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正陽城外(1 / 2)
不多時,那一男一女已經行至門檻。
白發老人舉目望去,男的俊朗,劍眉星目,一身白袍,倒也灑脫至極。
老人神情微緩,擺了擺手道:「將他們請進來吧!」
管家問聲行禮,出門而去。
女的戴著銀麵,腳步有些虛浮,全身都裹在黑袍之中。
老人兩鬢斑白,有些渾濁的老眼瞅了瞅下首的管家,語氣略微不悅:「這種事情你看著處理不就行了?」
管家神情局促,語氣為難:「不是啊,老爺,那人要的東西,小的做不了主啊」!
聞言,老人站起,頓時周身氣流湧動。
「你確定?」
「何物?連你都做不了主?」
「他們……要的是那兩把劍!」
「老爺,門外來了兩個外地人,想要在咱們府上買些東西!」
那管家有些不安的點了點頭,又回答道:「是一男一女,開口就是那把劍」!
「再說了,大宗師而已,今天早上剛殺了一個!」
門外,那管家已是內心無比驚愕,這哪兒是給府上帶客人啊,這是帶了個殺神啊!
這兩人,正是林零與三公主殿下,在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結束後,林零二人與徐陽等人一同行至永安城,就分道揚鑣了。
「哈哈哈哈,這南域諸國人人皆知我永安王府,一把秋水一把流雲,可這百年來,我永安王府依舊屹立,今日兩位也是為此而來?」
直入正題,林零很喜歡這種性格。
不知是自信,還是愚蠢。
「老夫臻至大宗師之境多年,很久沒有動過手了」
林零嘴角微翹:「老先生年事已高,在鋒銳的劍,怕也有生鏽的時候!」
還好,自家老爺的實力,這永安一劍……可不是白叫的。
老人起身,笑嗬嗬的看著那白袍青年:「年輕人,出劍吧!」
林零有些不解:「就在這兒?」
老人點了點頭,充滿笑意的端起茶水抿了抿,又對著那年輕後生說教了兩句。
「真正的劍勢,不必要驚天動地,往往勝負之分,就在微末之間,平淡才是超越的極致」!
林零聞言,皺著眉頭,仔細回味著這句話。
「平淡才是超越的極致……」
林零拱手,行禮:「前輩,受教了」
老人笑嗬嗬的擺了擺手,繼續微睜著眼看著那青年,行為舉止倒是端正。
老人的目光,叫做期待!
單憑這一句話,林零就知道這老人的劍道造詣,根本不是他能比的。
就算他武道境界隻有大宗師之境,林零也不敢在托大。
「晚輩失禮了!」
「鏘」的一聲,烈彥銀劍出鞘,銀亮的寒光閃過老人的雙目,讓他有那剎那間的失神!
老人見此,周身氣勢迅捷如虹,瞬間便反應過來,伸手一招。
「叮」
一把青黑色的長劍橫來,架住了瞬間來襲的銀色烈彥,大道無華,並沒有多大的聲響,有的,隻是暗暗的交鋒。
林零長劍劃開,逼向老人要害,卻依舊被後者死死的格擋在前方。
銀光閃爍,兩人一人一劍,一來一回,樸實無華的交鋒,卻也很快分出了勝負……
那日,被稱為永安一劍的老人靜靜的喝著茶,看著一個白袍青年牽著一位少女,踏出了永安王府。
他的背後,一柄叫做流雲,一柄叫做秋水。
那個白袍青年不是一個合格的劍客,至少相比於自己來說是這樣的。
可是,他出劍的速度,實在驚駭世俗!
那管家看著兩人平靜的推門而去,自家老爺依舊坐在上首,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有的也隻是老人臉上微微的落寞。
山澗清泉,古木青煙,一白袍男子背著三柄劍,正盤膝於青石上。
「林大哥……除了王府,其它的我都不是很清楚了,或許有一個地方有人知道!」
三公主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林零聽著三公主的話到也無所波瀾。
一柄秋水,微光級名劍。
一柄流雲,微光級名劍。
再加上還有一柄叫做葬魂的史詩級名劍,還在長雲國的皇宮中,待取。
「帶我突破之日,長雲國會付出應有代價,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而我,也隻是為了那柄劍罷了!」
這是林零曾對公主殿下說過的一句話,這讓她沉默了好久好久。
不突破元嬰,林零沒有一人麵對一國的勇氣,就算有,他也得有萬全的把握。
畢竟是傳承數十年的一國,其底蘊自然是無比的豐厚。
時光流逝,不知多少年後。那深山老林之中一個小山穀內,有坐小巧樸素的木屋,山穀內的月楠花開的滿地。
「飯做好了……」
佳人一身素雅長裙,青煙繚繞間,他靜靜的看著那個屋外河邊的青年。
曾經的雍容華貴,已經離她遠去,曾經的公主殿下也早已經死去,有的,隻是一個每天煮煮飯、擦擦劍的女人罷了。
雖然某人還總是喜歡稱呼她為公主殿下,像是調侃,又像是惡趣味。
而那座屋內,也跟屋外有些類似,都是很簡單的陳設,一張桌子,一架木床,還有一個書架。
牆上還掛著一個劍匣,一個個劍柄露出匣口。
有一架床,他也從來不會上來,偶爾一坐就是一晚上,那些近年來找來的各種劍法,他看了也是一邊又一邊。
回屋,吃飯罷,很簡單的,都是些素菜。
偶爾林零會笑著調侃:「天天給公主殿下吃素,你看你都瘦成樹乾了!」
每到這時,公主殿下就會臉紅成一個小蘋果,而第二天,或許鍋邊就會擺上一隻死透了的野物。
「明天,我得出去一趟!」
葉飄零正小口的喝著甜湯,聽到這話卻愣住了,不喝也不是,可這甜味此時又是如此難以下咽。
「很快就會回來的,不用擔心我。」
這句話公主殿下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她是不擔心,可是每次他離開,短則一兩天,長則十多天。
可不管多久,他還是回來了,帶著滿身傷痕,鮮血淋漓的,笑著將一柄新的劍插入劍匣。
公主殿下沒有多言,他也不需要自己的建議,關心的話語更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