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chapter 48(1 / 2)
賀明浠仰頭靠在沙發上。
「我確實要發癲了!」
花了幾分鍾,聽賀明浠說完前因後果,胡珠訝異:「溫老師怎麼會知道你和陳向北的事?」
「我哪兒知道啊,不然我打電話問你乾什麼?」賀明浠質問道,「餵,是你跟他說的吧?要不就是陳向北說的,就你倆跟溫老師單獨聊了天。」
「你沒證據別亂說啊。」
賀明浠繼續追問道:「那那天我們去滑雪的時候,你趁著我在裡麵換衣服,你到底跟他在外麵說了什麼?」
胡珠一時無言。
她的停頓更加引起賀明浠的懷疑。
「不是吧,真是你說的?你不給我打助攻就算了,你還給我幫倒忙?」
胡珠否認:「不是我說的,我跟溫老師壓根提都沒提陳向北好嗎?」
「那你們到底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
胡珠支支吾吾,賀明浠也忍不住有些動氣了:「胡珠,當初你跟你前男友還沒分手的時候,我跟他說的話加起來都不超過十句,你現在跟溫禮背著我說悄悄話,還不告訴我,你不覺得你這麼做有點過分了嗎?」
「一麵想著跟你前男友復合,天天去騷擾人家,一麵又跟我的男人不知道保持距離,胡珠,你什麼時候變這麼綠茶了?」
賀明浠生起氣來就是這樣,她剛在溫禮那裡吃了癟,轉而胡珠又對她支支吾吾,哪怕她心裡很清楚胡珠的為人,知道她肯定不會跟溫禮有什麼,但賀明浠火氣已經上來了,這會兒說話根本顧及不上胡珠的麵子,怎麼難聽怎麼說。
這話一出,原本支吾的胡珠頓時也生氣了,一連串地開始反駁,語氣也開始難聽起來。
「賀明浠!你他媽說什麼呢!」
「我跟我前男友的事關你屁事啊,你在這兒高高在上地點評什麼呢,我告訴你,你跟我前男友聊不來,不是因為你高尚,而是因為你這張嘴說話太討厭了你知道嗎,人家跟你壓根沒話聊!」
「還有,溫禮還不是你男人呢,你少在那裡自我良好了,你倆連炮|友都不如,而且這兩年來你在國外有關心過人家嗎?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嗎?你有把他當成你老公看嗎?現在回國了你對人家真香了,就殷勤起來了,你問過你老公的想法嗎?憑什麼你討厭他的時候,就可以理都不理他,現在你喜歡上他了,他就立馬要回過頭理你啊?你賀明浠算老幾啊?」
胡珠火力全開,賀明浠直接被問住了。
賀明浠的沉默讓胡珠更加激動起來,隔著手機都能聽出她的怒氣:「而且自從你看上溫禮以後,你理過我們這幫朋友嗎?就算真的是我把你和陳向北的事抖給溫老師的,難道這不是事實?你敢說你沒喜歡過陳向北?你連結婚那天都還想著陳向北帶你逃婚,人家溫老師做錯了什麼?你非但不坦誠交代,還想瞞著他,你這個死渣女!」
「賀明浠,你是我見過最重色輕友,也最沒有良心的女
人!活該你這輩子隻能當月匈大無腦的惡毒女二,跟你當閨蜜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罵完,胡珠狠狠掛斷電話。
賀明浠被罵得愣在當場,對麵都已經掛斷了,而她拿著手機的動作還沒放下。
阿姨過來問她怎麼了,賀明浠愣愣地看著阿姨,鼻尖一酸,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阿姨,我真的有這麼讓人討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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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賀明浠試圖聯係胡珠,可惜所有的聯係方式都被拉黑了,她又去她們常混跡的一些地方蹲守,也沒能蹲到。
最後其他人告訴她,胡珠在賀明浠吵完架的當天就買機票出國旅遊去了,開啟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可能要過完年以後才會回來。
看來胡珠是真生氣了。
平時她去哪兒玩,肯定第一個就會叫上賀明浠。
臨近過年,溫禮回燕城了,胡珠出國旅遊了,其他朋友也被各自的家裡人勒令這段時間在家老實準備過年,不許再到處溜達,免得過年前鬧出什麼事,搞得一家人都過不好年。
就連阿姨也放假回老家過年了,賀明浠一下子孤獨下來。
窩在家裡沒日沒夜地打了好幾天遊戲,最後還是堂哥打電話過來,說馬上過年了,讓她怎麼都要回曾爺爺家一趟。
賀明浠這才頂著一頭鳥窩從床上爬了起來。
看著鏡子裡不修邊幅的自己,賀明浠嘆了口氣。
明明以前的日子也一直都是這麼頹廢過來的,她都不覺得有什麼,為什麼現在卻有些難過。
隨便收拾了一下,賀明浠回了一趟曾爺爺家。
也就隻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曾爺爺家最熱鬧,賀明浠不但見到了一年都難得見一次的叔叔伯伯們,也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親爹賀琛一家。
賀琛對她還是一副看不慣的樣子,沒什麼好臉給這個女兒,後媽王憐如還是一副白蓮花的樣子,賀明澎就更別說了,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姐姐,好像生怕被賀明浠給吃了。
賀明浠理都懶得理,好在她堂哥打算年後辦婚禮,家裡人的目光暫時都在他身上,沒空理會她。
賀明浠期末考得不錯,飯桌上曾爺爺總算誇了她兩句,幾個叔伯也說這婚結對了,明浠嫁人嫁對了。
賀明浠抿唇,她難得被誇,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
而且不得不說,這裡頭確實有溫禮的功勞。
誇完之後,曾爺爺又提出讓她下學期就趕緊進自家集團來實習。
「你要怕自己適應不過來,要不下學期你先去他們溫氏實習也可以,繼續跟著溫禮先學一段時間。」
「明浠,怎麼樣,你是想直接進咱們集團實習,還是先去溫禮那邊試試?」
賀明浠想說都行,這時候她親爹賀琛卻先一步發話了。
「她這還沒學出什麼呢,爺爺您會不會太著急了?」
曾爺爺不為所動:「學校裡學的總歸都是些理論知識,做生意誰會真的按照書上的來,
盡快進集團實習對明浠沒壞處。()」
賀琛說:我懂您的苦心,但集團現在的情況本來就緊張,您讓這麼一個丫頭片子進來,要到時候她闖什麼禍了,還得我們幫她擦屁股,還是讓她先去溫氏吧,起碼有溫禮給她兜著。?()?[()」
賀明浠皺眉,放下筷子,朝親爹看過去。
「我說你一年去過集團幾次啊,再說我又不用你擦屁股,你急什麼?」
賀琛拍桌子:「賀明浠,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是你爸!」
一邊的王憐如連忙安撫,讓賀琛別動氣。
賀明浠翻了個白眼。
曾爺爺語氣不滿:「年輕人沒經驗,剛進集團會犯點錯誤很正常,你當年不也是這麼過來的。」
賀琛哼笑道:「我當年可沒她這麼不聽話,再說她這才學了多久,這回考試稍微考好點就能立馬獨當一麵了?她這一輩讀書的時候成績比她好的孩子多了去了,我不拿明涔他們幾個舉例子,她肯定也比不過,就說明澎,我們明澎這學期又是年級前幾,也就是他出生晚,不然哪兒輪得到他姐姐今天在這兒挨誇,爺爺,我是真心為集團好,您別太草率了。」
十句裡九句都是對賀明浠這個女兒的貶低,剩下一句是對兒子的誇獎。
王憐如連忙說:「在商量明浠的事呢,你好好的提明澎乾什麼?」
而賀明澎此時坐在位置上,低著頭不語。
賀明浠簡直想笑。
她真是受夠了她親爹這副死虛偽的樣子,明裡暗裡都在打壓她,好像多打壓她幾句,他寶貝兒子就能在曾爺爺麵前更受寵似的。
賀明浠是從來不給她這親爹麵子的,即使今天是家宴,大部分的家人都坐在這兒,她也不會給。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父女倆一向都跟仇人似的。
賀明浠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我是學習不好,但誰讓爸爸你運氣不好呢,先跟我媽生了我出來,再遇見你這位相見恨晚的秘書,晚一步生下你的寶貝兒子。」
賀琛:「賀明浠!」
其他長輩連忙叫賀明浠別說了,賀明浠非但不聽,反而火上澆油,更囂張地說:「沒辦法,我就是比你的寶貝兒子大幾歲,你想讓你寶貝兒子接手集團,麻煩先排隊吧。」
「你接手集團,我問你,你有那個本事接手集團嗎?」賀琛嗤了聲,目光鄙夷地看著賀明浠,「家裡誰不知道你賀明浠就是個隻知道花錢揮霍給家裡丟臉的草包,你不會真以為自己這次在學校考好了,就算是萬事大吉了吧?你問問你在座的這些長輩,問問你堂哥他們,誰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賀明浠反擊道:「我草包,那也是得你真傳,誰不知道你賀琛也是出了名的草包。」
「賀明浠,你找打是不是!」
賀琛說著從座位上起身,就要沖過來給賀明浠一巴掌。
見父女倆要動手,一桌人趕緊勸阻,曾爺爺直接連飯都不想吃了,捂著心口讓傭人帶他上樓清淨,最後賀琛被王憐如攔下,而賀
() 明浠被堂哥堂嫂從飯桌上拉走。
賀明浠回了房(),堂嫂陪著?()_[((),不一會兒堂哥拿著飯給她送了上來。
賀明浠剛剛在飯桌上被賀琛膈應得根本就沒吃上幾口,現在眼不見了,也終於有胃口吃飯了。
她用力嚼著嘴裡的飯,沖著夫妻倆抱怨:「我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想把集團交給我,要不是家裡實在沒人了,根本就輪不到我身上。」
賀明浠咽下飯,又恨恨道:「明涔哥你去當警察,他們就把集團給了明瀾哥,哪怕明瀾哥是伯伯的私生子,但就因為他是男的,所以他還是能當繼承人。」
堂哥斥責:「明瀾哥平時對你也不錯,別張口閉口私生子。」
賀明浠也意識到了不妥,哦了聲,吸吸鼻子,幽幽地看著堂哥堂嫂,繼續不服氣道:「如果不是明瀾哥當初跟你搶女人,又背叛了集團,才被曾爺爺給撤了職,集團的事哪兒輪得到我呢?」
聞言,堂嫂的表情也變了。
堂嫂悄悄嗔了堂哥一眼,堂哥輕咳,這才開口:「賀明浠,我們在說你的事,你別扯我們。」
「……你們兄弟倆搶一個女人這事在我們家又不是秘密,有什麼不能說的。」
說著,賀明浠沖堂嫂豎起大拇指:「嫂子你魅力太大了。」
「……」
賀明浠這人,有時候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坦率,還是欠揍。
堂哥黑著臉說:「就你說個話能把人氣死,閉嘴吧你。」
賀明浠總算不說話了,低頭繼續扒飯。
一頓飯吃完,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那親爹不是說我是草包嗎?考一次試合格就以為自己能行了,那我就證明給他看,我賀明浠一旦支棱起來了,別說是考試,就是繼承集團,我也不在話下,他天天盼著我出局然後讓他那個寶貝兒子撿漏,他做夢!」
雖說有些賭氣的成分在,但好歹是下定決心了,也算是好事。
堂哥問:「那你是決定去集團實習了?」
賀明浠搖頭:「先不去集團,誰知道我那親爹會不會找人給我使絆子,我得先猥瑣發育……嗯,我打算先去溫禮那裡實習。」
「那你跟他說了嗎?讓他給你安排先去他的公司實習。」
賀明浠頓時語氣又低落了下來。
「沒有。」
堂嫂安慰道:「沒事,你們是夫妻,他肯定會答應的。」
賀明浠苦笑一聲。
她和溫禮是夫妻沒錯,但也隻是表麵夫妻而已。
雖然她最近有跟他進一步發展的想法,可是非但沒能進一步,反而還把人家給得罪了。
要不是那天胡珠在手機裡劈頭蓋臉把她罵了一頓,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討厭。
剛才吃飯的時候,落座時,賀明浠忍不住掃了一圈飯桌,一桌人除了還沒結婚的、未成年的,其他人都是一家幾口坐在一起,包括她親爹,就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側位的位置上,顯得形影單隻。
() 早在幾天前曾爺爺就問過她,說溫禮怎麼沒一塊兒跟她過來,她說溫禮有事獨自回燕城去了。
曾爺爺知道這個事,說這怎麼行,你們都已經結婚了,按理來說你應該陪他回燕城。
賀明浠小聲地說他又沒讓我跟他一起。
曾爺爺無奈道:「人家為什麼沒要求你跟他一起回燕城,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賀明浠不說話。
結婚兩年,賀明浠在外留學,隻顧著在外麵瀟灑,從來沒去過溫家,別說去,逢年過節甚至連個基本的問候電話都沒打過。
溫禮卻從來沒說過什麼,賀明浠不在國內,他倒是從來沒落下過對她家這邊的禮數,每年逢年過節會提著禮品過來拜訪老爺子。
年前本來就事多,溫禮回一趟燕城不容易,實在沒空過來看老爺子,但禮數仍舊沒有忘,事先已經打過電話來問候,給老爺子的禮品也托人提早送來了。
反而是賀明浠,窩在家裡什麼都不管,還是堂哥打電話來催了,她才勉強回來了一趟。
這樣一想,她是真的不會做人。
也虧得溫禮能忍受她到今天。
賀明浠覺得自己確實應該做點什麼。
無論是她的人生,還是對溫禮,她都不能再這麼犯渾下去了。
賀明浠忽然請求地看著堂嫂。
「嫂子,你能不能教我怎麼哄男人啊?」
堂嫂一怔,堂哥問:「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賀明浠把自己前些日子和溫禮發生的一些事說給了他們。
說完,賀明浠對自己總結道:「我真的感覺自己在他麵前一點女人的魅力都沒有,我耍的那點小心機,也都被他看得透透的。」
堂嫂說:「我不這麼覺得哎,我反倒覺得溫先生應該挺上道的。」
賀明浠啊了一聲。
「你確定他是生你的氣而不是吃你和你那個青梅竹馬的醋嗎?」
上回陳向北也是這麼說的,但是賀明浠沒信。
因為她完全不覺得像溫禮這麼沉穩的男人會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