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後一課＜一＞（1 / 2）
自從貞娘初潮結束後，萬大娘對尋鶯院裡的姑娘們越發重視了，秀秀發現，萬大娘打量她們的眼神裡，時不時的透出一種無法形容的熱切。她像是透過她們看到自己心愛的東西似的，眼裡的貪婪與喜悅如裝滿了水的杯子，不由自主地溢出來。
秀秀每次看到萬大娘這種眼神，她的心底就止不住的憂愁、驚恐，她模模糊糊的知道，她們快樂學習的好日子要結束了。
雅趣閣的厲害之處，秀秀第一天進來的時候，她就簡短見識過了，不聽話的姑娘在閣裡會受到什麼懲戒，她也聽說過了，所以，她雖然期盼著能回到家裡，卻隻是想著通過攢錢贖身的方式，而不是妄想著逃跑回去的方式。她算是理智與早慧的小女娘了，雖然內心驚恐不安，卻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二月二龍抬頭，終於過完年了。雅趣閣裡的客人又開始多了起來，過年前後那段時間，閣裡客人一度寥寥無幾，萬大娘的臉色那時也是陰雲密布，現在又變成了艷陽高照。
「姑娘們，今夜媽媽帶你們去上最後一次課，你們都要仔細觀察，這一課可是關係著你們今後的等級評定。」
戌時，萬大娘說完這番意味深長的話後，一揮帕巾，領著尋鶯院的所有姑娘往雅趣閣樓裡走去。
一樓廳裡的舞台上，還沒有客人點名的姑娘們，正輪番上去表演歌舞。
台下擺著的桌椅，零零散散地坐了幾桌客人。每桌客人都至少有一個姑娘在陪著客人說笑，嬌聲燕語，不絕於耳。
萬大娘一群人進來後，引起了廳裡客人的注意，有人攔住萬大娘，戲謔：「媽媽帶著這些花骨朵般的姑娘們要去哪玩呀？不如留下來陪我們耍一下。」
萬大娘媚眼如絲地瞥一眼對方，嬌聲嬌氣道：「大爺！我這些姑娘們可都是雛，身價不斐，大爺您今夜可帶夠銀兩？隻要您銀子帶足了，姑娘們現在就陪大爺耍個夠。」
說著，萬大娘軟骨頭似的欲往那人懷裡倒，那客人一聽這話，哪敢再拉著萬大娘，忙推著萬大娘催她走開。
萬大娘又笑著調戲客人幾句，才帶著眾人往三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