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元一年(1 / 2)
十天以後,淩風得到消息說找到太子了,外麵下著雪,沈宋在雪地帶著淩風緊趕慢趕,總算看見那個毛孩子了。
沈宋看見凇竹,看到那張還活著的臉龐,心裡的石頭倒是落下去了,昔日傲嬌愛乾淨的毛孩子如今一身衣服衣不蔽體,臉上很髒,跟個乞丐一樣,胳膊上有絲巾捆著,血痂早已乾涸,絲毫沒有往日的活氣。
沈宋心裡復雜的很,隻知道他作為教他長大的人,應該顧好他,如今他這副麵孔,叫沈宋揪心的很。
不由得叫人想起那毛孩子平日裡讓教書先生氣的鼻子都歪了的那副傲慢樣子,最後沒轍,還是沈宋親自當的教書先生。
李凇竹望著沈宋,嘴角扯了扯,正待說什麼,卻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沈宋嚇得飛奔過去忙攬住他,躬身抱起他,又見他衣衫單薄,脫了自己的兔毛披風,蓋與太子身上,崖地多坑窪地,沈宋怕摔著,便走的慢了些,出了山崖,便有馬車,上了馬車以後,餵李凇竹吃了些餅,灌了點水,昏睡了半刻,便醒了。
馬車裡炭盆溫熱的燒著,沒有一絲冷意。
李凇竹艱難靠在太傅懷裡,無力說道
「沈太傅倒是好計謀,我如今回去隻是個傀儡。」
那日李凇竹碰見我與清越纏綿,怕是他認為我與清越是一夥的了。
「太子怕是認錯了,清越的兵,非微臣所借,是臣醉酒之時,向臣騙取,並非臣出兵清君側。」
太子聽完,情緒不明,釋懷蒼白一笑,這一笑,便笑了沈宋一路,笑沈宋識人不清。
「沈宋啊沈宋,沒想到你也有被枕邊人坑的時候。」
沈宋無言,雖然很想把嘲笑師長的人揣下去,但為了國家大義,沈宋忍住了,隻好厚著臉皮受著。
「太子殿下,你是怎麼躲過清越的追兵的?」
「嗬,那家夥,被我一劍封喉在崖底了,我本想殺了他便回宮,奈何清越的那些兵守在崖口,沒有清越的命令,他們撤也不是,進也不是,我便躲藏了幾天,隻至淩風進了崖底,找到了快餓死的我。」
「我本以為是你想稱帝,你此行是來抓我做傀儡,卻不想,你竟是……」又是一陣笑聲。
「沈太傅,清越床上功夫如何啊」李凇竹笑意盈盈。
沈宋被凇竹惹急了,再也顧不上君臣,扯住李凇竹手腕,一腳踹了過去。
隻聽那人悶哼一聲,暗暗罵了句
「沈宋,你有病,謀殺啊。」
原是沈宋踹到了李凇竹腿根。
沈宋樂了一路,凇竹盯了沈宋一路,許久,許是李凇竹,久不閉眼,打鬧間,昏睡倒在了沈宋懷裡,
沈宋隻當是李凇竹困倦,想要個枕頭,又見他這副蒼白模樣,剛剛的怒氣消了一大半,便靜靜地,不再動。
李凇竹聞著沈宋身上一慣的冷杉木氣息,做了一個夢。
夢裡。
二人同騎一匹馬。
「太傅,你會騎馬嗎?」
「怎麼不會?臣雖不常騎馬,但教太子殿下還是綽綽有餘的。」
「好叭。」
夢中小孩不說話了,隻靜靜地窩在太傅懷裡,聞著身上傳來的冷杉木氣息,入睡。
太傅看著懷裡的小孩,嘴角微揚,
「籲」太傅停下馬,輕柔的抱起小孩,走進房中,放於床上。
夢醒,李凇竹也醒了,睜眼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