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圍攻(2 / 2)
「沒錯,也不知道他們四個的底子是怎麼打的,怎麼這麼強。」
眾人議論紛紛,場下逐漸嘈雜起來,總得來說,都看好四人一方。
「以他們這種底子突破到登山境,在武地內也能縱橫了吧?」有人問道。
「不一定,至少目前渡洲最好的戰績就是進去十五人,活著出來九人,最差的就是全軍覆沒,無人生還。」
「啊?這麼多年,最好的戰績就這?」
一些不太清楚武地恐怖之處的人驚訝萬分,覺得不太可能。
「那三方吃素的啊?」說話之人氣急,恨不得把這些白癡丟進武地,讓他們自己體驗一下就知道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冀洲等人皆是感到對手配合越來越緊密,機會也是越來越難尋到,鬥到現在,也才有五人退出戰局,剩下的十人默契的分為五組,每一組對付一人,還有一組在旁觀望,隻要有一人被逼出破綻,就會立即上前加入圍攻。
「冀洲,要不要幫忙啊?」
小胖子高聲喊道,雖然一時之間拿那兩人沒有辦法,可是隻是防守,起來還是很輕鬆的。
「要,你來。」
冀洲高聲回應,暫時逼退兩人,竟然真的就要去場邊休息。
兩人見冀洲將後背留給了自己,幾乎同時心聲道:「機會。」
兩人非常默契,同時前掠,一人負責出手,一人隨時準備牽製,不讓他防守。
冀洲嘴角勾起,突然轉身,笑看二人一眼之後,閉上了眼睛。
「遭了,快退。」
知道這是冀洲使用術法的前兆,已經快要接近冀洲的兩人立即抽身飛退,深怕陷入『泥潭』裡。
冀洲卻突然睜開雙眼,咧嘴一笑,身形對著其中一人爆射而去。
「被騙了」
兩人反應過來,冀洲卻到了跟前,瞬間擊敗一人,剩下一個也獨木難支,堅持不了多久了。
「要不你們兩個也來?」
冀洲朝著遠處兩人勾了勾手指,要讓他們加入戰局,兩人因為沒有來得及救援,臉色本就鐵青,如今再被冀洲一挑釁,臉色一變再變,更加難看了。
「加入我這邊,不然我閒著沒事,會亂來的。」
說話的是馮科,他也擊敗了一個對手,剩下一人有些手足無措,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沒有過多時間猶豫,兩人分別加入冀洲和馮科的戰局,若不如此,隻要有一人騰出手來,他們再做任何掙紮也無用了。
小胖子見冀洲又比自己快了一步,似乎有些著急,出手更加迅猛,兩人頓感壓力劇增,卻又看見一絲破綻。
剎那間,其中一人硬是扛著小胖子帶來的巨大壓力,為另一個人創造機會,另一人騰出手,在小胖子漏出破綻的瞬間,手刀狠狠而至。
小胖子悶哼,嘴角溢出鮮紅,卻不見任何頹勢,反而抓住時機,一拳轟趴那個獨自牽製自己之人。
小胖子用袖口抹過嘴角,冷哼一聲,冷冷的看著最後一人,果然還是要賣破綻給他們才行。
四人中,除了徐添,其餘三人或多或少有了些傷勢,隻是小胖子竟然是最重的那個,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接下來的結局也就沒有任何懸念了,小胖子迅速擊敗最後一人,又開始觀察考慮幫誰了。
其實這個時候四人就已經贏了,無論小胖子幫誰都一樣。
還有人想去阻攔小胖子,卻被其餘人阻止,說道:「沒必要了,輸了就是輸了,走吧。」
這裡無論是誰都做不到單獨拖住一人,沒必要再做掙紮。
有人率先走出演武場,選擇認輸,其他人雖然不甘,卻也知道這就是事實,跟著走出演武場。
場下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
冀洲三人默默對視一眼,各自離開演武場,隻有小胖子一邊跟著冀洲往場外走,一邊對著場下揮手。
今朝見兩人走近,立即藏起眼中的擔憂,對著嘻嘻哈哈的小胖子就是一腳,罵道:「就你受傷最重,還好意思嘚瑟。」
小胖子微微側身,抗下這一腳後,一臉嚴肅的說道:「其實我受的傷還沒你這一腳來的重。」
「我看你是皮癢。」
小胖子不知道今朝為什麼這麼生氣,一直追著自己打,隻好連連討饒,喊道:「錯了錯了,再也不嘚瑟了,我回去就閉關,不改掉這毛病絕不出關。」
冀洲一愣,這玩意兒是閉關就能改的?
今朝突然立在原地,笑出了聲,小胖子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氣的,耷拉著腦袋,對冀洲說道:「兄弟,回去肯定還要挨揍,要是看見我鼻青臉腫,可別笑我啊!」
「哎,哎,好痛,放手。」小胖子突然被今朝揪住耳朵,和之前一樣,手指依舊很用力。
今朝與冀洲對視一眼,冀洲點頭,便扯著小胖子的耳朵往回走去。
冀洲隻能在心裡祈禱,希望今朝不要打小胖子的臉,自己能幫得上忙的也就隻有這點了。
演武場依舊沸騰,冀洲幾位主角卻分別回了自己山頭,好像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其實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明白,冀洲幾人都沒有用盡全力,比如馮科的劍術,冀洲的道術。
回到仙鶴峰,冀洲來到峰頂,此時再待在遠眺亭內已經能感覺到絲絲涼意,快入冬了。
若是往些年,自己此時應該在山上拾柴,或是幫舅舅打些豬草,要趕在年前將豬餵肥一些。
每年殺了年豬,舅舅總會提兩匹最好的排骨,再選一條最重的豬後腿去送給自己那個成天爛醉的爹,每次都會說些讓他對我好一些,少打我一些之類的話。
隻是那個醉鬼每年收了禮,轉頭就會忘掉這些話,該乾的活一點不少,該挨的打一頓不落,為此,舅舅沒少和那個醉鬼吵架,說是吵架,其實也隻是舅舅像個村婦一般,扯著嗓子罵人,醉鬼從來不還嘴。
有時,醉鬼下手重了,舅舅也會替我出頭,教訓那個醉鬼,醉鬼在舅舅麵前從來不反抗,挨打也不還手,舅舅走後,醉鬼也會消停一兩天,然後又開始爛醉。
開始自己還有書可以念,隻是一但沒酒錢了,醉鬼就會趁著醉意,跑去私塾,拽住教書先生的衣袖不放,鬧著要把學費退給他才行,舅舅每次都會把學費給自己補上,不至於讓先生把自己趕出學堂,可經過醉鬼三番五次這般鬧,先生後麵也不敢再收舅舅的學費,自己也就沒有再去過私塾讀書。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冀洲下意識的捧起雙手哈氣,再撓了撓小拇指關節處。
這個位置每年都會長凍瘡,極冷的時候凍得皮膚乾裂,氣溫稍稍有點暖和之後又奇癢無比,嬸嬸每年都會喚自己去到火爐旁,從火堆裡翻出一根燒過的蘿卜,從中間掰開,吹幾口氣,等不至於燙傷皮膚時,就會緊緊的按壓在凍瘡上,凍瘡處會立即傳來又疼又癢的感覺,嬸嬸總是在這時候告訴我說:「忍一忍,這樣多弄幾次,明年就不會長凍瘡了。」
隻是凍瘡每年都長,火燒的蘿卜也每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