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不戰而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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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站在遠處,看著呆若木難,涕淚橫流的禰衡,大惑不解。

「孔明,他這是怎麼了?」

「在陛下麵前,他發現了自己的鄙陋。」諸葛亮輕嘆一聲,話語中透著說不出的感慨。「殿下,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禰衡辯才無礙,若想以詞鋒折服他,恐怕要費一番周折,甚至可能自取其辱。陛下避而不戰,引其登高,先挫其銳,又在他麵前打開另一個世界,一個他不熟悉的世界,正如領兵作戰,避實擊虛,引敵入彀,自然無往而不勝。」

「打開另一個世界?」劉協茫然四顧:「哪裡有不同的世界?」

諸葛亮眉心輕蹙,隨即又恢復了平靜,耐心的說道:「殿下在此處所見的山水,難道和山下所見的一樣嗎?」

劉協恍然大悟,一拍額頭:「的確有所不同。」

「這裡雖然高,卻還是山中,卻已經與山腳下大有不同。如果登到最高峰,殿下將看到一副什麼樣的景象?再推而廣之,如果能象陛下的大鷹一樣翱翔九天,俯瞰大地,這曲折險峻的天險在殿下的眼中,又算得了什麼?」

劉協皺起了眉頭,眼中充滿了向往。他明白了諸葛亮的了意思,也明白了劉辯的意思。

禰衡戰意盎然而來,欲作口舌之爭。劉辯如果與他唇槍舌劍,爭一長短,勝固不易,敗更丟臉。論戰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真正的勝負。可是劉辯引禰衡登山,讓在這種讓人膽戰心驚的場所與禰衡交手,先將禰衡置於不利之地,然後再向他展示高人一等的眼界,勝利自然是水到渠成。

在兵法上。這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上兵伐謀,劉辯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與禰衡正麵交鋒,他隻是向禰衡展示了自己的實力,就讓禰衡自己不戰而退。

在草叢裡刨草籽吃的土雞怎麼和九天之上的雄鷹爭雄?你喋喋不休,自以為得計,可是在我的眼裡。那不過是無知之人的夢囈罷了,根本不屑得聽,更遑論與你爭辯。

這是實力的碾壓,境界的碾壓,根本不是勢均力敵的戰鬥。

劉協忽然感到一種無力感。在劉辯的麵前,禰衡固然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他又何嘗有反抗的力量?正如諸葛亮所說,他還沒有充分領略到山間的風景,而劉辯卻已經翱翔在九天之上。雙方境界差得太遠。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難怪皇兄一直沒有任何反應,原來在他的眼中,我根本不夠資格做對手。

諸葛亮將劉協的神情看在眼裡,有些失望,卻還是不動聲色的提醒道:「殿下,不積跬步,無以致千裡。山峰雖高,卻也是一步步的登上來的。殿下陪伴在陛下身邊,朝夕揣摩。就算趕不上陛下的境界,也比普通人高明,將來坐鎮一方,藩衛皇室,還是綽綽有餘的。」

劉協笑了笑,看了諸葛亮一眼。「孔明。你說得對,孤的確太遲鈍了,未能真正領悟陛下的良苦用心。」

……

劉辯留下劉備和兩個禁衛郎中守護禰衡,自己下了山。

蒯越等人在山下等候,沒看到禰衡的影子。不免有些驚訝。

難道劉辯辯不過禰衡,直接把他推下山,摔死了?

「禰衡看到荊楚的美妙風景,忽然有所領悟,正在山上靜思。我們就不等他了,回營商討戰事要緊。」劉辯微笑著說道:「你們的文章寫得如何了?」

蒯越尷尬的說道:「陛下,臣等是統兵的將領,文章本非所長,恐怕……」

「哈哈,看來異度也頗為文采不足而自苦。」

「正是如此。」蒯越聽出了劉辯的言外之意,立刻緊貼了上來。「陛下,人莫不想富貴當世,留名青史。富貴當世者,乃陛下恩典,臣等自強。唯留名青史卻非自己所能掌控,以孝武皇帝之功業,亦不免為司馬遷、班固所謗。這作史的權力,可是掌握在書生手中啊。正如鄉論能夠左右名聲一般,月旦評天下聞名,誰敢輕易說個不字?」

「月旦評啊。」劉辯想起了許劭,不禁笑出聲來。「對了,你們誰和許家兄弟相熟?朕想見見他們,當初許子將曾經說朕有一劫,快則三五月,慢則一兩年,唯有清心自守,親賢臣,遠小人,方能度過此劫。現在兩年之期已過,朕好象也沒看出有什麼劫,不知道是不是朕親賢臣,遠小人的原因。朕很想當麵問問他,你能找到他麼?」

蒯越聽了,心領神會。這是要當麵打許劭的臉啊。許劭是汝南人,和袁家走得非常近,當初說這話,很可能是指責劉辯與袁家不睦——四世三公的袁家不是君子,誰是君子——現在情況與許劭所說的不同,袁家日薄西山,劉辯卻活得非常自在,豈不是說明許劭說錯了——或者換句話說,劉辯親近的他們就是賢臣,遠斥的袁家就是小人?

哈哈,有趣。蒯越笑容滿麵的說道:「陛下放心,臣這就安排人去請。若許子將(許劭)無顏露麵,許文休(許靖)也一定會聞詔即至。」

「那好,爭取在許靖到之前,拿下扞關,攻進益州。」

蒯越大吃一驚:「陛下要強攻扞關?」

「為什麼不可以?」劉辯泰然自若。「益州雖固,也不是沒有被攻破過。在你們看來,扞關固若金湯,那是因為你們還不夠強。異度,如果朕有三百個黃忠,你覺得能否攻下扞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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