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講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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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諳對父母的情感比較復雜,10歲之前父母都在編織廠上班,後來國家出台大政方針,工廠大力度縮減勞動力,父母雙雙下崗,那時候父親拿著補貼,又向周邊親戚借了一部分錢,在鎮上開了一家建材廠,剛開始屢屢不順,父親需要低聲下氣地去拉客戶,賠笑臉,自那開始,父親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

10多歲露頭的年紀是典型的青春叛逆期,父愛的缺失再加上母親的強勢打壓,池諳將所有的壞情緒都壓在心底,也就是那時候,池諳性格大變,開始沉默寡言,用近乎喪心病狂的理性對抗母親的打壓和責罵。

後來房地產的興起讓建材廠的運轉快速步入正軌,池諳一家的生活脫離捉襟見肘的窘態,然而揭開這不經敲打的經濟麵紗後,父母逐漸意識到池諳的不對勁,慢慢轉變教育姿態,從俯視到平視再到仰視,池諳對此都不買賬。隨著年歲的增長,池諳開始偽裝,收起自己的冷漠,融入這個家庭,以此回應他們的溫情。然而終究是來不及,性格已然定型,哪有那麼容易轉變的呢?

一周的國慶小長假轉瞬即逝,池諳剛到教室就看見夏秋趴在課桌上埋頭補覺,「夏秋,你昨晚乾什麼去了,困成這樣?」夏秋的聲音從臂彎處瀉出,「補作業,淩晨四點才搞完!」

趁著老師還沒來,周圍熙熙攘攘的聲音此起彼伏,「欸,聽說了嗎?咱班要轉來一藝術生,學美術的。成績好像也很好!」

這消息是高明朗早晨去2樓打掃衛生時聽老師說的,「這藝術生以前好像是和2班江臨一個班的,不知道真假。」

七點一刻,高明朗正說得起勁呢,後腦勺上挨了粉筆頭一拳,忙轉過身,老老實實地趴在課桌上,前後轉差引得周圍人憋笑都憋得臉漲紅。

8班班主任教授語文,姓孫,叫孫上,讀快點會讓人誤以為是村上,所以人送外號「村上春樹」。

池諳看著跟在班主任後麵的那個女生,純白無瑕,似一塊璞玉,通身的氣質,清新脫俗,小巧的鼻和嘴映照著眉目宛若一汪秋水,低柔軟糯的聲音傳進池諳的耳朵中,「大家好,我叫貝書寧,非常高興來到8班這個大集體」

池諳眼睛一咪,對眼前這個人,這幅場景,這段話感到無比熟悉,貝書寧傳達出來的危險信號同江臨一樣,他們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池諳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新同學轉到這個班級後,隔三差五的製造和池諳說話的機會,一般都是暗戳戳打探和江臨的關係,但總都被池諳一句話帶過,「我和他不熟,隻是一個學校的。」次數多了,貝書寧大概覺得也是無趣,便不再主動湊上來。

從夏季到夏季,四季流轉一輪,池諳也結束了自己的高一生活,高二文理分科,池諳和夏秋選擇的都是理科,值得一說的是池諳和江臨都被分到了5班,貝書寧在文科3班,中間隔著一個樓梯。

孫上繼續擔任5班的班主任,班級裡的同學走了一些,也來了一些。「上學期的期末成績大家都知道了吧,新學期新氣象,同學們應該也需要一個新同桌,我把表投到黑板上,你們就按照這張表調位置,抓緊抓緊,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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