，原來如此……」錢雀喃喃自語著，似乎也是明白了。
兩人剛出院門，隻聽遠處突然傳來琴鳴的聲音，那音樂詭譎異常，曲調忽高忽低，異常急促，似是彈得費力的感覺。
錢雀微微一愣，總覺得這曲子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裡聽過。
清玨一聽這曲，話也不多說，趕緊朝著聲音的來源跑去。錢雀緊跟其後，寸步不離。隻見天空忽然一亮，兩人抬頭看去，才發現之前黑壓壓的天，竟是被一層黑霧遮擋，那霧氣突然散開，又聚集到一處，泛著詭異的紫光，「刷！」的一下落到地麵，盡管這過程無聲無息，但兩人看在眼裡卻覺得心下一震。
琴聲也隨著這黑霧的下落，戛然而止。清玨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微微喘氣，心裡七上八下，極其難忍。
「小心！」錢雀警惕地嚷道，迅速擋在清玨身前，揚手一揮，隻見地上的磚片土礫突然掀了起來，築成一麵高牆擋在二人身前。霎時間，那黑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正正好好撞在了高牆之上。然而眨眼間，那黑霧便已經繞開了高牆，將兩人圍了起來，清玨急忙向前一步離錢雀更近了些，兩人很自然地背對著背站立，這黑霧沒有實體，也無味道，就這樣輕柔地籠罩在兩人身旁，好似清晨的朝霧一樣，然而就算是朝霧，那還能感受到幾分水汽不是？
視線瞬間暗了下來，眼及之處，已變成了一片昏暗。清玨伸手驅趕，卻是什麼也感覺不到，而那黑霧也沒什麼反應，根本不知它要做什麼。隻覺身後的人突然動了一下，清玨微微回頭探去。
「錢雀？……」
話還未落，身後動靜反而更大，隻覺一雙大手猛地朝他背後一推，直接將他推倒在地。清玨心裡一驚，正要翻身起來，那手迅速扌莫到了他的身上。再一回神，眼前突然亮了起來，自己不知怎麼就躺在了床上，隻見柳秀穿著若隱若現的單衣騎在他身上，正笑臉盈盈地看著自己，那雙纖纖細手順著他的臉往下一扌莫，正扌莫到他的衣領處，柳秀嫵媚一笑，就要解他的扣子。
見到這幅情景，清玨「蹭」地一下就坐了起來，他一掌將柳秀推走，話也說不出來，連滾帶爬地就從床上滾到了地上。清玨扶著床邊的梳妝台才勉強站起了身，看著床上一臉委屈的柳秀，隻覺心髒狂跳不止，腦內也充血的厲害，頭暈眼花，就差直接「嘎嘣」一聲，猝死過去。
「夫君？」柳秀突然唯唯諾諾地朝他喊了一聲，梨花帶雨地看著清玨。
清玨愣了片刻，責怪自己乾嘛如此大驚小怪。正這樣想著，左臂突然又疼了起來，他「嘶」了一聲，瞬間清醒不少，趕緊搖搖頭，默念兩聲先生琴譜中的咒語。看著床上的柳秀，頓時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抓起梳妝台上的胭脂盒就朝柳秀扔了過去，柳秀轉身一躲，瞬間化作黑霧飄走，一時間視線又暗了下來，周圍全是那黑霧的影子，清玨怒不可遏，這妖怪實在惡心，隻奈何身上沒有武器，不然定要將它戳得千瘡百孔不可。清玨嘴裡念著咒語盯著這霧氣中紫光的流動，那霧似乎也有些忌憚，便在他周圍晃悠不敢靠近，兩方就這樣，竟有些僵持不下。
沒一會兒，隻見那黑霧突然又一收攏，「蹭」地一下就飛上了天空消失不見了。夜空再次恢復寧靜。清玨趕緊舒了一口氣，隻覺得有些精疲力盡。他急忙回過身，果然，錢雀也中了招，躺在地上張牙舞爪不知道在乾嘛。清玨心裡一緊，剛剛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別又睡了過去。這樣想著，他便趕緊附身叫人，還未等他開口，隻見錢雀突然一拳頭就揮了過來，不偏不倚地打在清玨的腦袋上，便就這樣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