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過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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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一路上滿心復雜的唐若心頭微暖,考慮了幾秒後,便讓司機等在了外頭。

大年三十陵園裡頭沒人,一路走過去寂靜一片。

做女兒的確定了終身大事,怎麼也得和長輩說一說,告訴他未來女婿是個怎樣的人,讓父親在九泉之下好安心吧。

開車的司機是個好人,在這麼重要的節日裡,聽到目的地是陵園也沒有拒載或者甩臉色。

小姑娘在父親的墓碑前站定,怔怔盯了上頭照片好一會兒,也沒能開口。

復仇前的那天,她一個在墓碑前站了許久。

她恨自己招惹了簡淮粵這個白眼狼,也恨自己有眼無珠。

即便重生後,她也沒再來過,因為怕敵人會生疑。

可今天,唐若覺得自己有必要過來一趟。

在她看來,如果不是她,父親也不會死。

那一天,她是抱著訣別的心情過來的。因為復仇的行動一開始,她就沒給自己後路。

最親的人去世,唐若曾經有一段時間很崩潰,根本不敢往這一圈來,隻怕自己一到這附近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直到無意中得知父親去世真相。

去封家過年,這意味著她接受了封煜珩。

簡淮粵金邊眼鏡後的眸光閃了閃,卻像是在按捺著某種情緒。

「你也來了?」他像是沒聽見她的責難,兀自開口。

頂著這張臉,恐怕父親就算地下有知,也認不出來了吧。

如此也不知站了多久,正當她整理好心情,覺得能開口時,一道男聲突兀地在她後頭傳來。

「若若?」

小姑娘驚駭回頭,很快看見簡淮粵那種溫文爾雅的斯文俊顏。

驚嚇之後,怒氣立刻上湧。

「你有病嗎?突然開口?」她沒能控製住自己,各種負麵情緒在她的眼底湧現。

唐若一聽他的問題,這才察覺自己在這被對方撞見有多不妥。更何況,她根本不知道他究竟來了多久了。

隻怪自己太出神沒注意到其他人到來。

也怪對方實在太奇葩,大年三十還來墓地。

考慮到自己有可能解釋不清自己出現在這的原因,小姑娘心思急轉間,選擇了先發製人。

「簡總是沒家人了嗎?大年三十還來陵園。」她的話著實有些刻薄,直白難聽一點,那就是在問對方是不是全家死光了。

簡淮粵溫和的俊顏在那一瞬間有過短暫的凝滯,而後緩慢出了聲,「你為何而來,我就為何而來。」

唐若毫不客氣冷笑,「那可不一定。畢竟我雙親健全,之所以過來,也是幫一個一見如故的朋友。」

她給自己出現在這埋了伏筆,就等著簡淮粵追問,好順著編一套自己認識「唐若」的事。

但簡淮粵沒問,隻沉默看著她,眼底沉鬱的情緒根本化不開。

他像是藏了許多許多事。

但這也不稀奇,畢竟對方這麼吃裡扒外。

唐永出事前,她根本沒想過溫文儒雅的未婚夫會有那麼惡毒的一麵。

怕再待下去會控製不住自己,她沒再多說,直接邁開步子走人。

隻是剛邁開一步,身後的男人卻突然開了口。

「我有一個故事,你想聽聽嗎?」

唐若腳步未停,甚至連『沒興趣』這三個字都懶得說。

但下一秒,對方成功讓她停住了腳步。

「是有關我一個姓唐的長輩的。」他說。

姓唐的長輩?

那除了唐永還能有誰?

理智勸唐若趕緊離開,但雙腳卻不爭氣地像是生了根,牢牢定在了原地。

她沒有轉身看他,卻也沒能再動一步。

簡淮粵知道,那是她的妥協,所以沒有再步步緊逼。

他就那麼站在原地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久到唐若理智回籠,再一次決定要離開前,他終於開了口。

「我有一位姓唐的長輩,他在年輕時,曾無意中做過一次錯事。之後過去十多年,在他自己都忘記有過這麼件事的時候,一個小女孩找上了他。」

他沒有說得直白,但唐若卻聽懂了。

對方在說自己父親和任懷瑩母女。

「那時候,女孩母親生了一場大病,因為需要很多錢,女孩不得不找上他。」

「那位長輩看著女孩沉默了許久,考慮到家中女兒,他提出了要求。可以出錢給對方母親治病,但女孩必須得承諾永遠不出現在人前。」

「他可以給這對母女優渥的生活品質,但決不允許她們打攪他如今的生活。他很清楚,他的妻女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唐若安靜聽著,不知不覺已經摳緊了手心。

麵無表情的小臉之下,她的心底卻是一片酸澀。

真相似乎比她所想象得要好一點點,雖然父親背叛過這個家庭,但他更在乎的,是她和她的媽媽。

「然而世事無常,」簡淮粵繼續,「外頭的那個女人病愈後不久,這位長輩的妻子便查出了絕症。妻子的情況比外頭那個嚴重很多,短短幾個月,就留下父女二人不幸離世了。長輩懊悔萬分,便對女兒更加嬌寵疼愛,一度斷絕了與母女的所有聯係。」

「直到兩年後,一次無意之間,他在路上碰見了被同學們霸淩的女孩。雖然他給兩母女的錢沒有斷過,但兩母女的日子依舊過得不好。因為是私生女,女孩在學校裡常常被人欺負。」

「長輩看著那女孩那張頗似女兒的臉,終是心軟,重新和那對母女開始了聯係。一開始,他一年都聯係不了那對母女幾次,而那對母女也很懂事,從不主動打擾他。如此過了兩年,女孩有一天主動找了他,便哭著詢問他能不能分一些姐姐的愛給她。」

「長輩沉默看了女孩許久,卻是狠了心再度斷絕了和兩母女的聯係。女兒已經沒了媽媽,他不能再分走本該屬於女兒的父愛。」

說到這時,簡淮粵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也突然地沉默了。

唐若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風吹過才驚覺臉上一陣冰涼。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開始哭濕了臉。

對任無憂來說,這無疑是一個糟糕的成長經歷,但對她而言,父親自始至終都在努力讓她幸福無憂,她得到了父親所有的偏愛。

「如此又過了兩年,外頭那個女人再度患病。女孩這次在公司外麵守了三天,這才見到了父親。長輩看著女孩憔悴的臉,終於再次心軟。他已經有個孩子沒了母親,他不能讓另一個孩子也沒了母親。」

說到這時,簡淮粵的語氣裡難得的逸出了一點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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