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愉安（1 / 2）
握拳又鬆開，鬆開又握拳，是敲呢還是不敲，徘徊不定，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啪啪啪」
敲了沒一會兒，裡麵傳來悶聲應該是從被子裡傳出來的，還帶著不耐煩的怒氣，「敲門的，你最好有事。」
聽到回應，給本就心悸的郭厚嚇一激靈，結巴道，「有……有事。不是說今天放紙鳶嗎？」
瞥了眼閉著的窗透進來的亮色，鬱氣更深，「郭厚，這天還沒我被子藍呢？專門消遣我？」
慌忙道，「不…不是。」隻是忍不住想早點來找你，終究沒敢解釋給他聽，羞赧道，「你再睡會兒，我等下來。」
失落垂首，轉身走向院門，卻碰到一位意料之外的人，似在門口候了一段時間，渾身散發著冷氣，眉毛也濕潤濕潤的。
郭厚主動向他打招呼，「善德來這麼早？殿下還未起，太早怕是要惹惱了他。」
「身為殿下的奴才，這一點自是知曉。」
郭厚閃了閃眸，不自在地擦過鼻尖，也猶疑地探視對方，「找我？」
半垂下眸，眼尾被寒風刮得緋紅，沒有往日的活潑與拘謹，整個人都沉了下來，平靜得壓抑，「你給不了殿下想要的，甚至什麼也給不了，不該牽扯太多，」掀開眸，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堅定，決絕。
撚了撚紙鳶的翅翼，「目前我……的確給不了什麼……」
善德打斷道，「我說的不是這些，你也什麼都不知道，早點退出吧。」嘴角揚起往日青澀的笑，「我想著這些該說給你聽，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再說殿下從來不需他人給予，郭寨主不必妄自菲薄。」
話中深意，郭厚下意識地抵觸，可怎麼想也解不透，待追問，善德已匆匆離去。
追上去問清楚？他怕是不會答的，那又該問誰？朔風不語，陣陣刺涼，也許有些事不知道的為好。
沉默地站在門外，眼裡的雪景美好又淒寂，瞧著陰沉沉的天幕一點一點明亮，屋裡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按捺住想要敲門的手，靜候一室的寂寥。
終於啟門聲一響，郭厚欣喜擁向前，「睡好了？」
盯著泛冷氣的眼前人，倏忽局促地紅了麵頰，「你一直站在門外？」
「沒，先前不是來得早了嘛，這次剛剛好。」
垂眸，並未戳穿他，「就這麼高興？」
「嗯？」郭厚疑惑地望向他，笑顏依舊。
「沒什麼，地方找好了沒？我不想花半天時間在地址上。」
「放心都安排妥了。」
宋離往他身後瞧了瞧，「就隻有我們？他們不去？」
揚著的眉頭霎時耷拉下來，埋怨又失落的一瞥旋即促狹道，「寨子裡忙他們沒空？」
「那善德和餘書？」
待追問很久很久，郭厚終於肯回復了，隻是語氣央央。
「寨子養不起閒人，做苦工去了。」
郭厚一本正經地說，宋離沒忍住嗤笑出聲，「郭厚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