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尋找阿泱姐姐（1 / 2）
慶弘二十五年，隆冬。
是夏泱離開的第四年。
此刻錦州城鵝毛大雪，隨風飄舞，天地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灑灑。
刺骨的寒風呼嘯著，街道兩旁的樹枝光禿禿的，被雪花慢慢點綴。
昔日繁華似錦的朱雀大街因為下暴雪的緣故，空曠得很，來來往往的人紛紛舉著油紙傘匆匆趕路。
君南州走在街道上，他一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眉宇下，狹長的眼眸漆黑深邃，裡麵流淌著夾帶痛苦的思念。
他沒有撐傘。
隻是渾渾噩噩地在這條街上走著，漫無目的。
大雪已經染白了他的發和睫毛，他的全身上下似乎已經凍僵，衣襟被雪花包裹。
前麵就是第一次遇到阿泱的地方，包子鋪。
包子鋪的老板今日沒有開張，他正用熱水洗刷著包子籠屜，嘴裡還哼唱著小曲。
「老板，兩屜肉包子，」一個少女撐著傘跑過來買包子，站在包子鋪門口歪著頭往麵看著，「哎？老板，你今天沒有開——」
忽然間白裳衣袂飄過，君南州身形如光快，少女還未說完便被男人握住手腕，被迫轉身。
少女的油紙傘掉落在雪地裡。
她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慌和不安，錯愕地看著麵前雙眼猩紅的少年。
兩人對視。
「阿泱姐姐——」
君南州急切而又痛苦地看著少女，他睫毛上麵的雪花已經被滾燙的淚暈染。
少女更加不解。
「抱歉，」他幾乎是第一時間鬆開了少女的手腕，眼底的失望遮蓋不住，「我認錯人了。」
少女撿起自己的油紙傘，關心道：「沒關係，這麼大的雪，公子還是早些回家吧，莫要染了風寒。」
君南州沒有再說話，垂著的黑眸讓人看不清他眸中色，隻是那瘦削下頜上，好看的薄唇抿得比今日任何時候都緊。
「你怎麼哭了，」少女將油紙傘遞給他，順便遞給他一個手帕，「我家就在附近，你拿著這把傘吧。」
君南州沒有接過那把油紙傘，而是慢慢轉身，繼續冒著鵝毛大雪在路上渾渾噩噩地走著。
少女繼續跑過來，將油紙傘撐在君南州頭頂：「雪那麼大，你會著涼的！」
她看這個公子眉目如畫，錦衣華服，就像月亮一般清冷高潔，五官也是上等的出挑，定是哪家的貴公子。
尤其是他那雙哭紅的鳳眸，在和她對視的那一刻，太深情了。
少女才要為君南州擦眼淚，誰知君南州的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然後倏然收緊，力道重得似要捏碎她一般。
「疼，疼疼！」少女痛呼。
君南州眸色狠厲，一雙鳳眸在冰冷的雪花襯托下，更加無情殘酷，他似乎毫不憐香惜玉，直接將少女扔在了遠處的雪地上。
少女的頭磕在了石頭上，瞬間鮮血淋漓，她坐起身捂著額頭，哭著罵：「你有病吧？！」
君南州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繼續往前走，不再看她一眼。
少女氣的捶著雪地，對著少年的背影破口大罵：「真是個怪物，讓雪淋死你最好，快去死吧！」
隻是無論少女怎麼罵，罵的多難聽，那個少年都沒有回頭，充耳不聞。
直到那個少年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少女才漸漸停止了咒罵。
—
不知從哪裡買來一串糖葫蘆，少年就坐在冰涼的台階上吃著。
雪似乎越下越大。
君南州抬頭看著白茫茫的天空，刺骨的寒風鑽進他的衣襟，讓他不自覺的身體輕顫，牙齒發顫。
他的臉色已經慘白，似乎隨時可能凍死。
像是想起了什麼，君南州從他懷裡拿出一個小鱷魚，他用被凍僵的手指暖著小鱷魚，一邊哭一邊笑。
「阿泱姐姐你看，小魚兒它不會唱歌了。」
「是不是雪太大了，」君南州將小鱷魚護在懷裡，失心瘋一般，「對，雪太大了，太冷了，它被凍壞了，所以不會唱歌了，是嗎，阿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