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依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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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教室門外傳來急切的敲擊聲,把門邊的同學眼疾手快的開了門,就撞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女人,低束的馬尾顯得整個人乾練又沉穩。

『許言家長』一邊的林老師顯然被傅彥的速度驚到了。

傅彥循著聲看見了被林老師遮擋住的許言身上,少年虛弱的樣子還有躲避的視線像是一根銳利的刺,紮進心裡。

『許言他身體有些不舒服,剛剛白老師給你打了電話,想著讓孩子在家休息兩天。』

『這是假條』林老師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上的書包和假條遞到傅彥手上。

傅彥接過假條又俯身看向座位上的許言,少年低垂著眉眼,感應到傅彥的視線,乖巧的起身跟老師告別。

『哪裡不舒服』兩人上了車,傅彥低聲詢問到。

『沒事兒,就是昨晚沒睡好。』許言倚在車座上,眼睛瞥向窗外,回答到。

學校標配的棉麻白色短袖穿在少年身上顯得空盪盪的,傅彥看著心裡像是被人攥緊了一般,心疼、自責……像是被打翻的調料盤一股腦的湧上了心頭。

『行』傅彥長嘆了一口氣,最後就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眼前的街景飛速掠過,許言看著看著心裡無端生了幾分荒謬的感覺,和傅彥在一起的這些年像是黃粱一夢的夜景,美好惹人沉醉。而自己對傅彥的喜歡和愛就像是一把利刃,無情的戳破夢境。

無休止翻湧的喜歡撕扯著破碎的靈魂,許言嘗試著在傅彥麵前表現的像往常一樣,甚至嘗試接受那位漂亮的alha成為傅彥的伴侶,但是總總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傅彥的每一次接近每一次問候就像是罌粟,內心隱秘的渴望像是越積越高的穀堆。

壘起的堡壘不攻而破,許言帶著隱秘的心思再一次逃走,在自己周圍堆上硬殼,妄圖表現自然、得體,但終究是徒勞。

窗外的街景越竄越慢,最後停在了一個白色建築前麵,許言收起心思,抬頭一看,濟仁醫院幾個大字撞到視野裡。

『下車吧。』車門被打開,傅彥的聲音隨著車外的熱浪一起襲來。

熾熱的陽光下,傅彥正對著陽光的位置,逆光站在許言麵前,修剪得體的西裝套在身上,好似不可高攀的神明,矜貴、聖潔。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的。』許言張了張口,好久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許言,下來。』傅彥微微沉了臉,語氣也晦暗不明。

『我下來。』許言見不得傅彥生氣,以前是怕失去唯一可以依傍的人,現在又加上了從心底滋生的卑切而又沉重的愛意,就更見不得傅彥生氣了。

丟盔棄甲、繳械投降,在傅彥麵前理智就成了蛀空了的木梁,不堪一擊,隻能依靠著本能去順從。

傅彥看著許言一臉謹慎的樣子,心裡的無措就像是迎風而長的野草,肆意生長。

總覺得許言離自己越來越遠,像是手裡的細沙,攥的越緊就流失的越快。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的進了醫院。

醫院裡的大夫認出了傅彥,就十分貼心的給傅彥引薦了一位醫生的問診。

傅彥帶著許言進了醫生的診室,一個熟悉的麵孔就映入了眼簾。

『哎,是你呀,年輕人。』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臉和藹慈祥的看向傅彥。

『嗯,薑醫生。』要是說不驚奇是不可能的,即使在商戰中穩如老狗的傅彥在麵對眼前這個不久之前在另一家醫院治療『下藥』問題的人現在在另一家醫院再一次見麵的事情也不得不一臉疑惑。

『我就覺得我們兩個有緣,這不,還沒到兩個月又見麵了。』薑醫生毫不吝嗇的擠出一個標準微笑,一臉慈祥的拉過許言的手,還一邊跟傅彥說話。

『小夥子,哪裡不舒服。』薑醫生也不等傅彥回應,把許言拉到座位上,就恢復了辦公狀態,循循善誘的問到。

『他今天在學校暈倒了,老師打電話說臉色很蒼白,而且瘦了很多。』傅彥復述到。

薑醫生聽著,一臉嫌棄的看向傅彥,然後說到『你這樣乾擾我問診,還侵犯病人隱私,我勸你最好出去,順便把門帶上。』最後還附上一個耗子尾汁表情,不可謂不生動。

想著大夫跟自己說的話『薑醫生水平高,醫術好,就是脾氣有點怪。』,傅彥還是聽話的出了門,畢竟還是許言的健康最重要麼。

『好了,你家長走了,小夥汁,有什麼話跟爺爺說。』薑醫生假公濟私的扌莫了扌莫許言軟軟的發絲,一臉和藹的說到。

『我真的沒什麼,我,,,』許言下意識的想反駁,但看向眼前老人渾濁卻包容,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又什麼也說不出了。

薑醫生把手搭在許言的腕上,認真的觀察著許言的脈搏變化。

『肝氣鬱結,心淤氣滯,小夥子,你這是心病呀。』

『有什麼事,跟我說說。』

薑醫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按揉著許言的穴位來舒緩許言的神經。

『可能是最近要高考了,壓力有些大吧。』許言低下頭,不敢看身前老者的眼睛。

『真的麼,說謊可不是一個好孩子該做的呦。』薑醫生把許言的臉抬起,看向許言的眼睛,然後就帶著笑看著許言,包容又慈祥。

盡管老者的話很有誘惑力,但許言還是張不開口,嘴裡像是含了塊膠,張不開。

『有些事情,說出來才能解決,積在心底不是發黴了就是爛了。』

『而且,你不說總是要有人替你擔心的。』

薑醫生語重心長的開導著眼前的失足少年,明明花季雨季的年紀,心脈鬱結、哀形骨立的像是垂暮之年了一般。

看著眼前的人還是一字不說,而且頭越垂越低,薑醫生頓時覺得有些鬱結,看著軟軟嬌嬌的孩子,實際上倔的跟頭驢似的,真是讓人頭疼。

在抬眼看了看門想著門外還站了了個不太聰明的倒黴孩子,薑醫生覺得生活都不那麼美好了。

『你不跟我說,打算跟門口那個榆木疙瘩說。』薑醫生一邊說一邊附送了一個『吃棗藥丸』的生動表情。

許言聽眼前的人說傅彥是榆木疙瘩,下意識的抬頭想反駁,然後就又看見了老人看透一切的眼神。

『你是不是喜歡你家,,監護人。』薑醫生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像是深水炸彈一般激盪著許言的心海。

『你說什麼呢,才沒有。』被撞破秘密的羞恥害怕還有一點隱秘的欣喜讓許言頃刻紅了臉。

『嗯,我剛剛可能還沒那麼確信,但是現在我確定了你就是喜歡門外邊那個。』薑醫生擎著還搭在許言脈搏上的手一臉自信的說到。

『我沒有,你不要亂說。』許言漲紅著臉說到。

『行,我信你沒有,那你也告訴我你擔憂的到底是什麼好麼。』薑醫生輕輕把手搭在許言肩膀上,耐心的等待許言的回答。

『我真的沒有。』許言安靜了好久,還是說不出口。

『好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但是許言呀,有些事情你不說,壓的久了,傷害的隻有真正在乎你的人。』薑醫生一副哲學家的樣子緩緩說到。

但接下來少年的反應卻突然激烈起來,細瘦削薄的肩膀微微震顫,像是遭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傷害兩個字眼就像是一柄鋒利的箭,穿過耳鼓刺進月匈膛,戳進許言內心最諱莫如深的恐懼。又像是一潑滾燙的熱水,焦灼著刺痛許言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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