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理應共患難（1 / 2）
「露白，我知道你生我氣。」
「我不是生氣，你也不用覺得我是在陰陽怪氣。」楊露白深呼吸了一次，「算了，我不打斷你，你先說吧。」
她也曾有過那樣的時刻，所以她懂。
「首先向你道歉，又一次因為自己的實際情況，說都不說就選擇了把你隔在外麵。」
「確實不是那篇文章裡說的那樣，沒那麼狗血。」
「嗯。」裴玄度笑著，「對，楊老師沒捂耳朵就算是給我麵子了。」
楊露白被他逗笑，先前煩悶的心情也疏散了些，「好了你別貧了，快說，我洗耳恭聽還不行？」
「前陣子和他們一起拍微電影，何洛希找我聊了很多次，還幫我占卜了幾次，不論是聊天的結果還是占卜的結果，都是更建議我和你把話說清。」
聽到這裡，楊露白心裡第一個浮現出的想法是——你之前不是非常非常抗拒占卜的嗎？
「這次不是晏向明他們的事了，是我們的事。」
裴玄度口口勿和表情都變得嚴肅了些，緩緩說道。
楊露白攤手，「你說你的，聽不聽是我的事，聽了放不放在心上就更是我的事了。」
但她沒把這話問出口，因為她明白那種心裡沒著落的感受。當人處在那種境況裡，總是想拚命抓住些什麼，哪怕是自己本來抗拒的、不信的，亦或是不明確的、虛無縹緲的，隻要能抓住就是萬幸。
其實他還是沒把話說全，而沒說的那一部分就是自己心理上存在的病理性問題。他覺得把那些說出來便像是博同情了，又像堵楊露白的嘴，讓她沒辦法對著一個「病人」說出不好聽的話。
接下去的五分鍾，楊露白什麼都不說，隻是流淚。裴玄度就也不說話，隻是安靜地陪她坐著。中途他給她遞了兩回紙巾，但是她都拒絕了。
裴玄度笑了一下，似乎是想緩和氣氛，不過效果不太明顯。
他隻好繼續往下說了。
「真實的情況隻是我因為和牛子睿撕破了臉，沒辦法再在上海立足，不得不把原本籌備好的想辦公司的事轉到北京去辦，我在北京沒人脈沒資源，初期肯定會很苦很狼狽，我不想你和我一起經歷這個時期，所以」
「我沒什麼想說的。」楊露白一時間忘記了車門鎖著，說完轉身就要開門下車，發現門紋絲不動的那刻，心裡擠壓的情緒忽然決堤，她控製不住地哭了出來。
不過她沒有哭出聲音，隻是沉默著流淚。
裴玄度大約是今天才知道小學生們寫「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並不全是誇張，楊露白一滴滴的眼淚砸到她自己的衣服上，砸到車座上，也砸到了他的心上。
最後，她吸了吸鼻子，像是要重新開口了。
裴玄度完全做好了被罵的準備，沒想到她隻是說了句，「裴玄度，你真的很過分。」
楊露白的聲音本來就比較軟，現在她剛剛哭過，聲音聽上去更加柔軟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