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卷三 拜謁帝後血相竟互連，質子不適禦醫無所醫（1 / 2）
兩人相談甚歡君舒煜帶著李贏到太醫院貼好了藥，一同走向清宴殿。君舒煜談起清宴殿可謂是金麟吐禦香。聽得李贏心中有了好奇心。「這清宴乃取「清室之宴」之意，意在節流樸清設宴以促進眾宮之人關係，是我們的一個非常偉大的帝王太祖提出修建這宮城命人甚至親自題字「清室之宴」於殿門匾額之上」「哇，那他一定非常厲害！」「是啊但是……」李贏忙問下去「……其實他很厲害的，下麵的我也不知道。」李贏沮喪地哦了一聲，君舒煜看見李贏沮喪便努力開動腦筋想起了一件事岔開了話題
「啊！對了小質子你的名字叫李……李……」
「我的名字是李贏」
「啊，對了就是李贏，我們的太祖打下我們的天下的時候有一個非常勇猛的將軍，他好像也姓李，你也姓李，你會不會是那個將軍的後代呀」李贏也不知道自己的祖先，隻知道自己的父皇和母妃隻能含糊其辭
「這個，我好像也不知道」「你一定是，聽說你是平梁國的皇子，真的假的？」李贏聽到他這樣問心中一陣顫栗，因為世子先前在荷花池也問了他和這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問題。李贏心中不安但又看著君舒煜不像是那種人猶豫著回答「是……是……但你不要像……」話還沒說完就被君舒煜驚喜的打斷「你要不要猜猜我是什麼人」
李贏見他沒有像世子一樣對自己放下了心「你是君舒煜」「我的意思是……」而後被李贏極快地接了一句「你是個好人」
君舒煜：……
「我想要你猜一下我的身份，試試嘛」李贏這才明白但自己隻聽到了「世子」「皇後娘娘」和「陛下」這三種身份稱呼，但想起在荷花池那個威嚴武厲的男子是陛下，而那位華貴典雅的女子是皇後娘娘，陛下和皇後娘娘隻有一個但世子可以有很多個便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是世子？」君舒煜擺擺手否定，見李贏是懵的心態便自我介紹起來「你知道的我名是舒煜，剛才的那個有真龍之氣的男人也就是陛下是我的父皇，那個有一鳳之儀的娘娘也就是皇後是我的母後……」李贏聽到了「父皇」「母後」的字眼便意識到眼前的人是什麼身份「你……也是皇子嗎？」見回答出想要的答案君舒煜拍了拍月匈膛「沒錯！我就是這裡的三皇子！」李贏目露喜光「你是這裡陛下的第三個孩子嗎！我是我父皇的第三個孩子」「那你就是三皇子？你今年多大了呀」「其實是二皇子我……六歲了」「哦，我還是比你要小上一些的，小上兩歲」李贏看著四歲的三皇子卻能開口像自己一樣，況且身材比自己矮上一頭說不出話來
君舒煜以為李贏覺得不可思議「四歲怎麼了，孔融還能三歲開口成章呢！」「是啊，你應該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君舒煜被他說得喜滋滋「哎呀，我可是皇子 你也是皇子，那我當你在一起誇你和我可行？」李贏被他這說話風格逗笑。不知不覺間兩人手拉著手一同來到清宴殿。
君舒煜扯著李贏指著殿門上的匾額「看到了嗎就是這個！」李贏點點頭表示看到了。君舒煜這才拉著李贏進了殿。隻見宮妃尚未來齊，朝臣早已坐成一列，宮人忙著布置而那世子就坐在國公身旁，臉上貼上的藥膏昭明著荷花池的驚險。皇後坐在宮妃主位看見兩人手拉著手一同前來對著二人一笑「怎麼才來，還不快入座」坐在主位的陛下看向兩人點頭示意，世子見到李贏瞪向了他，李贏瑟縮。
「母後！」君舒煜跑向皇後身邊入了坐。而李贏看到了薑令軒在一處位子上理著衣襟，看見李贏便沖他招呼「殿下」。「使者哥哥！」李贏跑至使者旁的位子坐下。「使者哥哥，那個弟弟就是這裡的三皇子！李贏指著君舒煜的方向對著薑令軒說。薑令軒看著李贏臉上的傷感到心疼「殿下的傷可好還疼」李贏扌莫著傷口笑著搖頭「不疼了」接著又拉過薑令軒小聲地對他說「這個弟弟是個好人，他和那個壞世子根本就不一樣」薑令軒看向世子貼著藥膏的狼狽模樣感到好笑便又收回笑容「殿下和三皇子相處得可還好？」「嗯！」由於李贏和君舒煜的位置隔太遠兩人都聽不到對方說了什麼，隻能看見李贏和使者說了幾句話。
與此同時的君舒煜處皇後觀察著自己外甥的反應，見他沒了在荷花池的憂鬱心中吐了一口氣，君舒煜在一旁看著李贏這讓她很好奇「煜兒」君舒煜聽到母後叫自己回神「啊……母後……」皇後笑了笑「煜兒方才同那孩子一同回來，在路上你們可說了些什麼？」見母後問的並不是：用某某詩人的詩句描繪一下這宴會的場麵不由得開心「母後，兒臣跟那小質子說了好多好多的東西……」聽著君舒煜講著皇後開始相信兩個孩子能相處得好。「還有還有，那個小質子也是個皇子呢！他跟我說他是他父皇的第三個孩子，但是他自己卻是二皇子……」皇後忍俊不禁「是誰教你的，他是第三個孩子，倘若第二個孩子是他的姐姐呢」君舒煜「哦」了一聲表示明白。「對了母後，他姓李叫做李……做李……李贏的，您不是跟兒臣講過我們太祖打下我們天下的時候還封了一個李姓的將軍嗎？」「是啊」「那母後知道那將軍的後代在哪裡嗎？」皇後點了點頭拉著君舒煜的手指向了李贏。「哇！果然是我猜對啦！」「煜兒猜對什麼了？」「母後，我就打心中認為我們兩個有關係！」皇後看向李贏「是啊」而又看著君舒煜「你們……是有關係的……」君舒煜開始思索著年齡差距「莫不是哥哥？」皇後搖了搖頭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他的母妃是母後的妹妹……」君舒煜疑惑「母後的妹妹……」「煜兒該叫一聲表哥」「那他……表哥跟母後有關係嗎？」「嗯……有的」「是什麼！」「他……該叫本宮一聲姨母」
兩人談完後眾人來齊坐畢，君玄弘看了一下這質子的相貌隻覺得相識，但又開始懷疑自己出現幻覺。
宮人侍女們開始上燈，宮妃和朝臣們入座而畢。直到惠妃和貼身宮女到來時瞥了李贏一眼，眼中卻是說不清的情緒。惠妃入座後仔細看向李贏金鎖的圖案頓時臉色蒼白，身旁的貼身宮女注意到惠妃失態便低聲詢問「娘娘……可是哪裡不適……」惠妃搖搖頭拿手撐住額頭但她臉上神情在那一瞬間變得犀利。李贏似乎意識到異樣的眼光，看向惠妃的方向，而惠妃和藹地看著李贏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尤音絲竹管弦崢崢，宴會樂起，君玄弘先是起身向使者示敬「平梁使者千裡迢迢不辭辛苦護送平梁皇子遠到我大靖，朕心甚慰，特敬使者一杯，請。」薑令軒是個不善飲酒一沾就醉的人，聽到君玄弘要讓自己喝酒連忙起身推辭「陛下好意外臣不得不受，但外臣不善飲酒怕是要拂了陛下好意。」君玄弘十分客氣「哦？使者可是想以茶代酒？」便招呼宮人為自己和薑令軒各上了杯茶。薑令軒見此安撫好李贏便接過茶。陛下對使者示敬「使者，請」薑令軒互道聲請站起身雙手托起茶仰頭飲盡放下茶杯謝過陛下好意。
君玄弘想起了什麼扶額嘆道「哎呀，朕竟忘了使者和質子是南方平梁之客，怕是飲不了這北方糙茶……」薑令軒看著主位上的陛下眾臣也意識到君玄弘這般問表麵是在道歉問候，實則是在試探這平梁是否當真有反叛之心。很明顯薑令軒也意識到君玄弘的試探隻能言得其表意「陛下繆議外臣，陛下關護外臣不甚感激，但陛下有所不知，在吾國平梁，我帝自太祖李琰得獲貴朝太祖封賜吾地便倡習貴朝大靖之行，之禮，與吾平梁行，禮兼並而取益習之。故貴朝北茶實飲甚好」很好，薑令軒的這番說辭既暗諷靖帝君玄弘的試探之意又誇行平梁以大靖之行為標，以大靖之禮為準，在像對君玄弘直言我們平梁皆是正人君子之輩，不會忘記你們大靖的恩情。君玄弘見試探卻試出個暗諷覺心不再試探，而準備看平梁笑話的大臣卻沒能如願。君玄弘點頭稱是「果真是好，平梁眾卿皆是如此，那朕就可安心平梁之局勢了。」薑令軒陪譽「陛下為平梁貴主，平梁自是不會忘了您大靖主麵。」薑令軒謝令坐下，一旁的李贏停下用菜，一臉好奇看向薑令軒「使者哥哥，你剛才說的話好深奧哦。」薑令軒笑而不語。見薑令軒沒回答便問起那茶「那茶……好喝嗎？」「殿下……您怕是喝不了……」李贏低下頭碎碎念「我想試試嘛……」一旁的宮人見此便對李贏獨上了一杯茶。薑令軒想要把那茶傾了，而李贏眼疾手快奪過那茶喝飲下去。
「噗……啊啊啊」李贏把那茶吐了出去。拿衣袖扒拉嘴角「……呸呸呸……好乾……」眾人皆被這一幕嚇傻不敢動作。最後還是君玄弘打破了這寂靜「哈哈哈，質子當真是活潑好動，讓朕想起朕與晨王幼時之趣了。」一旁的晨王隻是飲著酒，盯著李贏的臉若有所思。「來人，還不快給質子上水潤口。」薑令軒想要開口，君玄弘止住他「使臣莫言，朕知道質子尚幼未熟我大靖風習對吧。」薑令軒謝言君玄弘圓場。
然而李贏這一顯眼行為使得眾人都看清了他的容貌，眾人開始指點。直到榮妃開口意欲帶過「臣妾聽聞這平梁質子乃是皇後娘娘的外甥，今日見了這質子的容貌才應了那句古話道甚「外甥像舅」這容貌當真是與韓小將軍幼時相像呢！」朝臣之中被稱作韓小將軍的韓少安往李贏處瞥了一眼，然後自顧自地吃菜。但穎嬪薛妙瑜的一句話將整個宴會推向高點「不是臣妾妄言，臣妾覺得這質子雖有韓小將軍的相貌，但更多的卻似先東宮……崢……」此話一出幾乎都停了下來。景帝東宮君崢十七歲早逝。死因至今不明，但這卻是歷代所禁談的。先東宮的消息從成帝時開始封鎖，畫像俱毀，記載全無。而知道君崢何等相貌的隻有薛氏兩姐妹和朝堂中以韓老將軍為首的名門老臣。如今穎嬪提起正是觸犯陛下逆鱗，然而薛氏二姐妹為南楚貢女均皆不知。眼見君玄弘臉色難看。韓洛淞開口「穎嬪請勿要多言，先東宮一事早已過去多年，若要翻案則有刑部官員跟進，並不是我等後妃可以妄談的」穎嬪見架勢不對，遵從皇後之意「多謝皇後娘娘教誨」陛下見穎嬪知錯也就不再追究。
眾人經過這一小插曲深知帝王的喜怒無常，皆是畢恭畢敬。韓洛淞維持了後妃應恪守的女戒的德禮未在眾臣麵前留下穎嬪的把柄也算是維護了陛下和穎嬪。她又看向李贏的方向又想起自己的妹妹心中憂傷垂下眼瞼不語隻盯著麵前的酒杯出愣。惠妃看向朝臣處和朝臣中的一人互通了眼色便把目光從李贏身上移開，本想離開回宮去又因未有命令隻好如無其事地絞著手帕。李贏把惠妃的動作收在眼底，但年幼的他又懂得什麼，轉頭就忘在了後麵，一旁的薑令軒在蹙著眉頭閉目沉思，李贏不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