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僅剩之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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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什麼時候開始的?」

「推測最早是在大約一百五十年前。起初死者都是男性,但人數上沒有引起重視。直到一百年前,全球各國人口普查數據對比發現男性比例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縮減。醫學界推測應該是一種傳染病,且男性感染幾率更大。」

我:「顯然不是。」

「對,之後證明:也許傳染病或者其它什麼因素,隻有男性會患病。新生男嬰在出生幾周後就會染上,根本無法醫治。結果就是人口銳減。直至五十年前,男性徹底滅絕,除了你。」

「五十年前?那你是怎麼來的?」

「現在全球都在依靠存儲的種子庫勉強延續人類這個族群。」

「那我呢?」

「你大概也會死。」

「多久?」

「最多一年,這還是有醫療輔助的情況下。」

我和她陷入了一陣沉默。

當初為了治病我選擇沉睡,拋棄了我認識的所有人——至親,朋友。可結果卻告訴我還是一樣的。

這算什麼?老天爺,你是在玩我嗎!

「你聽說過『鐵屋子』嗎?」

她想了會,最後搖了搖頭。

「魯迅說的,沒聽過?」

「魯迅我知道,課本學過。隻是文章直白卻難懂,就沒深入了解這個人。」

她看著比我成熟,此刻卻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等著我這個長輩訓誡。

的確是這種狀態。

「一群人在密不透風的鐵皮屋子裡熟睡,很快就會悶死,但至少是從昏睡到死亡;現在你把他們叫醒,讓他們不得不麵對死亡的痛苦,卻覺得對得起他們了!」

「老祖宗——」

「讓我靜一會吧」我打斷她的話,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癱坐在床,思緒萬千。

桌上放著那個紙盒,我想起還沒打開看過。

紙盒內放了很多東西:幾封信、一個優盤、一本書、一張照片。

照片是我和爸媽一家三口的合影,背景是早已不存在的老家。拍合照的那年夏天,因為家裡老屋拆遷,於是照了這張全家福以坐紀念。照片上的的一男一女笑得很開心,隻是中間那小子不習慣拍照,擺著張臭臉。

我心說:傻缺!

有兩封信封麵各署名「天峰」和「天賜」,一個是同歲大我三個月的哥哥,一個是發小。這兩人的老家彼此連著,因而我們仨從小玩到大。

我拆開天賜的信,他這個人不善表達感情,隻跟自己親近的人敞開心扉。我想看看他能寫出什麼話,希望不要兩三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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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的信:

不管怎麼說,等你讀到這份信我肯定是不在了。先說好了:不要給我燒錢,我隻要一想到你給我上墳賊怪的慌。

我知道你愛睡覺,平時不出門全都會賴床上。三姨親口告訴我的,還有三姨夫作證。現在你可以睡個夠了,但是我相信等你醒了還是貪睡。你什麼樣人我不了解?(我:去你的!)

你肯定想不到現在我開了一間小飯館,我呢是廚師兼老板,服務員是老板娘擔著。從你那學的做菜手藝入門已經夠了(我:我時常做飯給他吃,炫耀手藝),我還是沒去親戚介紹的工地上班。水泥味實在受不了。

開飯館這個想法提出來的時候我媽還是不贊成的,要不是把你搬出來估計就真不成了。

現在這通高鐵之後來觀光的人多了,生意也好做。生活可期(我:這句他塗改了好多)。

告訴你一聲:你做叔叔了。是個小子,不愛鬧。給他吃就吃,讓他睡就睡,誰抱他他都不嫌棄。

三姨說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以後年年賞他紅包,你得那份暫且欠著。我記著呢!

就寫這麼多吧,等醒了好好照顧自己,你要是找女朋友得注意:女孩不喜歡太爺爺輩。

我在笑,真的在笑,隻是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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