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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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業務能力倒是不打緊,最要緊的就是揣摩老板的心意。

默默地等候在外麵,等顧流初結束他的行為,黑著臉坐回辦公桌,似乎冷靜下來後,周淩才泡了杯咖啡,推開門走進去,把滾在腳邊的鋼筆撿起來。

他把咖啡放在桌邊,試探著問:「顧少,不如我去查一下那個女生的資料?」

顧流初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抬頭瞪向他,昳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惱怒:「查什麼查?他的交友行為和我有什麼關係?」

對他來說,季醇隻是晚上提供睡眠輔助的抱枕,隻要乖乖聽從他的命令、準時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床上、保持潔身自好、不胡亂交友、保持從頭到腳的乾淨整潔便好。

他想盡辦法擺脫和製止季醇這陣子的變態癡漢行為以及過度的深情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繼續引火上身、引狼入室。

再說,少年一反常態,想要的不就是引起自己注意嗎。

自己怎麼可能任由情緒被他操縱和左右?

周淩自是不敢再說什麼,站在旁邊忙不迭點頭,他翻開手中的行程表,又說:「有所大學發來了邀請,過兩天是他們百年校慶,顧氏以前給他們捐過樓,他們想讓您出席。」

「這種場合不是老爺子熱衷於現身的嗎?」

自從將顧氏轉交給顧流初這個孫子之後,顧老爺子整天釣魚下棋閒著沒事乾,便經常出席這種以前不怎麼去的場合。

人老了,終究容易空虛,需要別人對他的贊美與吹噓來維持莫名的自尊心。

顧流初則從來不去這些場合。

不僅抽不出時間,也無法忍受擁擠的人群身上的汗漬與氣味。

自幼年開始,他的大多數時間都是獨處,即便接手顧氏的這兩年,他在公眾麵前露麵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周淩本來也覺得沒必要把這件事專門跟顧流初匯報,但怕如果遺漏了沒說,到時候顧大少爺知道了又要挑刺。

他瞧著顧流初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是這樣的,季醇上學期是他們專業的第一名,每個係的第一名都會上台說兩句,他這次好像也在上台演講的同學名單裡。」

「不去。」顧流初果斷地道。

他低頭,翻開文件,拿起簽名筆開始工作。

周淩一時半會兒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點了點頭出去。

還沒等他推開玻璃門,顧流初垂著頭,盯著文件夾,緩緩道:「不過,s大是百年名校,不給麵子似乎不太好,當年老爺子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

周淩道:「要不然我讓人和老爺子說一聲?他可能會想要去。」

顧流初抬頭看他的眼睛,道:「可上次酒會老爺子腿摔了,現在行動不便。」

周淩:「……那怎麼辦?」

顧流初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扼腕道:「隻能我去了。」

周淩:「……明白了。」

這頭季

醇把喬佳佳送回學校,便收到了輔導員的微信:「小季,你準備一下,後天百年校慶你代表咱們係的同學上去說幾句,就表達一下對學校的祝福就行了。」

季醇走在林蔭道上和輔導員討價還價起來:「王老師,能換個人嗎?我怕搞砸。」

輔導員發來一個憤怒的表情:「不止你一個人上去的,每個係的第一都要上去,你們站一塊兒,你好大一個男孩子扭捏社恐什麼?」

「我不社恐啊!」

看來輔導員是真的沒見過他幾次麵,居然會以為他社恐。

季醇羞澀地發:「我平時作文都不及格,您確定要讓我上嗎?」

輔導員無語了一會兒:「我會另外找個同學幫你寫稿子,你上去念就行了。」

季醇:「吼,太好了,謝謝王老師。^▽^」

晚上季醇回到顧流初給他安排的新公寓去,收拾東西的過程很麻煩,但收拾完了他走到陽台去,看著窗外的夜景,伸了個懶月要,立馬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拜托,誰能不高興,這可是擁有了自己的江景大平層啊!雖然隻是暫住。

這樣一來想後空翻就後空翻,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了。

之前和顧流初住在一起,由於顧大少爺喜歡安靜,受不了聲音。他既不能看電視,也不能打遊戲。就連打開手機瀏覽網頁偶爾有視頻小廣告彈出,他都趕緊掏出耳機戴上!

過得如同啞巴新郎!

現在完全沒有這個顧忌!

季醇火速打開外賣軟件,購買了一堆薯片和冰淇淋,打開液晶電視,隨機切換到體育頻道,然後又打開筆記本,登錄自己好久沒有上線的遊戲,坐在地毯上快樂地邊吃零食邊玩。

簡直想在地上打滾,樂不思蜀!

不過快到十點,該去上工了。

季醇非常敬業,特地提前洗好了澡,吹乾栗色碎發,穿好顧流初喜歡的白色睡衣,才上了樓。

站在顧流初門外,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九點五十五分。

嗯,看來還得在外麵待五分鍾再敲門。

如果是技術按摩之類的行業,顧客都喜歡技師提前到,可以多按幾分鍾。

但現在金主爸爸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想在睡眠之外的時間看到他。

於是季醇果斷轉過身,背對著大門,戴上耳機繼續看遊戲視頻。

作為一個年下攻,他覺得蹲在對方門外是很蘇的,他看的那些bl小說和浪浪韓劇都有這種情節。

但此時情況顯然不同。

他要是敢在門外蹲下,褲子碰到地麵,待會兒一進去金主爸爸可能就要打斷他的腿。

於是季醇隻能站在那裡。

真是個很難搞的總裁受。

顧流初洗完澡,穿著白色浴袍在黑色沙發上坐下,打開手機看了眼外麵的監控。

一眼就看到了少年站在外麵,背對著家門卻沒有進來。

少年一直站在那裡,穿著討他歡心

的白色睡衣,栗色頭毛吹得服服帖帖,乖順柔軟。

他低著頭,兩隻手放在身前,不知道在乾什麼,時不時抬起來一下。

……像是在擦眼淚。

顧流初蹺起的二郎腿頓時放下,直起了月要。

哭了?

他緩緩皺眉。

雖然白天季醇刻意做出了一些引起他注意的行為,像是滿不在乎一般,但晚上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卻這麼傷心。

顧大少爺白天的那點兒怒火登時全消,心中忽然又生出了點兒欺負人的愧疚。

先前兩人一直住在一起,除了白天外出的時間,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待在一起的。

現在突然分開異地,連他都有點兒不適應,更別說季醇了。

本來人到了晚上就容易脆弱,更別說對於季醇而言像是被拋棄一樣。

季醇是個男孩子,恐怕也不想在人前表現出來,於是隻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偷偷掉眼淚。

顧流初是見過季醇紅著眼眶的樣子的,在城中村的破樓外。他坐在車內,少年鼻梁上貼著創可貼,從車子旁邊走過去,紅著眼睛,臉上滿是淚水。

當時他掃了一眼,便漠然地收回了視線。

此時那一幕卻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顧流初忽然有點坐不住,他看了眼時間,才五十八分。

但他已經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劊子手都能通融通融,他倒也不必那麼不近人情。

季醇盯著手機屏幕,看自己的主隊贏了比賽,正嘎嘎樂。

好久沒看遊戲比賽了,今天看得有點放縱,眼睛都熬紅了,金主爸爸門外光線暗,他忍不住又揉了揉。

冷不丁聽見身後的門被打開,他急忙將視頻關了,塞進睡衣前的兜裡。

季醇轉過身來,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顧流初的視線從少年發紅的眼眶和倉促揉眼睛的動作上掃過,喉結動了動。

果然哭過。

「進來吧。」

季醇忙不迭進門換鞋,看都不敢看金主爸爸,生怕他在自己的眼睛裡找到遊戲的餘影。

雖然顧流初也沒不讓他看遊戲視頻,但麵對夏天都要穿兩件、扣子係到最上麵一顆、一看家風就很嚴謹、很古墓派、看到黃色文字都麵紅耳赤的顧大少爺,季醇不知道為什麼不太敢在他麵前表現得太男大學生的樣子。

不過——

?他好像沒發現自己剛才在看遊戲?

還好還好。

不知道是不是季醇的錯覺,剛才金主爸爸讓他進去,聲音都沒平時那麼冷淡了。

看來他之前真是太討人嫌了,所以金主爸爸才會那麼冷冰冰,現在他嚴格遵守金主爸爸的規則,金主爸爸對他都友善了幾分。

這樣子想著,季醇更加緊緊閉牢嘴巴,不讓自己的話嘮屬性打開。

兩人躺到床上去,從頭到尾一一句話沒說。

連話都比平時

少了,三句話都沒說到。

仿佛是在無言地表達傷心。

自己是不是做得太殘忍了?

顧流初再一次默默思考著。

但沒等他思考太久,身邊的安眠藥精便讓他睡了過去。

翌日季醇又是早早地消失,顧流初醒來時,床邊的餘溫也不剩了。

他又是一個人寂靜地換衣、洗漱、吃早餐,乘坐電梯下樓,上車,抵達公司。

顧流初承認自己略微有點不適應,但這和感情完全無關。

並且這隻是暫時的,畢竟有一隻大喇叭天天在你耳邊循環播放,突然有一天喇叭被拿開了,你也會有點不適應。

而少年的不適應,隻會比他更多。

少年不也努力在忍嗎?

s大校慶當天又下起了雨。

顧流初是個非常厭惡下雨的人,不僅討厭劈裡啪啦的雨聲,也很煩雨和泥會弄髒他的褲腿。

潮濕和粘糊的感覺更是令人不舒服。

即便從頭到尾都坐在車上,但下車時難免也要在雨中走兩步。

開車接顧流初去參加活動時,周淩看出來他墨鏡下英俊的臉上滿是煩躁,便道:「要不然我打電話去告訴校董方,給您取消掉。」

「還是去吧。」顧流初靠在車子後背上,白皙的膚色在陰濛濛暗沉的雨天顯得更加白。

他提了提褲腳,提前挽了一道起來。

季醇說幼兒園時父親從來不參加他的領獎活動,不是嗎。

雖然他對季醇是沒什麼感情,但看在季醇先前為他付出那麼多的份上,他也稍微做點事好了。

顧流初的座位被安排在禮堂的第二排,旁邊全是校董領導。

他一個年輕人,還戴著墨鏡,坐在那裡格格不入。

一坐下來,顧流初便感覺身邊全是中年啤酒肚和發膠的氣味,難以忍受,他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

全是地中海還抹什麼發膠。

沒過兩分鍾,馬上便有人過來把他身邊校領導的座位往旁邊挪,他一個人占了四五個位子,周圍空出一片來。

他這才感覺稍微舒適一點,強忍著靠坐在椅背上。

s大的領導們:「……」

唉,這圖片拍出來上新聞不是很好看啊……搞得像他們都沒洗澡被嫌棄一樣。

不過顧氏繼承人肯來,肯配合上新聞就很不錯了,他們還要什麼自行車。

顧流初本來長得就顯眼,這會兒周圍空出來一片,更顯眼了,不過好在他坐在第二排,坐在前麵的人不多,而後麵的人隻能看見他的後腦勺。

坐在第一排的是一些等待領獎的學生,方便待會兒上台,季醇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學生坐的是普通的藍色硬椅子,不像第二排的領導那樣坐紅色的軟椅子,而且他們麵前沒有鋪了紅綢布的台子。

季醇拿著發言稿跟著其他十幾個學生一坐下來,就注意到了坐在第二排的顧流初,他差點以為自

己看錯了。

金主爸爸怎麼出現在這裡?

不過這倒也正常,s大有好幾棟樓都是外麵財團投資的。

因為臉盲,他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幾眼,生怕隻是一個戴著墨鏡和金主爸爸年齡相仿身高相仿的其他人,自己認錯了。

顧流初冷冰冰地坐在那裡,雙手抱臂,一動不動,目不斜視,根本沒有看季醇,耳根卻莫名地紅了下。

這小子怎麼一直扭頭過來看他?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關係似的。

都引起旁邊的中年領導的注意了。

也不收斂點兒。

更何況自己都讓他收回他的感情了。

季醇理科成績出挑,高中遇上數學題不用寫出解答步驟都能用心算出來,但隻要一遇上有關於優美詞匯的作文,記性就不太好。

早上到學校就開始背他的發言稿,背到現在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

屬於背的馬東梅,記成了馬薔薇。

他簡直想拿著發言稿上台,但又怕丟他們輔導員的臉,畢竟他身邊坐著的其他係的學生全都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什麼都沒有拿。

他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覺得更加口渴了,被輔導員監督著從早背到現在就沒喝口水。

他扭頭到處看,哪裡有礦泉水。

隻見他們第一排的學生麵前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第二排的顧大少爺和領導們麵前卻放滿了各種果汁和礦泉水。

這是搞區別對待啊!

季醇下意識朝著顧流初麵前的桌子上那瓶礦泉水看了好幾眼。

上麵的校長在講話。

他忍不住低下頭,掏出手機偷偷給顧流初發信息:「金主爸爸,我能喝一口你的水嗎?」

這是今天第一句話,應該不算破壞規矩吧。

「不能。」顧流初很快回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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