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1 / 2）
此時屋內無人，柳青禾站起身，取出手帕蒙住臉，走出門口倚在木柵欄處，抬眼往下看。
大樹的前麵，站著佝僂著月要的精瘦老頭，他前麵都是或站或蹲著或飛著的妖獸。
此時津津有味地聽著老頭在講故事。
像極了茶樓酒肆裡的說書人。
說是故事，其實不過是一些鎖妖穀外，一些癡男怨女旖旎情感，床笫之歡，生死離別，或一些修煉者裡不能給人說的秘密。
這個老頭，正是她要找的食憶魔。
食憶魔靠吸取人的美好或者絕望的回憶，來增進自己的修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柳青禾一雙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不動聲色，靜靜地站著，聽他講季禮安的事。
食憶魔絲毫沒有注意到樹屋上的人，嘴上說得眉飛色舞，動情處還眯著一雙眼睛壞笑。
頗有一絲任你是聖丹宗的大弟子，還不是栽在我手上的惡趣味。
聽完後，柳青禾心裡五味雜陳，原來，季禮安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子林語蘭，並沒有拋棄他。
隻是食憶魔受人指使，吃了他們相知相戀時的那段記憶，她忘記了季禮安，嫁給了一街之隔的青梅竹馬。
最後，不知因何鬱鬱寡歡，病死了。
之前季禮安老是看著她的樣子，神情復雜，好像看著她，又好像是透過她，看著別人。
柳青禾耐不住心底的疑惑，她跑去問李叔，熬不過她的軟磨硬泡，李叔告訴了她實情。
原來她的這張臉，是照著林語蘭的樣子換的。
在她來之前的三年裡，季禮安整個人過的渾渾噩噩，也不回宗門，四處遊走，到處沾花惹草。
在一處懸崖摘藥草時，發現掛在樹上的自己。
因她臉上的傷太多，紫玄鞭造成的傷疤無法去除，季禮安一時心血來潮，將她的臉換了。
一生的癡情，如今卻被人當做一個笑話來聽。
「想不到，堂堂聖丹宗的大弟子，竟然會喜歡一個普通的女子。你們知道是誰派我去找那個林語蘭大小姐的嗎？」
食憶魔突然話鋒一轉，毫不掩飾眼裡的戲謔。
眾妖獸很配合地謔謔幾聲，眼裡卻沒有特別驚訝的表情，想來這個故事，已經被說爛了。
鎖妖穀與外麵隔絕，裡麵的妖獸在外麵都是曾經為害一方的惡霸，被藍雲宗抓來此關著，有些一關就是兩三百年。
妖力被陣法遏製，它們無法修煉，隻能通過肉搏來強悍自己的實力。
漫長的時間，漸漸消磨了心中的血性。
所以當它們看到自己受困於此，想的不是孽殺，而是玩。
增加獲取中的樂趣，再讓贏的人，決定她的去留。
就像食憶魔，失蹤的這幾年，沒有人知道他被關押在藍雲宗的鎖妖穀。
被這些妖獸當做說書人，困在這裡給妖獸講自己腦海中的那些記憶。
對於眾妖獸的反應，食憶魔習以為常，臉上不敢有任何的不滿，依舊舔著個臉繼續說道：「是天海宗宗主的女兒，元似錦！」
哢！柳青禾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手不自覺的用力，簡陋的藤蔓做的柵欄斷了，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