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你、倒、是、解、釋。」顧流初一字一頓,臉色看起來隨時在發飆的邊緣。
季醇急中生智:「我正在瀏覽顧氏財團的新聞,崇拜地看金主爸爸你的高光事跡呢,結果黃色小廣告突然就彈了出來,簡直防不勝防,現在的手機瀏覽器做得真是太讓人失望了!這個行業急需要顧氏來拯救……」
話還沒說完,被顧大少爺一把從沙發上掀了下去。
幸好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季醇打了個滾,非常攻地翻身起來。
「……」顧流初道:「站到牆角去。」
季醇試圖搶救一下:「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本來以為這本書特別清水。你這不是正在午休嗎,我被你壓著也沒事乾,又不能發出聲音,不就隻好看會兒小說打發時間?」
沒事乾所以一邊看著他的臉一邊意淫他是吧?
顧流初雪白的臉都氣紅了,道:「站到牆角去!」
「哦。」季醇垂著頭,夾著肩膀,像個鵪鶉一樣走到角落去站著。誰家當攻有當得像他這樣窩囊的,動不動被訓成小學生。
該不會是要罰站吧。
「把這些片段換成你自己的頭,大聲朗讀出來。」
季醇:?
啊???
不是吧,這懲罰也太超過了!
這下輪到季醇麵色漲紅了,囁嚅道:「什麼意思?意思是把攻換成您,受換成我嗎?」
每個受都有反攻的欲望,他能理解,但……
顧流初怒道:「把所有的名字都換成你自己!」
和他玩變態的是吧,治不了季醇也不可能趕走季醇,索性以毒攻毒。
季醇:???
頂樓電梯門口。
周淩示意兩個攔不住人的下屬離開,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皮笑肉不笑地對眼前的人道:「鄭總,你可要考慮清楚您現在做這件事的後果。」
「能有什麼後果?不就是長輩來看看晚輩嗎?」長得跟笑麵佛似的男人掰著手上的白玉戒指,笑著說,「你說奇怪不奇怪,而我這外侄這三年來不出席任何活動,想見他一麵比登天還難,不結婚不戀愛,不讓任何人靠近他身邊,就連前幾天說為他去世的哥哥辦個追悼酒會,他也推三阻四地不肯去。」
「反倒是不久前被人發現出現在了國外的醫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呢,哈哈哈。」
「要我說,要是真的生了病,趕緊治病吧,把位置讓給別人,我們這些老頭子身體可還硬朗呢。」
周淩斂眉:「鄭總,慎言,這種瘋話還是少說點,要是傳到了顧少耳朵裡,我可不會幫你說話。」
「如果是我誤解了,我自罰一杯。但總該讓顧少出來解釋一下出現在醫院是怎麼回事吧,他又沒有女朋友,總不可能是女朋友懷孕了去陪產。」
說完,他哈哈大笑,看了身邊的方總一眼。
方總微微皺眉,雖然站在鄭總身後,卻不敢跟著開腔。
顧流初可能有嚴重的心髒病這件事情已經傳到了他們耳朵裡,被瞞了二十幾年,竟還是從老爺子那裡找到的突破口。
前不久老爺子忽然動身,親自從外家挑選了兩個孩子帶回去培養。
然而顧流初回國繼承家業這兩年,挑不出任何錯誤,顧氏的版圖眼看著比前些年他父親在位的時候還要擴張了一些。
這中間的矛盾,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顧流初的健康出了什麼迫不容緩的問題,否則老爺子怎麼會突然做好放棄親孫子的準備呢——即便在顧家兩次事故之後,他與顧流初關係並不怎麼親密,但那至少也有血緣關係擺在那裡。
死死盯著顧流初的視線一時之間前所未有的多。
再嚴密的防備也不可能沒有一絲疏漏,終於被他們發現,上周顧流初在國外的醫院出現過。
方總內心是有點畏懼的。
假設顧流初根本沒病,是他們誤會了,那這次過後,以顧流初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少不了找他們清算。
即便顧流初有病,一時之間他們也不可能將顧流初徹底扳倒,畢竟顧流初手上還有他父母、他哥的股份,是最大持股人。
這其中的風險宛如虎口拔牙。
然而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假設能將顧流初從這個位置上拉下去,那顧氏從今之後說不定就改朝換代了。這其中的誘惑實在叫人垂涎三尺。
不過槍打出頭鳥,鄭總性格沖動,他先觀察一下局勢好了。
方總於是賠笑:「鄭總也是口直心快,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送邀請函。前不久酒會被顧少拒絕了,我們誠惶誠恐,尋思著肯定是我們禮儀不到位,這不,今天我們兩個老頭子親自來邀請了。」
「還有就是,我女兒從國外回來了,先前和顧少做過同學的,大家年齡相當,認識一下,說不定有眼緣呢。」
說著他把身後的方彤袖往前拽了拽。
真是老狐狸。
萬一試探出來顧流初有心髒病,他定然會以此相要挾,要求聯姻。
萬一試探不出來,他也可以推搪是女兒求著他來探望,他作為老父親拗不過。
方彤袖雖知道父親的心思,但仍是滿臉羞紅,她主動道:「是的,是我聽說今天顧少在公司,主動來探望的,平時都不知道上哪裡去找他的人。」
現在不讓他們進去隻怕更加惹人疑竇,接下來怕是一場硬仗。
見周淩稍稍做出了退步,三個人立馬朝著顧流初辦公室走過去。
還沒靠近,就聽到裡麵仿佛有讀書的聲音,三個人麵麵相覷:「顧少辦公室裡還有其他人?我們來晚了?」
已經三個月見不到顧流初的人,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看一眼到底什麼情況。
難道是病到見不了人了嗎?
鄭總不顧其他人,猛地將周淩月匈前的卡拽下來,貼在磁條上,推開門就沖了進去。
隱隱約約的讀書聲瞬間大了起來,簡直像是對著耳朵在吼。
「季醇月匈前口口,被季醇玩大的口口,上麵還掛著季醇的口口,季醇不滿足地口口……」
角落裡站了一個栗色頭發的少年,麵紅耳赤地舉著手機在那裡大聲朗讀。
三人:「…………」
突然意識到什麼,季醇停止了朗讀,緩緩扭過頭來,和四個人八目相對。
空氣一時無比的寂靜,一根針落下來都能聽得見。
季醇視線緩緩右移,對上周淩震驚的目光。
他:「……」
啊啊啊救命啊!
顧流初怎麼沒說會有人進來?!
以及別用那種看變態的眼神看他,他是被迫的!!!
反應過來後,季醇整個人都紅成了猴屁股。
雖然他臉盲但不代表別人臉盲,他記不住別人,可別人記得住他啊!
他迅速捂住腦袋鼠竄,試圖找個地方躲起來,可不知道顧流初什麼毛病,書架靠牆放,空盪盪的辦公室除了沙發盆栽就是辦公桌,簡直逃無可逃!
把心一橫,他一個箭步沖到顧流初的大辦公桌後,把自己塞進了桌子底下,顧流初的雙腿之間。
門口的四人:「………………」
季醇躲在顧流初的身下,抱著腦袋揪著頭發抬起頭來,隻見顧流初居然仍保持麵無表情。
該說不說不愧是年紀輕輕身價百億的總裁,泰山都崩到眼前了,居然還能麵不改色。
季醇簡直想朝顧流初豎起大拇指。
顧流初低頭瞪他一眼,冷笑一下,用雙腿夾住了他的腦袋。
季醇:「……」
顧流初用鋼筆簽一份合同,英俊的容貌帶著一絲煞氣,慢條斯理地簽完,才抬頭:「兩位叔叔怎麼突然來了,周淩,去倒兩杯茶水放在外麵。」
因為過於震驚,鄭總和方總差點聽不出顧流初話裡的諷刺,也差點忘了自己的來意。
方總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才問:「這,這位是?」
顧流初道:「恐怕和您沒什麼關係。」
「你戀愛了?!」
顧流初道:「不巧,剛結婚。」
被他雙腿夾住腦袋的季醇艱難抬頭,愕然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說隻是協議結婚,對外不公開嗎?
「怎麼沒經過董事會允許!」鄭總聲音猛然高了個八度。
顧流初居然毫無預兆地就結婚了?!結婚就意味著資產重組,而他們竟然連這人的底細都不知道!
不止如此,多少家明爭暗鬥打破了頭想要和顧流初聯姻,顧流初卻一聲不吭,不知從哪裡找了個野雞大學生?!
「什麼時候我做事需要董事會允許?」顧流初重重合上鋼筆蓋,臉色陰寒。
鄭總被他臉色嚇一跳,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過重,咽了咽口水,道:「叔叔是為你著想,怕你被人騙。」
顧流初冷笑一聲,並不說話。
方總不敢吭聲,可算盤落空,臉色極為難看。他身邊的方彤袖也是臉色一白。
看來這個是顧流初私自做的決定,應該連顧老爺子都不知道,否則消息不會捂得這麼嚴實。
顧流初放下鋼筆,道:「既然來了,說出你們的來意吧,總不可能是專程過來為我道賀。」
鄭方二人本來來勢洶洶,可這會兒見到本人,氣勢卻不由自主被壓了一頭。
鄭總用眼神示意方總開口,可方總卻垂著頭裝作隻是充數的。
鄭總暗罵一聲老狐狸,隻好做了這個開口的。
「聽說周末的酒會您不去,上周又有人看到您出現在國外的醫院,我們兩個老頭子擔心您的身體,便想著趕緊來關心一下,順便親自再次邀請一次,以示誠意。」
「誰說我不去?」顧流初擰眉道。
不是你自己讓周淩回拒了邀請函嗎?這會兒裝失憶?
鄭總心裡罵,嘴上卻笑著道:「想來是我這邊哪個屬下把邀請函送掉了?我回頭一定責問一下。這樣說來,您要去?」
顧流初頷首。
鄭總大感意外,正要說什麼,又聽顧流初問:「酒會在青之山莊,峰頂上麵是不是有一個蹦極地點?」
「是。」鄭總遲疑地道。問這個乾什麼。
顧流初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月要,道:「從國外回來後很久沒極限運動了,正好,鄭總你這麼有興致,一把年紀看起來又生龍活虎的,酒會結束陪我去蹦極。」
鄭總:???
鄭方二人對視一眼,頓時驚疑不定。
傳來的消息不是說他有心髒病嗎?心髒病怎麼可能蹦極?!
是他們打聽錯了,還是顧流初在虛張聲勢?!
兩人一時之間懷疑起自己的消息來源起來。
鄭總滿頭大汗:「好,顧少雅興,那我一定得陪同了。」
「不過您去醫院……」
季醇躲在桌子底下,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也大致聽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是一場逼宮啊。
金主爸爸去醫院是看什麼病?
盡管不知道是什麼病,但好像不能讓別人知道。
沒想到顧大少爺這麼有錢,也有一堆令人頭疼的煩心事。
季醇於是從桌子底下探出半個腦袋,道:「你們別多想,我們是去看男男能不能生子的。」
反正臉已經丟光了,丟得再猛烈一些也屬實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