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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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爺子看著傅彥一副蹙的更深的眉眼,輕嘆了口氣『阿彥呀,我今年六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有些事兒還真就是老房子著火,我撲不滅也不想撲了。』

『嗯』傅彥暗自垂下眉眼,微微頷首,也不知道是明白了還是沒明白。

『那我先走了,最近挺忙的,就不留在這了。』

傅老爺子看著女兒形色匆匆的樣子,也不想那麼多,勞心勞力汲汲營營一輩子,到老了倒什麼也不想管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空盪的書房裡,傅老爺子暗自說到,說完便安然的仰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傅彥側身下樓時又遇見了白肅和,手裡提著兩瓶水,一瓶冷的泛著冰霜,一瓶看著像是常溫的,傅彥垂眉輕瞟了一眼,便匆匆偏過身子,以免撞到人。

『走了』白肅和看著急忙錯身的傅彥,一臉溫和的問到。

『嗯』伸手不打笑臉人,白肅和溫溫和和的傅彥也不好下了人家麵子,隻能微微頷首算作應答。

『儂脖子上係的是哪裡弄的,好生艷麗。』白肅和看著傅彥因為剛剛的動作露出的瑛紅色吊墜,心裡暗自有些疑惑。

自從兩年前看見這吊墜,之後和傅彥寥寥幾次的見麵,她就都帶著,若是旁的也就算了,偏生是個銜了毒的墜子,竟是兩年了也未曾發覺麼。

原是不想管的,可想著心裡積著的愧疚,到底是沒忍住,出聲提醒到。

傅彥聽見白肅和的話,下意識的用手扌莫向頸間的吊墜,無意識的摩挲幾下,溫潤玉石質感便傳到手上,想著當時許言送給自己這件禮物時的樣子,嘴角便不住的輕輕勾起。

『別人送的』傅彥覺得沒有必要和眼前的人分享過多,便找了個托詞,以便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皇英廟的貴朱石,儂那朋友是夠大手筆的欸。』白肅和看著傅彥眼底的不耐,莫名的有些惱怒,於是這番未經琢磨的話就脫口而出了。

『皇英廟』傅彥聽著覺得詫異,當初許言送給自己的時候隻說是在商品店裡買的,可沒說是寺廟,更何況還是皇英廟。

『皇英廟的東西,真真是難得呢,儂這個吊墜成色這麼好,怕是可遇不可求嘞。』白肅和以為她不知道皇英廟,便輕聲提醒了一下。

『嗯,我對這些不太了解,今天還有些事,就先走了。』傅彥聽著白肅和溫軟成一灘水似的吳儂軟語,隻覺得心煩意亂,頸間的青筋隱隱突出。

亮棕色的皮質革帶,瑛紅色的玉質吊墜掛在這樣纖細修長又不失堅韌的脖頸上,隱隱泛著一股惹人沉醉的誘惑,但其中隱隱泛出的青筋也輕易將人拒之門外。

這樣明顯的不耐,白肅和看的清楚,心裡隱隱發酸,以至於向來古井無波的眼底也染上了幾分晦暗。

『好,那我也先走了。』白肅和露出一個優雅得體的笑容後便轉身離開了。一邊轉身,一邊想著還是自掃門前雪的好。

傅彥看著白肅和離開的背影,將吊墜掩在衣領下後就匆匆來到樓下。

『許言,收拾一下,我們等會兒離開。』傅彥看著乖巧窩在沙發一角聽著傅屹嘰嘰喳喳講事情少年,眼底帶上了一層說不清的困惑。

『哦』許言循著聲音望去,隻見傅彥站在最後一節樓梯上,半披的長發有些淩亂的披在肩上,亭亭玉立,璀璨奪目,就像是這個夏季的熱浪一般滾燙炙熱的侵襲過來,讓他無力招架。

『怎麼這麼快就要走,還沒來得及吃頓飯呢。』傅屹聽著許言低低的應答聲,心裡有點失落,還有一點怒其不爭的感覺。

『嗯』傅彥調高了聲調回應傅屹,看著眼前活潑開朗了不少的便宜弟弟,心裡或多或少會有些感慨,但傅彥並不認為他會真的想讓自己留下來。

畢竟剛以傅家長女回到這個家裡的時候,傅屹那像炸毛貓一樣的神情實在是很難令她忘記,少年的不喜和排斥都明晃晃的不加一點掩飾的寫在臉上。

現下的熱切頗讓傅彥感到不真實,不過眼下有些淩亂的心緒,讓傅彥也來不及在想些別的,隻抬眼看向許言,急著將人帶走。

傅屹聽著傅彥冷淡低沉的應答聲,隻覺得被下了麵子,於是也不願在熱臉貼著冷屁股,於是也不說話,隻抬頭看了一眼眼睛視線全全黏在傅彥身上的許言就起身離開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說是收拾,其實兩人空手而來,也沒帶什麼東西,許言隻將書包背上,兩人便可以離開了。

傅彥看著少年踽踽清瘦跟在自己身邊的樣子,心裡木然有些酸澀,將煩亂的心緒壓下,抿了抿唇,便出手將少年身後的書包卸了下來,背在身後。

許言有些錯愕的回頭看向傅彥,但也隻是看了一眼,便順從的借著傅彥的動作將書包卸下來,沒有一點反抗,從前不會是不想得罪這陌生地界唯一一份依靠,現下心裡多了份不可言說的情愫,便更不會了,生怕哪裡出了差錯,便平白惹了厭惡。

傅彥背上書包,又看向有些局促的許言,少年削薄的脊背僵硬的挺著,扯著衣角的手下意識的絞緊,心裡頓時什麼脾氣都沒了,隻剩下對少年斑斑駁駁的心疼。

傅彥伸手將少年絞緊衣角的手輕輕扯下,撈進自己的手裡。

許言感受著手上多出的一份溫度,頓時心跳如擂,而被牽著的那隻手則是不受控製的施了力道將輕輕牽著的手緊緊的嵌在手心裡。

兩隻手就這樣摩挲又跌跌撞撞的靠近,最後緊緊扣在一起。

停車的地方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剛好足夠兩個人心裡的情愫蔓延在炙熱的夏日,翩飛在五月的樹梢和花海之中。

許言眼睛緊緊看著前麵的道路,心緒卻不知道已經跑到哪裡去了,整個人好像踩在了雲端之間,許言想哪怕就是這一刻,下一秒就要跌入萬丈深淵也是值得的。

此刻彎曲纏繞的擔心,經年積累的悲切都隨著指尖的觸感煙消雲散,隻剩下絲絲縷縷,連綿不絕的喜悅和歡欣。

不過沉浸在憂心事兒裡的傅彥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倏忽手裡牽著的細膩的觸感,也隻是潛意識的想到,還挺軟。

就這樣兩個人各懷心事的上了車,許言直到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上,心緒也沒平靜下來。早已經鬆開的手上還殘留著令心頭泛起密密麻麻酥麻的癢意。

傅彥屈起手臂拉上車門,偏過頭看向呆呆的一動也不動的許言,車窗外蒸騰的熱氣翻卷著糾纏,偶爾也泛起幾陣微風,從車窗的狹小縫隙鑽進來,撩起許言微微汗濕的額發。

許言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白皙的脖頸上也掛著細密的汗珠,傅彥以為許言被熱傻了,呆呆愣愣地,像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幼貓,額角流下的清澈的汗珠也好似有一種能漸進人心裡的魔力。

傅彥轉頭將許言的車窗降了一半下來。其實車裡裝著製冷機,但怕一冷一熱再著涼,就也沒開。

現在在傅彥眼裡許言就是個易碎的瓷娃娃,原本心思不算細膩的傅彥也下意識地開始注意這些小事兒,生怕一個注意不到,又生了病。

窗外的風隨著車窗的降落也蜂擁般的灌進車裡,但因為車已經開始行駛,所以也還算清涼。

許言的心神也隨著轉換的風景漸漸收攏,但因為剛剛的親近而有些別扭,不敢看傅彥,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那點隱秘的心思暴露無遺,於是隻能僵硬的把頭扭到車窗一邊,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

但嘴角還是沒忍住勾起清清淺淺的笑意。

傅彥眼睛注視著前方的路況,但餘光裡滿是許言的一舉一動,自然也沒忽略許言輕輕揚起的嘴角,內心不知真的好像突然被撥動了一下。

夏日,清風,少年嘴角清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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