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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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流初下樓,在車子裡安安靜靜地坐了許久。

獨自一人的時候,連空氣都變得像冰冷的水一般,寂寥仿佛如影隨形的藤蔓一樣將他纏緊,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解開兩顆扣子,抬頭盯著十二樓的燈光看了許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到了深夜,他還是驅車離開了。

周淩已經提前將顧流初房子裡的酒全都收了起來,喝一次算是買醉,喝第二次可就有害身體健康了,顧流初又不是普通人,他的身體沒有資本讓他這麼糟蹋。

但是擔心今晚顧流初的狀態仍然不佳,周淩忍不住過去看一看,畢竟現在顧流初身邊也沒有別的什麼人了。

昨晚已經大哭了一場,眼睛都哭腫了,今晚總不可能還哭吧。

老實說周淩認識顧流初十幾年,昨晚還是頭一次見顧流初哭。

——雖然第二天起來顧流初堅決認為他那是眼睛不太好,被周淩打開玄關的燈光給刺激到了,所以才淚失禁。

周淩忍辱負重地背了這個鍋。

於是今天輸入密碼打開門後,他就壓根沒開燈。

他換好鞋,舉著手機往點了一盞台燈的書房走。

一進書房,就看到顧流初趴在書桌上,朦朧的燈光罩著他一抽一抽的漆黑腦袋。

今天是沒喝酒了,但旁邊仍然堆了一遝濕透的紙巾團。

周淩:「……」

周淩走過去,把紙巾團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收拾完,他看著顧流初,嘆了口氣,忍不住道:「實在痛苦的話,就把人找回來吧。」

哪怕放棄自尊心,也好過現在這樣。

顧流初趴在桌上側過頭,後腦勺對著周淩,不想任何人看見自己的狼狽樣子。

穿過朦朧的淚水,他的視線落在那束沒能送出去的乾枯的花上。

他啞聲道:「還找得回來嗎?他新家都布置好了。」

現在少年有了錢,有了房子,還有著健康的軀體,什麼都不缺,他再也沒有第二個理由把季醇留在身邊了。

而他這個人,對季醇又能有多大吸引力呢。

喜歡男人。

有心髒病。

眼睛還不太好使。

雖然一萬遍告訴自己,要理智一點,不要再去想任何與季醇相關的事情,也不要再去想方設法地見麵。在別的事情上顧流初分明全都能做到冷酷無情、殺伐果斷,可在感情的事上,卻無法控製自己。

感覺快要溺水而亡了。

周淩:「要不我下周約他吃飯,您就說在附近有一個飯局,剛好也在,這樣可以順便見到。」

顧流初抬起淚水漣漣的眼睛:「……會不會太刻意了。」

「不會啊!」周淩道:「我和季醇關係不錯,在他搬走後關心一下他現在過得怎麼樣,很正常吧。而且我年長,他對我有幾分尊重,是我叫他來吃飯的話,他不會拒絕的。」

顧大少

爺看起來還在掙紮:「但長痛不如短痛……」

即便能夠再一次見麵又能怎樣呢。

季醇還是個直男,季醇還是不會喜歡他。

這樣做像是飲鴆止渴,最終隻會走向更加慘烈的滅亡。

周淩:「反正您決定,需要我做什麼直接說。」

顧流初:「……明天就吃飯,吃早餐!讓他淩晨六點出來!」

周淩:「哪有人商務會談約早上的,最早隻能約午飯。」

顧流初:「那就午飯!十一點!」

「……」周淩忍不住道:「今天你不是剛見過他嗎?!」

顧流初氣若遊絲地趴了回去。

是啊,今天剛見過,可是已經開始想了。

為什麼沒人和他說過陷入一段感情會如此痛苦。

他扯了兩張紙巾,一副看透紅塵的模樣,按在眼睛上。

周淩:「……」

季醇接到周淩的吃飯邀請,完全沒多想,反而很高興,相處幾個月,周助理看來也對自己有了幾分感情嘛。

上午上完兩節通識課一節專業課,他背著書包朝校門口走。

周淩的車子已經開到了校門口,降下車窗對他招手。

季醇快步跑過去,爬上副駕駛座,下意識先朝後頭看了眼。

後座空無一人,顧流初並沒在車上。

季醇心中不知怎麼……有種期待落空的感覺。

不過他很快把頭扭了回來,笑著對周淩道:「周大哥你太客氣了,我自己打個車就可以過去,你還特意來接我。」

周淩笑了笑:「在新家住得怎麼樣,還習慣嗎?」

季醇把書包取下來放在腿上,抱在懷裡,看起來元氣滿滿:「習慣啊,那個位置挺好的,離學校和醫院都近,而且小區環境也好。」

周淩點了點頭:「習慣就好。」

「金主爸爸最近怎麼樣?」季醇忽然問:「睡得還好嗎?」

「不怎麼樣。」周淩道,說完後忽然覺得自己多嘴了,又趕緊補充道:「他工作很忙,今天中午還要和幾個投資商吃飯。睡眠狀態……我也不清楚,你不如自己問問他。」

季醇覺得周淩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

他剛要多問幾句,車子已經開到了吃飯的地方,在飯店外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下車吧。」周淩說。

周淩停車,季醇先一步進了飯店,在侍應生的引導下進了一間包廂,他選了個麵朝著門口的位置坐下。

沒一會兒周淩便進來了,點了很多菜。

然而菜都還沒上完,周淩忽然接了個電話,有什麼要緊事,急匆匆地要走,讓季醇繼續吃,不著急。

「好,沒事,周大哥你要有什麼事情忙你先走吧。」季醇站起來送他。

周淩一走,季醇隻能一個人應付這一大桌子的菜,他舉著筷子十分苦惱,無從下手。

——真浪費啊。

醇咋舌,早知道方才就讓周淩少點一點兒。

周淩走的時候,包廂的門沒關上,季醇低頭扒拉了幾口飯,鼓著腮幫子一抬頭,忽然見包廂門外走過一道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不對,準確說是熟悉的外套。

還是昨天那件,叫季醇一眼認出了顧流初。

為什麼顧流初沒換外套的問題被季醇拋諸腦後,他有些驚喜,怎麼感覺離婚後這麼容易偶遇?

s市明明很大啊!

他迅速把嘴裡的東西嚼吧嚼吧咽了下去,飛快地起身從包廂探出頭:「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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