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翻了這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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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被溯溪說穿心思,霓盟主抬手揮去,一股風力將他扇起,隨後撞在了樹上,墜下片片落葉。

「我看你,是被溫離迷惑了心智!」他大聲說著:「你是身懷魔族血脈不假,我與你師娘將你帶回是想教化你,畢竟那時你也不過一介嬰孩,可如今呢,你竟然如此冥頑不靈,不明是非黑白!」

「不明是非黑白?嗬嗬嗬。」溯溪掙紮著爬起,身後靈紋大開,硬是頂著那威壓將脊背挺直,道:「悟道時所見,又怎會有假,霓盟主口中之言又有多少為真!」

緊接著,他再開靈場,周遭的一切被瞬間一層薄冰覆蓋,他再道:「我與阿離如今已是夫妻,若您再對她有何種詆毀,就莫怪我不念這百年恩情!」

「你!」霓盟主微眯著眼,此時勢氣升騰,更是對溯溪已有殺意,他沒想到溯溪與溫離已是那樣的關係,更沒想到他的本源屬性已至極境,甚至已然如此不受壓製。

霓千裳在暗處顫抖著身,眼中已蓄滿了淚水,隻是三年,隻是三年,她心心念念擔憂的那人,卻不知道在何時已然與他人結成了夫妻,她這三年的等待於一朝間成了笑話。

隨著霓盟主的勢氣越發強烈起來,霓千裳已能感受到了那雄雄殺意,她抬手抹去淚,顯出身形,從假山後站了出來。

她知道此時若是不攔下霓老盟主,溯溪恐是難走出這個院子,縱然他與溫離已是夫妻,她也不願意看他殞命於此。

霓千裳快步跑到霓老盟主身側,在他麵前跪地,說道:「爹!還請您手下留情!」

見到霓千裳,他收回了不少勢氣,皺著眉,道:「裳兒!你看看他這樣子,他已經被迷了心神,早就不是那個溯溪了!你苦苦等了三年,而他在外麵已和別人成了婚,你又何苦為了他來求情!」

他氣惱,氣的是霓千裳替溯溪求情,氣的是這是他的女兒,他不爭氣的女兒。

「爹!你就饒過師兄這次吧,他方才回來,門內弟子都看見了,而他此時重傷,若是殞命了,女兒又該怎麼辦!您忍心,您真的忍心看女兒傷心欲絕嗎!」

霓千裳在以自身威脅霓老盟主,她的實力不夠,她唯一能依仗的隻有那點血脈,隻有霓老盟主多年對她不假的寵愛。

霓老盟主看著在他麵前跪著,流著淚為溯溪求情的霓千裳,心中頓時如刀絞般痛了起來,他雖一聲追逐名利,但並不真是無情之人,他曾經也如溯溪這般愛過一個人,如今與那人唯一的子嗣便是霓千裳,他又怎麼可能忍心看她受傷。

「唉!」

霓老盟主大嘆一息,散去所有勢氣,一揮衣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見霓老盟主離去,霓千裳大行一禮道:「多謝爹爹。」

溯溪收回靈紋與靈場,身子虛弱的跌在地上,霓千裳趕忙起身將他扶住,然而此時他已然失了意識。

本就傷勢未愈,又強撐著開靈紋靈場,還受了霓盟主一擊,要是常人此刻怕不是都已然殞命了。

霓千裳攙扶著他,一路將其送回他的院中,隨後趕忙讓人尋來了醫者為其診治,終是讓溯溪的傷勢穩住了,隻是仍在昏睡中尚未醒來。

夜裡,一個身影悄然遁入千羽庭,停在了霓千裳的院子裡。

霓千裳察覺氣息,拿著劍便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見來人,她麵露不悅,拿著劍的那手更是握的更緊了些。

溫離轉回頭看她,麵色淡淡,但她能在霓千裳身上感知到她的恨意。

「你來做什麼?」霓千裳沒好氣的道:「來看我的笑話,還是來看師兄有沒有活下來?」

溫離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道:「他不會有事,而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麼?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霓千裳眯了眯眼,她不待見溫離,無論是因為從前的事情,還是因為今日溯溪的事情。

溫離沒太在意她的話,而是直入正題:「你不想救他嗎?」

「那你呢,你就那麼想讓他死嗎?」霓千裳很是不悅,她快步走近了些,眼神死鎖著溫離:「你知不知道他今日為了你,連命都不顧的對抗我爹,他差一點就會殞命了!」

「我說了他不會有事,他自然就不會。」溫離道。

隻一語便已帶著無形的壓迫而來。

霓千裳不明白,就算她知曉溯溪不會有事,為何卻是這般模樣,溯溪說他二人已是夫妻,為何她還能如此冷漠。

溫離見她沒有說話,於是便接著道:「溯溪身懷魔族血脈,他不該是仙盟的人,而他已然知曉身世,斷不會繼續留在這裡。那麼,你覺得,你那位好爹爹當初帶他回來是為了什麼呢?」

霓千裳沉默了,依著魔族與仙盟的對立情況,是個人都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她又怎麼會想不到。

溫離接著又道:「溯溪是魔族後裔的消息一旦傳開,仙盟的人會放過他嗎,就算有你求情,你爹會放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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