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nny Man(1 / 2)
本來是為了避開楊總監才走進的花店,沒想到出門還是撞上了。
男人眼前一亮,甩開女兒的手,「小涵,我就說剛剛看到你了,結果還真是。」
他的目光探究般盯著她懷裡的花束:「你一個人出來的?剛剛去花店了?」
伊涵皮笑肉不笑:「別人送的。您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楊總監不依不饒,跟過來追問:「別人?誰啊。」
「你不認識的。」伊涵微笑著回答,轉頭看著慢半拍跑過來的女孩,「跟你爸爸出來玩啊,晚飯吃了嗎?」
女孩的神色防備,疏離抓住父親的衣角,搖了搖頭。
楊總監笑:「怎麼教你的,叫人呢。」
伊涵笑眯眯地說:「也不用叫了,你們還沒吃飯吧?看把孩子餓得,臉色都發白了。」
楊總監轉頭一看,女兒的臉色果然不太好,他的麵色隱隱拉下,在外人麵前不好發作,隻是說:「沒事,隻是聊兩句,礙不了事。」
伊涵:「餓壞了怎麼辦!身體是學習的本錢,快去吃飯吧,我就不打擾了!」
她轉身就走,沒給楊總監跟上來的機會。直到走出好遠,她才鬆了口氣。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什麼倒黴事都碰上了。
好在陸經理非常靠譜,前幾天剛剛說過想要換房子的事情,很快就聯係她,說有一套合適的房源,要不要過來看一下。
她的親戚準備出國,房子空了下來,想找一個合適的租戶出租。這是個安保很好的小區,價錢也不便宜,好在伊涵的存款足夠豐厚,很快就敲定搬家的事宜。
伊涵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在這個城市無親無友,全靠自己聯係搬家公司,花了半個周末把東西收拾乾淨,迅速地轉移了陣地。
臨走前,她瞥了一眼玄關的位置。驚嚇到她的那塊血漬已經消失不見了。
大概是「他」處理過了。
無所謂,這裡已經不需要了。
伊涵目不斜視,將房門關上,上鎖。不再使用的鑰匙被塞在了鞋櫃裡麵,她剛剛打開櫃子,一團不知道什麼塞進去的沾著血的棉絮滾了出來。
伊涵:「……」
說他細心吧,每次家裡都收拾得乾乾淨淨。但每次都要故意留下一點尾巴讓她發現,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癖好。
她麵無表情地關上了櫃子。
她的東西不是很多,所有都堆在新家的玄關處,看起來亂糟糟的。伊涵先將放好,再動手收拾自己的行李。她的物欲不高,多數都是日用品和衣服,加起來也隻有沒幾個箱子。
要是沒有那件事發生,伊涵也想換個房子了。新家比起之前的大了不止一倍,客廳敞亮寬闊,還有個大浴缸,她很喜歡這裡的布局,陸經理帶她來轉了一圈,伊涵馬上就明確了自己的心意。
陸經理的親戚著急出國,因此給她的價格也劃算,哪怕比伊涵之前的房租貴了不少,她掏錢也心甘情願。
安頓好之後,伊涵將兔子鄭重其事放在床頭。
被洗得發白,在來之前又被扔進洗衣機滾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伊涵總覺得它又變醜了一點。她捏著玩偶的耳朵,散漫地打了個哈欠。
她的睡覺時間一直都挺固定的,在這個人均作息混亂的現代,她是難得的清流。也正是因為這樣,才給了不請自來的變態趁虛而入的機會。
下巴抵住玩偶的腦袋,伊涵的眼緩緩合上,纖長的睫毛顫抖著,不一會兒,陷入了沉睡。
床單是新買的,香氛用了最喜歡的味道,睡得太舒服,以至於第二天她差點睡過了頭。
慌亂掀開被子,□□的足踩到地毯上,猝不及防被硌了一下,她差點摔倒。挪開腳,一顆金色的紐扣出現在眼前。
她好像沒有這樣的扣子。
伊涵沒有放在心上,匆匆洗漱出門。她對升職加薪的欲望打敗了一切,飛一般地在短短的十分鍾內上了門鎖,沖進公交站,恰好卡點上了車。
不幸的是,一路紅燈,等到公司已經快要到點了,她顧不上別人詫異的眼光,踩著高跟鞋迅速刷卡上班,實習生跟在她身後,一邊念叨完了完了,在伊涵收手的後一秒迅速續上。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寫滿了如釋重負。
實習生按下電梯按鈕,小聲問道:「涵姐,今天怎麼來這麼晚?」
伊涵壓低聲音回應:「那你呢?」
實習生毫不設防,「昨天出門看電影了,差點睡過頭。」
伊涵意味深長:「哦,是去看電影了啊,怪不得昨天沒到點就下班了。」
她拍了拍實習生的肩膀,「放心吧,我會對陸經理保密的。」
實習生:「……你是我姐,你說得對。」
一天忙碌,伊涵深感疲憊,下班後也不顧上想要來詢問的眼光,難得拎起包準時離開工位。
新家離公司的位置也近了不少。好像早上的運氣延續到了現在,她剛到站台,公交恰好到站,甚至車上的座位有不少是空著的。伊涵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靠在窗台處發呆。
車外閃過的景色倒映在玻璃上,像是各種花色的夢境,她托著下巴,束起的蓬鬆馬尾隨著車輛的顛簸一晃一晃。
不知怎的,這班車的人很少,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一眼就看到了前方顯眼的兔子耳朵。車上放著音樂,那對耳朵甚至跟著旋律愜意搖晃著,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玩偶的耳朵。
伊涵:「……」
最近見到他的頻率是不是有些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