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生而不養，削指可還（2 / 2）
嚴宣當著眾人的麵冷哼數聲，發出沙啞的嗓音，「嚴家的人怎能成為魔道宗人，我寧願沒有她們倆個女兒，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成為弒神殿的弟子。」
他說話間，立即持劍，打算一劍刺殺長歌。
蘇季玄見後，眼疾手快地利用狂戰血瞳。
「催眠！」
嚴宣的動作一頓。
「你要敢殺她，我就屠了天瀾一城的人。」
蘇季玄趁機嚇唬嚴宣，殘忍地對著天瀾百姓說道：「嚴家主不顧你們的生死，你們希望長歌死在他的手中嗎？」
跪在地上的眾人呼吸急促。
他們不想死。
「城主大人，聖女一直心係我等，你不能殺呀！」
「這些年來，聖女始終護佑著我們，就算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請城主手下留情。」
「聖女不可死，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希望城主手下留情，給嚴聖女一個回頭是岸的機會。」
眾人紛紛出口，生怕嚴宣殺死長歌。
他們想要活命，正魔對錯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過重要。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他們更想為自己謀利。
回過神來的嚴宣盯著滿城的人，仿佛找到了台階，他緩緩地鬆開長歌，臉色發青。
「哈哈」
長歌發出淒厲的笑聲，環視著四周的人，她漸漸的止住哽咽聲，嘶啞道：
「父親，何為魔？風崖穀的黃久罡毀去我的守宮砂的時候，你怎麼沒有今日這般正氣淩然？」
「一派胡言，你在亂說什麼？」
嚴宣極怕長歌說出四百多年前的事情，立即厲聲製止，「還不住嘴。」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嚴長歌抬起自己的右臂，露出纖細的手腕，啜泣道：
「四百年前，我拜入風崖穀不久後，我便不再是清白之人，後唐第一正派修士黃久罡也不過隻是一個貪圖女色的小人。」
眾人神情微變。
六甲小黃庭境的黃久罡在他們眼裡宛如神祗，他們不敢說半個不敬之詞。
再者，堂堂後唐第一仙尊，也有能力擁有數個女人。
不識抬舉。
不知廉恥。
黃久罡看錯了女人，在部分人看來，九歌當著他們的麵捅破這一層關係，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如若不是蘇季玄正在天瀾，他們定然是破口大罵。
咣！
嚴宣拔出劍，瞅了眼蘇季玄，額頭上漲滿青筋。
「我很小的時候就踏入風崖穀，受盡他人的折磨，四百年前，我跑回來，你將我又送回去。」
長歌扌莫出匕首，逼視著嚴宣的雙眼，深吸口氣說道：「我忍了四百年，也算是報了你的賜命之恩。倘若還不夠，那生而不養，削指可還。」
哢嚓！
小指斷裂，血液飆濺而出。
長歌眼也不眨的就是削去自己的一根手指。
嚴宣盯著掉落在地麵的手指，終是有所觸動，他完全頹廢下去，在所有人麵前緊咬著嘴唇，仿佛一個倔強的小老頭兒。
與此同時，嚴明雪也是準備拔出匕首。
蘇季玄急忙按住對方的手，「你瞎湊什麼熱鬧？你父親當年要殺你，我救了你，無需削指而還。」
「我長歌也不欠你們。」
長歌又是轉身盯著滿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