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雅趣閣〈二〉（2 / 2）
入目便是一張格外大的榻，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柔軟的冰簟，疊著玉帶的羅衾。榻邊靠左一頭，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立著一麵銅鏡子。銅鏡子旁邊散落著幾個精致小巧的瓶罐。
海棠正坐在桌子旁的胡凳上，她側頭看向隆秀秀兩人，手裡拿著一本線裝書。
「你們倆……有何事？」
海棠疑惑地打量著她們。
「海棠姐姐」，秀秀親切的叫道，「我是秀秀，她是貞娘。我們是來向姐姐表示感謝，這幾日，幸得姐姐教導舞蹈，我們才明白了舞蹈的魅力。因此，特末感謝姐姐。」
秀秀說完拉著貞娘一起鞠了個躬，海棠微微一哂，靜靜看著她們。
貞娘自進門，便安靜地隨著秀秀行動。
秀秀又親熱地對著海棠說：「姐姐，您舞蹈跳得這麼好，是不是我們閣裡的舞蹈第一人？我覺得肯定是。」
海棠眼看秀秀眼冒星光，且定定注視著她，模樣猶如嫡親妹妹在給姐姐撒嬌，忍不住撲哧一笑。
「你這小嘴巴叭叭不停，到底是有何事呀？」
秀秀這才不好意思說道。
「姐姐，我想請您和我們說說，閣裡當紅姐姐們的本領。我們也想像姐姐們學習學習，爭取學得一二分本領，說不定就讓我們受益匪淺了。」
「哦！原來是這樣。」
海棠略一沉吟，半開玩笑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閣裡呆久了，自然都知道。我可以說給你們聽。不過，你們以後得了好處，記得也分我一星半點，那就足夠了。」
「雅趣閣如今在冊共有六十八人。這些人分成三等，一等最紅，有十二人；二等次一些，有二十四人；餘下俱稱三等。」
「一等十二人，人數是固定不變的，但是，人員會有變動。一等的人氣最高，待遇最好，全部住在三樓最好的房子裡，接待的也都是閣裡最好的客人，還可以挑選客人。」
「二等二十四人，人數人員都不固定。二等一切待遇標準比一等降一級，偶爾可以挑選客人。有時候，二等突然人氣火起來，那她就升到一等了，人數就少了。或者是三等的人突然人氣暴漲，那她也隨之升二等。總之，升是逐級升等；降級就不同了，不管是一等還是二等，隻要人氣下來了，通通流落三等。」
「三等其實就是一等二等剩下的人，沒有任何特殊待遇，隻能老老實實的接客，萬大娘安排哪個客人就得接待哪個客人，不可挑揀。」
海棠說到這裡，頓一下，伸手要拿水喝。
秀秀連忙向前，執壺倒了大半杯溫水，殷勤遞給海棠。
海棠接過，喝了半杯，繼續道。
「我因為隻會跳舞娛人，晏席上不能和賓客詩歌唱和，所以，隻評了個二等。」
「你們別以為二等就好評。首先，二等的姑娘必須有一項以上的特長，可以是唱曲，也可以是舞蹈，亦或是書法繪畫……，總之，你這個特長一定比閣裡其他人都要勝一籌，這樣才能有機會評二等。」
「除了這個條件，你的人氣也要達到閣裡定下的規矩，如此，你才能評為二等。」
「一等就更不用說了，標準照著二等的要求更高一些，基本都是才藝樣樣俱通，且心思縝密，囗齒伶俐的人。」
這一番話說下來，秀秀和貞娘聽得心神專注，如在夢裡。
「現在還想知道當紅姐姐們的本領嗎？」
海棠瞧著兩個發楞的小女娘，癡癡笑問道。
「聽姐姐一席話，如撥雲見日。再次深謝姐姐。我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爭取也像姐姐一樣。」
秀秀和貞娘兩人喜笑顏開，分別向海棠道謝後，就告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