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那媽就死給你看(1 / 2)
「他們家庭太高級了,你不敢高攀?」許秀林重復女兒的話問,一雙老花了的眼睛盯著女兒望。
像是不認識似的,許久許秀林才又問:「不對吧?聽人家說,你把郎工商和熊老師都給甩了,跟了一個叫羅衰仔的鄉下青年?」
「是!」既然母親把話挑明了,春妹乾脆也不藏著掖著了。
「回答得這麼乾脆,這就是你所謂的低攀嗎?」許秀林鼓起有眼袋的雙眼看著女兒問,拿在手上的煙杆都有點抖了。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許秀林再嘬煙絲進煙鍋點火抽。又才問道:「不知道他(羅衰仔)是一個黑四類的崽子,又是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老光棍呀?」
「知道,國家不是早給黑四類脫……」女兒的話還沒有說完,許秀蘭便打斷了,跟著問:「那奸汙女青年罪呢,勞改釋放犯也能……?」
母親的話還沒有說完,春妹一樣打斷了:「媽,他那是被人栽贓冤枉的。他……」
「他什麼他,鐵的事實擺在那裡了。還在為他狡辯,狡辯得了嗎?」女兒的話還沒有說完,許秀林又一樣給打斷了。
「狡辯什麼,他確確實實是被人家給冤枉的。那個女子是被她的家人逼瘋的,跑出來跌……」
「放肆,千人不冤枉,萬人不冤枉。單單冤枉他,你覺得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麼說,一個勞改釋放犯你也要跟的了?」許秀林克製性地問,春妹想都不想就懟著道:「對,勞改釋放犯女兒也要跟!」
「你……」許秀林氣壞了,抽起長長的煙竿就要打女兒。一秒鍾後她又放下了,煙竿敲在木製沙發的腳上,很快見到一點煙灰裹著煙屎滾落在地上。
「我算是白養你了,曉得這樣報應,早該把你個報應的溺死才對!」罵一陣,許秀林開始憶苦思甜起來。
「你爸死得早,是誰把你養大的不會忘記吧?是誰起三更睡半夜,出了集體工,又搞家庭副業。中午頂著烈日,晚上披星戴月,勞動來供你吃穿和上學讀書的?」
說到傷心處,許秀林落下幾滴老黃的淚。接著數道:「如今毛乾翅硬了,有工作有工資,就不聽媽媽的話了,不要家庭了是吧?」
「我沒忘,哪個月沒交一半的工資給媽,媽自己講?」春妹分辯問,許秀林斷章取義說:「你就是忘了,忘記母親曾經的煎熬,忘記哥哥為你輟學的煎熬了!」
「我沒有,時時刻刻都記著呢!」
「時時刻刻記著,那就和那個勞改釋放犯斷了。在郎工商和熊老師,中間選一個!」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