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苦肉計（1 / 2）
半晌，君南州幽深的視線抬起，眉宇間的深沉不改平靜，他的嗓音低沉的很：「這好好的馬場，怎會突然有一匹失控的馬呢？」
嚴德喜順著君南州的意思猜測：「殿下您的意思是？」
空氣陷入死一般寂靜，君南州並沒有再說什麼，他隻是慢條斯理地將裘衣上麵的草屑全部摘了個乾淨。
「對啊，奴才這才想起來，」嚴德喜拍了拍腦袋，隻恨自己愚鈍，「這馬早不失控晚不失控，偏偏姑娘來學騎馬的消息傳了出去才失控，偏偏那匹馬朝著姑娘撞去。」
君南州抱著裘衣站了起來，他遙望著正午的太陽，感受著冬日陽光的溫暖，閉上眼睛深呼吸，仿佛就這樣曬一曬，他就不那麼冷了。
嚴德喜還在接著分析：「殿下，這匹馬定是有人故意放開的，奴才這就去查。」
燦爛的陽光暈染了君南州輪廓深邃的五官，他不動聲色地掀開眼眸，一派平靜的目光悠遠，將裘衣遞給嚴德喜：「拿給姑娘穿上，告訴她的婢女，如果本殿下次再看到姑娘出門時不穿裘衣，跟隨她的婢女的腦袋就別要了。」
「是，奴才領命。」
「還有，你晚些派個人告訴泱泱，就說本殿病了，病得很重，記住，要不經意的告訴她，懂本殿的意思嗎？」
嚴德喜點頭：「是。」
「至於那匹馬，本殿給你連同三法司一起破案的權利，限你三天之內給本殿查個水落石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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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地都凍裂了縫，小北風像刀子一樣刮，中午還是艷陽高照的天氣，哪知到了傍晚卻飄起了雪。
起初還隻是小雪，很快，大片的雪花就漫天卷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
東宮，湯沐閣，太子平日沐浴的地方。
太監們不停地往湯沐閣內抬著冰水，這些冰水都是小太監們從府內的湖裡打上來的，因為天寒，湖麵結了厚厚的冰，他們便砸碎了冰麵，從湖裡一桶一桶的取冰水。
這些水裡甚至還有不少冰碴子。
也不知道殿下要這麼多冰水做什麼，小太監們累的氣喘籲籲，額頭都冒了汗，領頭的太監數了數：「十二桶了，還差八桶，走，繼續。」
很快，二十桶冰水全部打完，其中有十桶冰水倒入了一個大的浴盆中，平日裡熱氣騰騰的浴盆此時冰的滲人。
太監們擦著汗，按照殿下的吩咐，他們又將砸碎的大冰塊全部放入了浴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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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南州推開湯沐閣的門，迎麵而來的冷氣瞬間侵襲過來，他屏退了所有在這值班的下人。
他解開自己的袍子，隻剩下一身單薄的內襯。
君南州單手提起一桶冰水，直接從頭上澆了下去。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他全身都被冰水浸透，冰水刺骨，帶著寒冬的冷冽，卻讓他的意識愈發清醒。
夏泱抱著蕭奕的那幅畫麵在他腦海中始終揮散不去。
再次提起一桶冰水，從頭上澆了下去，君南州赤紅的眸底帶著濃重的執念，隨著一桶桶冰水澆下去，那種錐心剜骨的痛楚仿佛漸漸被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