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街裁衣（1 / 2）
微薄的晨光透過窗戶打在陳嘉禾身上，她輕輕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天色已經大亮，陽光驅散了綿綿陰雨帶來的煩悶，也驅散了昨日內心的陰霾。
陳嘉禾呆呆在被窩裡坐著，直到聽到肚子咕的一聲，才想起昨日晌午後自己就未吃飯。
趕緊起來煮了碗寡淡的清水麵，坐在桌子上細嚼慢咽著。
等終於填飽了肚子，才從書篋裡取出昨日放進去的外衫，衣服上暗紅色的血漬已經凝固。
陳嘉禾又想起昨日那個青色麵具的男子。
自己留了假名字，也不知道他發現了沒有，所幸日後不會再相見。
隻是可惜了自己的外衫，盡管樣式老舊了些，可是自己花了二兩錢買來的，想起等會兒就要把它燒了，就心痛得很。
等將衣物都處理好後，陳嘉禾才收心凝神，端坐在書桌前，抄寫著孟夫人要的佛陀經。
一時間，室內隻有紙張翻動的嘩啦嘩啦聲。
「阿滿！阿滿！」
屋外響起噠噠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少女清脆的叫喊聲。
陳嘉禾從書中抬起頭來，聽出是隔壁殺豬匠張家的閨女阿歡，趕緊從房間走了出來。
「阿滿，這幾日天氣漸暖，過不了多久就穿單薄的衣裳了，想起你今日去孟府，必是無事可做，不如咱倆買兩件春衫吧！」
盡管被嘲笑一身豬屎味，但張家卻比青遠巷大多數住戶要過的好。
有自己的肉鋪，每日飯桌上的油水就未曾斷過，阿歡雖每日玩樂，卻是常常有買解饞的碎錢。
「也好，我正好有這個打算。」想起自己衣廂裡少的可憐的衣裳，沈嘉禾說道。
轉身回到房間，換了身乾淨衣衫，才和阿歡出了門去。
外麵太陽暖洋洋的，摩挲著人渾身舒坦，青遠巷街道兩邊布滿了茶樓酒館。
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上行人不斷。
天子腳下，皇城根上，商賈雲集，但即便這繁華盛世下，也不乏窮困潦倒、衣衫襤褸的人。
財主櫃裡金銀多，窮人枕邊淚珠多罷了。
「阿滿，快過來看看。」阿歡拉起陳嘉禾在人群中穿來穿去，走到一家糖水鋪前。
用紅薯做的糖水還散發著溫潤的水汽。
「阿伯，多少錢一碗？」沈嘉禾問道。
「二位姑娘，降火的糖水，隻要二文錢，保你們吃了上頭。」賣糖水的阿伯回道。
「給我們來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