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碾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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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分水嶺每家每戶都分到了地後,村民就再也不用挨餓受凍了,還能利用自己辛勤勞動收獲的糧食換取一份收入,大家的的生活也都有了很大的盼頭和改善,

那時候,種地雖然很辛苦,可村裡的每戶人家都不懶惰,春去秋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在播種著。

每年的三四月份,家門口的那條泥濘的鄉間小路上,遠遠的我總能聞到一股子牛糞的味道。

出了門後,總能看到老黃牛拉在路邊上的牛糞,稍微一個不小心,還會踩上一腳的牛糞。

在路邊駐足待上幾分鍾,此時走過這條路最多的人還是那趕著牲口去田地裡辛勤勞作的農民。

記得很小的時候,當我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爸爸媽媽天不亮就老起床,大概淩晨五六點的時候,趕著老黃牛就準備出發了

他們走的時候,有時候將家中的大門從外麵鎖上,把我和弟弟鎖在家中。

有時候會帶著我和弟弟一起去田間耕作。

到了田地後,爸爸會將牛鞍子套在牛頭上,固定一下,然後再將牛用一套套犁地用的繩子連接起來,再綁到犁地的農具上,準備耕地。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爸爸先是將手中的一根皮鞭甩在牛屁股上,接著再大喝一聲,「走」!然後牛感受到疼痛和驚嚇,慌忙的一個勁兒的開始向前竄去。

此時犁地的農具受到牛的用力拉扯,開始吱嘎吱嘎作響,隨著老黃牛的用力拉扯,田地上的土被爸爸劃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土溝壑。

媽媽在緊隨爸爸不遠的地方,將小麥的種子和一些化肥拌在一起,向著爸爸剛剛犁好的田地中,撒起了小麥的種子。

媽媽播種的那樣子,看起來真的是非常的滑稽。

她將裝小麥種子的盆子抱起來,然後一手用力抱著盆子,一手有規矩的揮灑著種子,那個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訓練有素的小孩子在學著做體操。

爸爸犁地也辛苦得很,他總是一趟又一趟的跟隨著老牛的腳步在一塊田地中來回踱步。

老黃牛有時候也累的直喘著粗氣,可是累,也在死命的向前奔跑,不然爸爸手中的皮鞭又該落下去了。

每當老黃牛陪著爸爸耕完一塊地的時候,總能看到那頭牛氣喘籲籲的樣子,熱騰騰的氣從它的牛鼻子中呼出來,就像一鍋剛剛燒開的水,突然被被打開了鍋蓋,水蒸氣撲麵而來。

爸爸耕完地的時候,媽媽也將所有的種子全都播種完成了。

最後拿出一種叫做磨子的農具,磨子是用三根長2米左右的木頭並排做成的,中間用鐵絲將這三根木頭固定起來,然後將縫隙用小木棍填滿就可以。

磨子的主要作用是將撒在田地中的種子鋪平。

最後,將磨子套在老黃牛的身上,墨子上再站上一個人,這樣有一定的重量,讓老黃牛拖著磨子走。

這樣磨子所到之處,皆是非常蓬鬆非常平整的土地了。

播種完成了。

在風水嶺,一般小麥需要播種好幾畝地。

北方一般是種春小麥,三四月份播種,到了夏季的末尾就可以收割了,那時候天氣還是很熱的。

小麥播種完成後,接著是播種玉米和土豆,玉米土豆種的相對較少,也是需要用到老黃牛將地耕一遍,其餘的環節要依靠人工,播撒種子。

土豆和玉米一般在中秋節左右就可以收獲了。

當所有的東西在春天播種完成後哦,每隔一段時間後再給小麥玉米和土豆,油菜花打上農藥防蟲害,後就可以靜等豐收。

最先成熟的是油菜花。

分水嶺的油菜花是冬油菜,一般是在去年的八九月份播種,來年的五月份就可以收割了。

5月來臨,天氣溫暖,花草茂盛,世間萬物生機盎然。

我和弟弟經常爬上高高的山坡,或去采摘野果,或去追逐田地中的兔子,最後累了的時候就坐下來,靜靜的望著山下的房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梯田。

那深綠色的一大片一般是小麥,白色的一道一道的就是剛播種的玉米,當然最顯眼的當屬那一簇簇黃燦燦的油菜花。

遠遠望去,那一級一級的梯田,就像是一個粗獷的畫家用手中的畫筆隨意塗抹了一些黃綠白交接的顏色,又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在一張白紙上隨意用鮮艷的色彩勾勒出的一幅畫一般。

等到油菜花完全成熟的時候,爸爸媽媽又會帶著我和弟弟一起到田地中收割油菜籽。

放眼望去,成熟的油菜籽淺黃色的豆莢蔓延著相互依偎著,一陣微風刮過,油菜莢翻著輕輕的波浪,那場麵甚是壯觀。

爸爸媽媽當即揮動著鐮刀,采用的是手工方法收割。

他們先將收割下來的顆顆飽滿的油菜,成堆地晾曬在田間地頭,最後經太陽一曬,再捆成一件一件的。

可當時身為孩子的我們,隻知道玩,哪裡能幫上父母的忙呢?

通常油菜成熟的時候,就是瓢子成熟的時候。

那時候我們就會爬上山坡,尋找瓢子的所在地,采摘一大把顏色鮮艷的瓢子,貪婪的吃起來。

最後爸爸和媽媽將割好的一件一件的油菜籽裝在架子車上,運回家。

油菜籽一般不多,拉回自己家的院子中,自己動手打就可以完成。

先將收割回來的油菜籽堆放在一張篷布上,讓菜籽在家中的院子中曬足太陽,這樣油菜莢才會變乾裂開。

媽媽會找來一個叫做「鏈接」的農具。

這種農具是非常原始的收割農具,在九十年代很常見。

「鏈接」其實是一根長長的棍子,在這跟棍子的頂端又鏈接著一節用木頭製作鐵絲紮成的木製品,這個工具是帶有一定重量的工具,整個工具按理來說有10斤左右的份量。

以前都是用「鏈接」來打菜籽的。

這其實是個體力活,因為它必須要有一定的重量,再加上人胳膊掄甩的力氣,多次拍打後,才能將菜籽拍打下來。

小時候經常看到媽媽和爸爸用「鏈接」拍打菜籽,大汗淋漓的場景。

最後將拍打完的菜籽,用一種叫做篩子或者是簸箕的東西過篩出來。

這種分離的工具,一般都是用竹子編製的圓形的物件,篩子的下麵有許多小孔,把油菜籽放裡麵來回的搖動,然後就能看到黑色的菜籽全部都漏了下去,篩子上麵的就是一些菜籽莢和石頭等雜物。

簸箕、篩子等農作工具是90年代農民重要的老物件,他們經常用這些東西篩糧食、裝糧食,現在當然已經很少見了。

我和弟弟經常用篩子裝一些油菜籽,學著媽媽的樣子篩菜籽。

弟弟淘氣,有時候就會故意鑽到篩子下麵,讓菜籽淋到他身上,大喊「下雨了,下雨了」,著實好玩的很。

有時候我們看著地上黑黝黝的一片打好的菜籽,就會淘氣的躺在菜籽中,把周圍的菜籽全都蓋到自己的身上,就像是鑽到了沙子中,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遊泳一樣。

菜籽的收割一般一天之內就可以完成,最後媽媽將菜籽裝在好幾個化肥袋子中,待到有空的時候拉到油坊榨成菜油。

菜籽收割完成,接下來大人們總算是可以安生一段時間了。

隨著5月的結束,8月炎熱氣息的襲來,又再次叩響了麥收的大門。

往往收麥子的時候才是一年之中最為忙碌,也最為有趣的時刻。

此時此刻,如果爬上山頂,放眼望去,看到的卻是和5月初又一番不同的景象。

那陣陣刮過麥地的微風,裹挾著熱氣在金黃的麥田中掀起滾滾麥浪。

微風刮過的地方就像大海中的陣陣波浪,又像是九天仙女順滑的秀發,在微風中的拂動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波浪般壯闊的畫卷,絕對算得上是世間最美的秋收畫卷了,《 麥田與收割者 》仿佛就在眼前。

還有那一個個低頭收割忙碌的身影,點綴在滾滾的麥浪中,好個一派豐收的畫卷啊。

8月中旬,媽媽和爸爸總是在淩晨五六點鍾就起床,帶上一壺水和乾糧,領著我和弟弟去麥子地中割麥子。

但是乾活的總是爸爸和媽媽,我們兩個小孩子不是到處跑就是追逐著麥穗上的螞蚱。

每當媽媽的鐮刀割過的地方,總有趴在麥穗上吱吱叫個不停的螞蚱在慌忙的逃竄著。

而此時,我和弟弟瞅準了幾隻正在逃竄的螞蚱,一個飛速抓取,螞蚱就乖乖的被我和弟弟抓到籠子中了。

我們抓的一般是那種屁股後麵不帶尖刺的螞蚱。

因為隻有這種螞蚱才會叫,要是那種屁股上帶著尖刺的螞蚱,是不會叫的。

用來裝螞蚱的籠子也是我們自己親手用小麥杆子編製的。

那時候,村子裡的小孩子幾乎都會自己編織小麥杆子的籠子,再將抓來的螞蚱裝在小麥籠子中,掛在家中的衣服架子上,吱吱叫個不停,能叫一個夏天。

等到黃昏時分,那會兒的太陽紅的仿佛是一個大蛋黃,將半邊天都染的通紅,

這時候爸爸媽媽才終於將其中一塊地的小麥給割完了。

媽媽喊我和弟弟過來幫忙,將所有的割好捆好的小麥集中在一起,六七個放一堆。

最後媽媽將割好的小麥就地摞成了小麥垛子,先讓太陽曬幾天。

往往日薄西山的時候我們才回家吃飯。

當所有地裡的小麥全部都收割完成後,爸爸和媽媽就會找出家中的那輛破舊的架子車,安裝好輪胎,將老黃牛套在架子車上,準備拉麥子去場裡碾場了。

我和弟弟自然也會被爸爸媽媽帶著的。

因為比起割麥子,拉麥子其實還是非常有意思的。

如果是碰到那種不怎麼偏僻的田地,便能很快的將麥子拉回村裡的場中。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地都是那種緊挨著路的,有的地是在別人的地的中間,這時架子車又沒有辦法直接從人家的地裡拉進去。

所以家中有這樣的地的話就比較的麻煩了。

就需要全家人一起出動,先將麥地裡的麥子轉出到路上才可以。

那麼轉出麥子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麥子背出來。

記得小時候陪著媽媽和爸爸轉小麥轉了一趟又一趟,要知道當時我也就10歲左右的年紀。

媽媽會給我小小的後背上用繩子捆上2大件麥子,也給弟弟的背上捆上一件麥子。

我們不知道轉運了多少趟,才將全部的麥子轉運到馬路上。

說實話,其實後背上的兩件麥子倒沒有多沉,可是讓人最為害怕的是路程有點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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